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百万再次回到小区的时候,警察刚刚从物业处查找到机主所在的房间。这是一个刚搬来不久的外地夫妇租住的房间,物业找到房东电话,但是房东对这对中年夫妇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女房客似乎有点精神问题。曹百万立刻怒火中烧,说你们他妈都是吃屎长大的,每月就知道收保护费,可是你们保护我们了吗?怎么能把神经病放进来?抢人家孩子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物业的人犹豫了半天,说,曹先生,现在只知道是她报的警,孩子是不是她抱走的还不得而知,。再说了,你太太不也抢了人家的孩子吗?我们不也没把你们撵走吗?曹百万听到这就要撸袖子上去抽人家,被警察拦住。
先期上去打探的警察已经传回消息。嫌疑人住在23楼,她拒绝为警察开门,也不回答警察提出的任何问题。家中偶尔有婴儿的叫声,但不是哭声。物业处登记的资料是这对中年夫妇并没有小孩带在身边。
警察确定这个女人有重大做案嫌疑。可是此时房东正在西双版纳旅游,现在赶回来根本不可能,而物业处也没有男房客的任何记录,找不到他的电话。现在最麻烦的是根本不知道房间内的情况。一路警察来到对面的楼上,但是房间窗帘紧闭,根本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这时候特警队的特警也赶到了现场,他们提出了从24楼窗户下到23楼的方案,但是立刻遭到了反对,因为房间内的情况不明确,冒然从贸然从23楼窗外破窗而入,可能会对两个小孩的安全造成威胁。谈判专家也赶到了现场,但是无论外面怎么说,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回应。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从下午5点一直僵持到晚上8点钟,从小孩失踪到现在已经8个小时了,孩子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换尿布等等都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房间内的疑犯是否已经知道外面有大量警察,她的心理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这家的男主人出现了,他说他是一个装修工头,十年前他们两岁的孩子被人贩子抓走了,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他老婆精神受到了刺激,有暴力倾向,但是从来没有抢过别人家的孩子。
警察想派便衣跟随男房客一起进到房间里面,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他老婆非常怕陌生人,便衣进去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糕便衣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最后确定好方案,让男房客先进门,了解屋内情况之后,尽量能把两个小孩抱出来,实在不行,立刻实施第二套方案,就是把女房客制服就是把女房客制伏,警察迅速冲进屋内营救两名儿童。
男房客掏出钥匙,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进屋后立刻将房门关上。屋外所有人屏气凝神,高度警惕,可是屋内除了偶尔发出两声孩子的笑声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男房客进屋已有半个小时,大家心都等碎了,可是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警察拨打刚刚留下的男房客的电话,可是他始终不肯接电话。又过去半个小时,屋里开始传出婴儿的哭声,周梨花立刻听出来,这是花大姐的声音。所有人都变得更加焦躁不安。正在警察开始讨论下一套方案的时候,忽然男房客打了过来,他说你们走吧,你们走后我会把孩子送到物业管理处,这样的话我老婆就不算绑架了,不然的话你们会枪毙她的,。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绑架是大罪。
无论警察怎么解释,男房客都不肯接受,并且挂断了电话。屋外的警察迅速讨论出下一步方案,并迅速布置,然后打电话给男房客,告诉他所有警察已经撤离,让他无论如何半小时之内要把孩子送到物业管理处,这样不但他老婆不会被按照绑架来定罪,而且还可以被评为助人为乐标兵,因为她在别人危难的时候帮别人照顾了小孩。男房客接受了警察的建议。
屋外的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楼梯口,一路特警在24楼待命。第一套方案是在夫妇抱着小孩出来并未以凶器挟持小孩的时候,伺机冲上去制服疑犯,解救婴儿。如果半小时之内,夫妇不把孩子送出来,那么楼上特警要迅速破窗而入,以最快的速度制服疑犯以最快的速度制伏疑犯,解救人质。
半个小时马上就要过去了,忽然屋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绷了起来。门开了,夫妇俩一人抱一个小孩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并没有什么凶器。两人谨慎地往电梯间走去,走了几步,忽然男房客停了下来,并且拉住了女房客。
时间凝固了,几秒钟之后,两人迅速退了回去,第一套方案失败。忽然屋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原来楼上的特警已经趁两人出门之际从窗户上进到了房间内拉开了窗帘,却没想到在这时候与半路退回到房间里的疑犯遭遇。男房客掏出了水果刀抵在了蹬倒山的脖子上,两人抱着人质躲到了窗边,与特警形成了对峙。
情况再次陷入僵局。蹬倒山被勒在疑犯胸前,脸慢慢变红,他奋力地蹬着两条莲藕似的小腿,可是这只能让疑犯越勒越紧。
谈判专家再次上前,试图像空城城楼上的诸葛亮一样,空手退敌,但谈判专家还没张嘴,疑犯的刀压得更紧了,似乎对这流程非常熟悉。疑犯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说这孩子是我的,你们滚开,别想抢我的孩子。
蹬倒山还在奋力地蹬着腿,花大姐稍微安静点。男疑犯变得有些暴躁,蹬倒山的鲜血已经沿着刀刃流了下来。男疑犯咆哮着,让警察退后,并呵斥蹬倒山,说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宰了你。蹬倒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时候在场的指挥官开始讨论将疑犯直接击毙。但是这个方式非常冒险,一来找不到合适的角度,二来两名疑犯必须同时击毙,稍微有点差错就有可能给其中一个孩子带来生命危险。但是女疑犯有精神病,并不是一个完全行为能力人,是不能直接击毙的。
这时候从总部传来消息,对两名疑犯的身份调查有了结果,让人惊讶的是,两名疑犯八年前曾经丢过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从自己的孩子被拐卖之后,他们先后患上了精神疾病,五年前曾经在老家劫持过别人的孩子,被警方成功解救。
蹬倒山的动作渐渐变得不连贯,脸色开始发紫,生命危在旦夕,情况万分危急,警方一筹莫展。这时候女疑犯忽然用胳膊肘碰碰男疑犯,说他爹,老二好象饿了老二好像饿了,要不先给他喂喂奶?男疑犯咆哮着,说怎么喂?你有奶给他吃吗?这一句话引起了警察的注意,立刻找来了奶粉奶瓶,冲了一瓶奶让穿便衣的特警送上去。可是特警没走几步,疑犯就又狂躁起来,刀尖再次压下去,蹬倒山稚嫩的嗓音无力地咳嗽了几声。
警察提出了最后的方案:让一直被挡在楼下的丛小明和曹百万他们上来,让丛小明和周梨花来给蹬倒山和花大姐喂奶。
这是一个毛坯房,没有装修过,非常简陋,可是水泥墙面上,到处贴着各种各样婴儿画,家里堆着各种陈旧的玩具,蹬倒山的童车躺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