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赢点点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搭脉,是肺痨!
秦赢大惊,这病的确有传染性,还好他们出现,若再拖个七八天,顺喜的爹定会丧命。
沫沫在门口问道:“秦赢,顺喜的爹是什么病?”
秦赢听到沫沫的脚步声,急忙劝阻道:“别进来,是肺痨。”
沫沫怔了一下,顿住脚步,迟疑片刻,还是进了门。
沫沫下意识的用袖子挥挥臭味,说道:“秦赢,我来诊治一下。”
顺喜爹这才知道,面前两个人是来救他的。
刚要开口,沫沫摆手说道:“顺喜爹,别说话。我来为你诊治一下。”
沫沫伸手搭脉,不由得眉头紧皱,这病拖得时间太久了,还好,有得治。
沫沫环顾四周,看来,这里是不可能有纸笔的。
沫沫向顺喜爹打个招呼,和秦赢退出屋子,到马背的褡裢上取出纸笔,写下了药方。
沫沫把药方递给秦赢,“秦赢,你带着苏静快马去商州,把药买来。还有,给顺喜家买些生活必需品。多买一些石灰,要把他们家全面消毒。”
秦赢踌躇片刻,说道:“沫沫,你可千万别先进去呢?等我回来,还有,潘安怎么办呢?”
沫沫笑笑说道:“没有关系,潘安一时半会醒不了,你和苏静赶快去办正事要紧。”
秦赢和苏静上马离去。
小乐的爹娘听说顺喜家来了人,赶紧出门来看,小乐和顺喜指着沫沫说道:“大伯,就是他们。”
小乐的爹走上前,打拱问道:“这位公子,您到顺喜家有什么事吗?顺喜的爹病得很厉害,镇上的郎中走到门口连门都没进就走了,说是这病传染,治不了。您还是别进去了。”
沫沫拱手回礼道:“这位大哥,我们都是行医的,路过此地,刚才听顺喜说完已经进去看过了,顺喜的爹虽然病得很厉害,但不代表无药可医。我已经派了徒弟去商州买药,只需20天左右,就可痊愈。”
小乐的爹娘一听,感激涕零的说道:“恩公,要是能治好顺喜爹得病,可就太好了。顺喜这孩子命苦,出生后就死了娘,这要再没了爹,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沫沫微微一笑,指着草地上的潘安说道:“大哥,大嫂,小弟也想请二位帮个忙,这是小弟的病人,估计要晚上才能醒来,麻烦两位能不能找个地方安顿他一下。”
小乐爹点点头,说道:“恩公,这算什么难事,就把他安顿在我家吧。”
沫沫摇头拒绝道:“大哥,我的这个病人性情古怪,得的又是隐疾,所以不愿和人接触,这村里有没有空房安置他?”
小乐的娘接口道:“那就把他放在村西的大刘家,大刘夫妻进城了,留下三间空房,我记得好像那房里还有一张竹床呢。”
沫沫一听,喜出望外,看向小乐爹。
小乐爹二话不说,扛起潘安就走。
沫沫牵着潘安的马,颠颠地跟在后面,心中默念,潘安,你最好醒了以后,马上就走,可不要在这村子里停留,我要在这村里住上一段时间,你不走,我在这村里肯定不安生。
秦赢和苏静一路疾驰,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商州城。
到了商州城,二人决定分开行事,各自采买物品,并约好一个时辰以后在城门口见面。
秦赢让苏静去买药,他去买石灰,生活必需品和肉蛋菜,沫沫的性格他很清楚,不治好病人,她是不会离开的,只好多买一些东西,做长期准备。
苏静拿着药方走了四家药铺,才把单子上的药配齐。
苏静从药铺出来,想了想,还不到约定时间,干脆逛逛商州城,到了商州就去逐月山庄了,还没有逛过商州呢。
商州城和吉州城差不多大,但繁华程度和吉州差远了,从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可窥见一二。
看到前面有一家胭脂铺,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使然,苏静拴好马走了进去。
苏静已经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只想着想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胭脂水粉。
胭脂铺的生意看来很好,一大群女孩子正在脸上抹来画去,互相询问那种颜色最适合自己。
苏静走到柜台前,旁边的女孩子刚刚擦好一种胭脂,想让旁边随同来的女孩给看看。
看也不看的说道:“小芳,给我看看,这种胭脂适不适合我?”
不见有人搭话,这才扭头,旁边站着的不是小芳,而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
苏静笑语盈盈的答道:“这种胭脂不错,很适合你。”
女子一听苏静说话是女声,可穿着打扮相貌无一不像男人,登时吓了一跳,尖叫道:“你个浪荡子,离本姑娘远点!老板娘,你看看这个男人,真是变态,还不快轰出去!”
苏静赶紧解释道:“姑娘,我也是女子,不要误会。”
女子伸出纤纤玉指,点着苏静的脖子说道:“骗谁呢?你这里有喉结,当本姑娘是傻子么,还不是你看这本姑娘漂亮,想要调戏我,你……”
老板娘这时从柜台里转了出来,沉着一张脸,把苏静连推带搡的轰出了胭脂铺。
苏静到了门口还在辩白,他是一个女人。
老板娘站在门口一叉腰,身后身后围满了人,只听她大声吆喝道:“街坊四邻过来看看,这个小白脸,上我店里冒充女人买东西,看看那,他是个女人吗?大伙都来瞧瞧……”
苏静脑子轰的一声,暗道糟糕,这次,恐怕闯祸了。
赶紧挤出人群,解下拴在木桩上的缰绳,想这要赶紧离去。
众人不依不饶的围住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着有人猜度她是采花贼,建议给她送到官府去。
苏静只好再次解释道:“众位,我真是女子,只因出门不便,所以女扮男装,请各位不要纠缠了,家中还有病人等着我拿药回去呢?”
众人还是不信,苏静只好揭下喉结,仰起脖子让老板娘看看,老板娘嘻嘻一笑,“姑娘,若是你早揭下来,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好了,散了,散了,原来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