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大惑不解的问道:“婉儿,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你这又哭又笑的,到底怎么了?”
婉儿拉着沫沫进了寝宫以后,把沫沫推坐在椅子上,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沫沫喝完,才一脸严肃的把事情给她叙说了一遍。
沫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拿在手里的杯子无意识的被她撒手仍到了地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廉锦丰不仅中毒,还失踪了。
心在痛,痛到无法呼吸,到现在,她才知道,廉锦丰早已侵占了她的心,廉锦丰的笑容早就存在于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到现在,她才知道,她早就爱上了廉锦丰,尽管嘴上不肯承认,心却早已背叛了她。
她的嘴唇垂艳欲滴,嘴角的鲜血无声的落到地上,冰寒的脸如同正月里独占枝头的香雪梅,虽则美艳,却冰清玉洁,不可亵渎。
婉儿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掏出锦帕,为她擦掉鲜血,柔声问道:“沫沫,你没事吧?我们已经派兵四处寻找去了,既然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廉锦丰也会没事的。”
沫沫站起身,泪水早在不知不觉间流淌出来,她喃喃自语道:“不,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要出屋,去召唤昆星鸟,昆星鸟一定知道廉锦丰去了哪里,他不能有事,我不能让他有事。”
沫沫踉踉跄跄的跑出屋子,仰头召唤昆星鸟。
不过盏茶时间,昆星鸟王振翅出现在她的面前。
沫沫俯下身,低声告诉昆星鸟王,让它去寻找廉锦丰。
一直冷眼旁观的廉锦禹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沫沫爱的是廉锦丰,但愿这小子能够平安回来,这次,他也算因祸得福吧。
沫沫在屋里不停的打着转转,脑海里都是廉锦丰的身影,如果廉锦丰没有出事,她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意。
婉儿突然想起,和廉锦丰一起出事的小徒弟还躺在屋里昏迷不醒着,秦赢根本就没有办法解他身体所中的毒。
婉儿赶紧告诉沫沫,让沫沫去看看。
沫沫急匆匆跟着婉儿进了偏殿的一个房间,小徒弟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嘴唇青黑。
沫沫走到他的床前,伸手搭脉,心中惊疑,这是什么毒?如此诡异。在掀开他的眼皮看看,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湛蓝色,有点像欧洲人。
沫沫的东西都在医馆,单靠诊脉,她无法诊出小徒弟中的是何种毒药,沫沫需要回去去取她的诊疗箱。
本来,廉锦禹是不想让她回去的,但派谁回去都不见得能够拿齐沫沫的东西,廉锦禹只好派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送沫沫回去。
沫沫在众侍卫的保护下回到了医馆,沫沫推开门,去取自己的箱子。
推开门的一霎那,沫沫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廉锦丰就躺在地下,闭着眼睛,面白如纸。
突然间,沫沫清醒过来,跪在地上,低声呜咽道:“廉锦丰,廉锦丰,你醒醒,醒醒啊!”
廉锦丰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任何意识,如同一具木雕的人偶。
侍卫们比沫沫要清醒得多,他们搀开沫沫,抱起廉锦丰放到里屋的床上。
沫沫的灵台顿时一片清明,廉锦丰也在昏迷着,她现在应该救醒廉锦丰。
沫沫顿时有力气,抱起箱子进了屋中,她打开箱子,取出银针包。
沫沫为他细细诊治,再一次失望了,她只是一个徒有其名的神仙醉,廉锦丰的毒,小徒弟的毒,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
沫沫没有办法为他解毒,但沫沫不甘心,她有解百毒的药丸,不管怎样,应该都会有一些效果的。
沫沫让侍卫们撬开廉锦丰的嘴,把解毒药塞进他的口中。
沫沫让侍卫们为廉锦丰脱掉衣服,只剩一条软缎长裤,众侍卫尴尬的看看沫沫,用眼神问她,还脱不脱?
沫沫脸色涨红,咬着牙闭眼说道:“脱吧,都脱光以后,给他的身体遮上一块布。”
侍卫们为廉锦丰脱下衣服,顺手拿起床上的一块布单盖在廉锦丰身上。
沫沫听到侍卫们唤她,睁开眼睛,开始为他施针。
一根根银针扎下去,加上解毒丸的作用,廉锦丰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色,他安详的躺在床上,精致的五官仿若温润的美玉,即便是在昏迷的时候,也遮掩不住他雍容华贵的不凡气度,让沫沫的心湖荡起一阵阵涟漪,她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今天才觉得他长得还算顺眼呢?
从湖边相逢,到吉州再会,到撒他迷魂散,七星镇,千丈村,京城,这一路下来,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变化,可自己又是何时把廉锦丰放在心里的呢?
是因为廉锦丰三千里路的执着吗?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跑了三千里路,只为了向自己表明心意,却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自己的行为,应该让他很伤心吧?廉锦丰,你快醒过来,我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不再退缩,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意,我要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你,只有你。
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沫沫低声对侍卫们说道:“你们都在门口候着,对了,可有人回去转告皇上,王爷已经找到了。”
其中一名侍卫告诉她,发现王爷以后就已经有人回去了,想必皇上和皇后一会儿就会赶来了吧?
他们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廉锦丰和沫沫。
沫沫在廉锦丰的耳边垂泪说道:“廉锦丰,你快醒来,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不起,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上了你,是我自己太笨了,让我们错过了很多时间,你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嫁给你,绝不食言。”
廉锦丰没有任何的动作,睫毛都不曾眨动一下,沫沫的话,或许他听得见,但他已经没有了意识,沫沫的千言万语,都如同掉入大海里的雨滴,对廉锦丰,没有丝毫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