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附在芸香耳边说了一番话,把自己的包袱放在了他们屋里的床底下。
潘安唤了秦赢出来,告诉他沫沫有事找他,请他马上到芸香家去。
秦赢穿好衣服,带上宝剑,跟着潘安迅速赶到了芸香家。
两个人跳进院子,潘安一推门,沫沫的房门自动开了。
两个人进去以后,潘安低声喊道:“沫沫,沫沫……”
接连喊了几声,屋里并没有人答应,二人大为紧张,赶紧借着月光点亮了蜡烛。
床铺空空,屋里并没有人。
秦赢脸色遽变,寒声问道:“潘安,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是何居心!”
潘安更是疑惑,沫沫明明在的,难道沫沫是故意把自己支开逃走吗?
“秦赢,你别喊,我们到芸香房中去问问,沫沫的确在这里,我为何要骗你呢?”
秦赢冷哼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夫妻二人听到门响以后,假装还在酣睡,连唤了几声,才起床给二人开门。
芸香站在门口,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进去。
潘安急躁的问道:“芸香,你可知沫沫去哪里了?”
芸香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指着沫沫的屋子说道:“这个时辰,沫沫在屋里睡觉呢?”
“她不在?怎么可能?这些天因为雨水多,我们的生意不太好,所以睡得比较早,还真不知道她不在屋里,我去看看。”
芸香夫妻出了房间,顺便带好了房门。
秦赢和潘安并没有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芸香夫妻身上,如果他们能够细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焦急的情绪。
四个人进了屋,四下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芸香翻看了沫沫房中的柜子以后,惊呼道:“沫沫的衣服都不在了,她的药箱好像也不在了,她是不是走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子能去哪里呢?”
芸香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秦赢和潘安已经飞出了房间,掠过屋顶,到周边去寻找沫沫。
且不说潘安和秦赢兵分两路,到各个街道去寻找沫沫。
芸香夫妻回到房间,打开柜子说道:“沫沫,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沫沫从柜子里走出来,低声说道:“他们还是会再回来的,崔伟,你也出去溜溜弯,你若不装出找我的样子,他们还是会起疑的。其他的,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办。”
崔伟点点头,走到大街上装样子寻找沫沫。
沫沫不敢留在芸香的房间,潘安和秦赢随时都有可能杀个回马枪。
沫沫穿上芸香的衣服,躲到了做胭脂的工房里。
果不其然,沫沫躲到工房没有多久,潘安和秦赢就回来了,他们越想越不对,转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没有看到沫沫的身影,如此说来,沫沫肯定还是躲在胭脂铺。
两个人回到胭脂铺,只有芸香在,秦赢狐疑道:“崔伟去哪儿了?”
“崔伟去找沫沫了。”
“我们两个人把这一带走遍了,也没有看到沫沫,这么短的时间,她不可能走远了。芸香,是不是你帮着沫沫藏起来了?”
芸香极力否认道:“不是,我都不知道她走了,崔伟不是也帮忙找去了吗?”
两个人相视苦笑,沫沫如果成心躲他们,以沫沫的智慧,恐怕想要找到沫沫,很难。
接连三天的时间,皇家,江湖多方人士一起出动,寻找沫沫。
而沫沫,就像长了翅膀的飞鸟一样,飞离了京城,没有人能够得到她的半点消息。
秦赢和潘安日夜监视了胭脂铺三天,也没有寻到线索,他们失望了,沫沫也许真的不在胭脂铺。
秦赢盼着昆星鸟能和自己联系,这三天,没有一人看到昆星鸟,昆星鸟,和沫沫一样人间蒸发了。
这日的晨曦,沫沫易容成芸香的样子,和崔伟赶着马车一同进山采集花草,沫沫的包袱就藏在竹篓里,只要出了城,崔伟事先雇好的马车就会接应他们,那辆马车里,坐着真的芸香。
出了京城,崔伟赶着马车,边走边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心里放松了下来。
马车就在云梦山下的官道边守候着,两架马车相交的时候,沫沫咳了一声,芸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崔伟把包袱给沫沫放到马车上,夫妻二人与她挥手道别。
马车掉头奔吉州方向进发,车夫马六是崔伟的一个朋友,有点功夫,加上沫沫给的银子够足,所以,吉州之行,虽然路远,马六还是欣然接了下来。
沫沫本来是想骑马,又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思来想去,还是坐马车了。
她并不打算让马六把自己送到吉州,出了京城一百五十里,就是顺城,再有一百里,就是鲤城,虽然自己没有功夫傍身,但凭着高超的易容术,安全回到吉州城应该没有问题。
第二天正午的时候,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顺城,沫沫还是第一次来顺成,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她一路上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京城。
马六京城来顺城,人头比较熟,沫沫就让他直接赶着马车去找客栈投宿。
两天下来,沫沫对马六多少有些了解,这个人,还算是老实,就是话多一点,一路上总是不停的说话,怪不得他的嘴唇比常人的要薄呢。
沫沫在马车里面,心情好就嗯一句,不好呢?就眯着眼睛睡觉,马六也不在意。
客栈就在城门附近,虽然不大,倒还干净。
马六定好了房间,提着沫沫的包袱给她送到了房间,沫沫早就给了他五两银子,作为两个人在路上的食宿费。
马六让小二给沫沫端来一盆水,便自觉的去到外边馆子去买吃的。
洗过脸,沫沫晃晃脑袋,坐马车的滋味真是难受,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舒服的。
沫沫刚刚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马六就敲响了门,声音非常急促,沫沫狐疑道:“马大哥,今天真快啊?”
马六低声说道:“苏公子,不得了了,顺城乱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匪人,听说他们要反朝廷,连城守都投降他们了,我们还是别住店了,这里肯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