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前世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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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沉睡的青年

自春秋时期穿越回来完成破录者委托的任务以后,李越的母亲带着李越来湘江旅游,在交予昔斯一根头发之后,关于前世笔录的一切,就在她有脑海里消失殆尽,李越脖颈上的疤痕也伴随前世恶因消除而不复存在。

路泽在陪我轧过一天的马路后,第二天就被委派去古巴比伦完成破录任务,他一离开,诺大的图书馆只有留给我打理照看,幸好位于观光区的图书馆生意并不算得上红火,所以即使每天见不到昔斯停留馆内,也不觉得人手短缺。

西下的夕阳斜进馆内,当我正盘典入库书籍正要关门的时候,自门外走来两个人。说这两个人是走过来的,不如准备地说是其中一个少年推着轮椅上的青年,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棱角分明的脸上夹杂缕忧愁气息,身上还穿着学校制服,看样子是个学生,而最为显眼的是那个坐在轮椅上青年人,仔细一瞅,就能看出他目光痴呆无神。

我以为是少年想要借书看,于是想将图书馆的大门打开,隔了老远就听到前行的少年大声问:“这里是前世笔录吗?”

听到少年的问话,我停下手边的动作,打量少年之际,昔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在我耳旁淡淡地说:“萧若,这次是你的任务。”我听到昔斯的话,立即明白眼前这两个人是前世笔录的来客,急忙将通往后院的门打开的同时,已经迎上前去帮助少年推动轮椅。

主客入座后,昔斯开始了双方间委托任务时必备的谈话。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打破沉寂的氛围,使得少年终于将目光从昔斯身上移开,我心底不由暗自哀叹,看起来昔斯不应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换份职业去当歌星影帝的话,绝对不成问题——男女通吃啊!

“咳!”少年右手撸平刚才搬动轮椅起皱的衣袖,礼貌地对着我和昔斯点头示好后,疑声问道:“真的有前世今生这种说法?”

我用灵识试探着将少年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觉察不到像这种无忧无虑,面色无恙的少年会有什么恶灵附体、永古诅咒之谈,看起来这位少年只不过是当事人的亲友,但是昔斯托梦一般都是让当事人自己前来,怎么这位少年会听到前世今生的说法呢?

面对我投去的疑惑目光,昔斯脸色如往常毫无变化,语气依旧浅淡的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前世之因,后世之果。他既然会有这种际遇,自然是前世种下恶因导致,你若是不信,又何必来到这里寻求答案呢?”昔斯放下茶杯,挑起垂落眼前的长发,问与少年:“现在你是不是要讲讲他的故事呢?”

少年咬紧嘴唇,神色间添了分犹疑,我轻轻走到他跟前,见我突然凑近,他抬起头望着我,我浅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柔声说:“既然来到这里,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我们一定会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

见少年受到鼓励后抿紧嘴唇坚定地点点头,我朝他笑笑,退回昔斯身侧。

“我叫陆宵,是湖中高二学生,这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少年说着,将目光投向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低声道:“哥哥今年二十二岁,喜欢音乐创作,在网络上很有名气。”

听陆宵一讲,我才发现这个目光痴呆的青年人的确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乖乖,这不就是最近网络上最为流行的网络歌手吗?传闻他出车祸后就销声匿迹了,原来是生病才无法再进行创作。

“如您现在看到的,哥哥这幅模样现在不要说音乐创作,就连普通人一样生活都无法进行,刚开始的时候哥哥同我说他只是觉得有些疲倦,可就在一个月前,当我回到家后发现哥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同他讲话也没有反应,饮食也无法进行。后来到了医院,主治医生说哥哥这种病症并非医学上所见到过的,要留院观察。”少年讲到这里,脸色有些灰白,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的哥哥前世造就了什么恶因,现如今才会受到惩罚,只是可怜了陆宵,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

“看来你是明白留院观察也得不到结果,就相信梦里的际遇,来到这里想要委托我去他的前世替他消除恶因吗?”即使面对陆宵,昔斯仍旧摆了张平常对待所有人的脸色神情,淡淡开口问着。

陆宵大吃一惊,难以置信道:“哥哥会突然间无法醒来,真的是梦里所谓前世种下了恶因,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形吗?”陆宵捏紧拳头站起身来,对上昔斯依旧冷淡的银灰双眸,颤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前世的因还要今生偿还呢!我不能接受命运的这种安排,就算哥哥前世有再大的罪过,但已经物是人非了,难道要让毫不知情的今生来偿还前世所欠下的债吗?”

我本想在陆宵开口之际劝阻,但是听到他的话,掐住符咒的手始终没松开。其实,我又何偿不想知道为何今生需要偿还前世所欠下的债呢?可是,有人能够说明白么?无法决定命运的我们,能够反抗命运么?

昔斯眼底诧然稍纵即逝,一道银光自他挥手间直直对向轮椅上痴呆的青年人打去,陆宵脸色陡然一变,不等阻止昔斯,轮椅上的青年人细长的睫毛微微一动,目无神光的两只眼慢慢阖上。

“他的前世,是位入住在皮拉的底比斯贵族,因为背叛了马其顿国王,被国王贬为奴隶后将他延续的高贵灵魂困于神殿之内,以至于每一世自他背叛年龄时灵魂就会被重新收回神殿囚困,生生世世,直至……灵魂消磨殆尽而终。”昔斯向已经呆住的陆宵低声问道:“现在你唯一可以做到的,是委托我们去他的前世替他消除恶因,当然,如果你仍旧固执认为可以与命运一搏,我可以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昔斯声音清淡如云,却像把锤子一字一句砸在陆宵心上。

果然,陆宵咬咬牙,过了大约三分钟才沉声问:“我委托你们去哥哥的前世解决恶因,至于要收取什么报酬,现在我没有办法筹到……”

“我们不需要钱财!”昔斯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但我明显感觉到有股淡淡的怒意从昔斯身上散发出来,急忙打断陆宵的话,告诉他:“等到你哥哥的病好的时候,只要将他头上的一根头发交付给我们就可以。”

陆宵满脸疑惑地眨眼盯住我,我耸耸肩,没和他说声保重再见之类的话安慰时,昔斯又是一道银光闪过,少年与轮椅上的青年人全部在房间里消失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