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以嫁到都家或者娶到都姓女儿为荣耀,都氏宗族,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年是都氏族人大祭之年,所有都姓中有成就,有地位的嫡子长孙,均要到京城参加祭拜。
都子彦作为全国首富,更是无比荣耀。
他利用都氏宗族的秘密渠道,找到了沫沫和睿儿,更从中知晓了沫沫现在的身份,真是喜上加喜。
他向族长承诺,沫沫的休书作废,沫沫仍为他都子彦的正妻。
族长见他诚心悔过,自然十万分赞同,一个青楼女子,本来就不配做都家的媳妇,小妾就是小妾,就算是海水倒灌,也轮不到一个妾室翻身踩到大房的头上。
都子彦当着族长的面,撕毁了留在他手里的那份休书,至于沫沫手里那张休书,自然就形同虚设了,一个被休的女人,重新登堂入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都子彦接过族长递到他手里的情报,真是欢喜倍至,想不到沫沫在吉州还有产业,想不到落英楼竟是沫沫的产业,想不到沫沫还会酿酒,看来,以前真是忽略她太多了,这样一个宝藏,岂能拱手让人。
都子彦庆幸沫沫没有武功,庆幸跟族长求情动用了暗势力,庆幸沫沫被找了回来。
他都子彦绝对不比廉锦丰,潘安,独孤信差到哪里去。甚至,应该说他都子彦才是有资格匹配沫沫的男人。
只是沫沫变化太大了,也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还有睿儿,不知是否受了别人的挑唆,竟然连爹也不认了。
若不是族长晓以大义,这辈子,睿儿恐怕都会跟他对着干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睿儿现在虽然还跟他有些生疏,但假以时日,睿儿和他之间的那种父子亲情,一定能找回来的。
至于玲儿吗,他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再说,他也没有做对不起玲儿的事,玲儿这两年多在都府飞横跋扈,很是不得人心。
这和原来那个温婉贤淑,贞静优雅的才女形象相去甚远,是玲儿恢复了本来面目,还是到了都府的环境,让她发生了改变呢?
都府的女主人,应该是现在的沫沫这种女子,现在的沫沫,年龄虽然见长,容貌却越发的出众,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半点痕迹,仙姿玉骨,温婉中带着俏皮,清冷中带着柔情。
玲儿虽然美丽,但玲儿的美丽却是艳俗,加上这两年渐渐增长的戾气,让人不得不敬而远之。
都子彦做事,从来都是决绝果断,从不含糊,从不后悔,唯此一件事,让他追悔莫及。
睿儿和文祥相比,也是云泥之别,睿儿的武功,学识,聪明伶俐,都胜过文祥许多。
族长非常看好睿儿,甚至断言睿儿如果持续保持这种状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届的族长。
都氏的族长,每五十年选一次,只要年满二十,能力出众,均可参选。
睿儿若是能够成为下一任的族长,他这个父亲,岂不是……”
都子彦还在幻想,睿儿的高声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都子彦赶紧站起身,走进睿儿的房中。
睿儿的房中有都氏的暗卫看守,睿儿躺在床上,大声乱喊乱叫。
都子彦走进屋中,挥手让暗卫退下,坐在床边看着张牙舞爪的儿子,和蔼的笑道:“睿儿,这又是怎么了,不是都说好了,以后不再发脾气了,怎么又闹上了?是不是饿了,爹爹让人给你做吃的去。”
睿儿央求道:“爹爹,你让我去找娘好不好,我想她,爹爹为何不让我见她呢?”
都子彦笑笑,问道:“睿儿,你愿意和爹娘生活在一起吗?爹爹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爹爹诚心改过,所以,希望睿儿忍耐一晚,等明日爹爹和你娘重新洞房花烛,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睿儿坐起来,咬着下唇,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睿儿抬起头问道:“爹爹,你以后真的会对娘好吗?不会再把她休掉了?”
都子彦敛起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睿儿,爹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们母子,你们若是不喜欢住在益州,那我们就不回去了,以后,睿儿和爹娘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睿儿不置可否的笑笑,问道:“爹爹,娘会同意吗?虽然我也希望天天能和爹娘在一起,若是娘反对,睿儿不会强求的。毕竟,原来是爹爹对不起娘,甚至,我怀疑爹爹现在答应撕毁休书,重新再办一次洞房花烛,也是因为族长的威胁。”
都子彦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都子彦心知如果说不动睿儿,睿儿说不定会反过来帮助沫沫逃跑。
距离洞房花烛还有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这个儿子,他已经有些不了解了,一霎时,都子彦生出一种挫败感。
往日,他为人处事,做生意,一直都很成功,但在儿子面前,他经常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沫沫改变了他吗?不对,沫沫也改变了很多。
原来她叫苏雅兰的时候,出去烧香祭祀,出外积德行善,家中大小事务,从不过问,睿儿的冷暖,她也从不关心。
自从她被休掉以后,事情发生了很大改变,变得让他几乎以为苏雅兰和沫沫是两个人。
都子彦换上一副伤心的面孔,轻叹一声,深沉道:“睿儿,你是在怪爹爹冷落你们母子,对吗?睿儿,你还记得你娘没有被爹爹休掉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娘亲何时管过你的衣食冷暖,爹爹想尽办法劝她,她都听不进去,爹爹失望之余,只好娶了妾室进门,实指望娶了妾室以后,能让你尝到一点家庭温暖,谁知道你娘亲不接受姨娘,爹爹也没有办法,当时你姨娘身怀六甲,取舍之间,爹爹只好休掉了你的娘亲。但爹爹休掉你娘以后,并没有弃之不顾,你娘亲可是拿了银子走的,还有那些首饰,爹爹也都让你娘拿走了,想必你还记得,那些首饰可在我们都家的当铺当了八千两银子呢,其实,那些首饰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爹爹不过是想让你们母子过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