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诗韵似乎对白晓杨生了个长尾巴的孩子这个事情特别好奇。她蹲下,和张幺爷亲密地挨在一起,小声问:“干爹,干妹妹真的生了个长尾巴的孩子?你真的没有说谎骗我?”
张幺爷不高兴地说:“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没事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你。”
佘诗韵想了想,自顾自地点头说道:“原来他们果然没有走远!”说着眼神落在远处山洞的外边,眼神变得痴痴的。
“你说谁没有走远?”张幺爷愕然地问。
佘诗韵却站起来,欢天喜地地朝张幺爷说:“我去陪我的干妹妹了,你就在这儿陪你的这只‘山猴子’吧,跟他说说话,呵呵……再见!”说着佘诗韵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般蹦蹦跳跳地跑了。
张幺爷自言自语地说道:“也算是岁数不小的人了,咋还跟个姑娘家似的?”
而那个叫朱珠的孩子这时蹲在春明的跟前,扑闪着一双单纯明亮的眼睛看着春明,用稚嫩的声音问:“小哥哥,他们为什么关你呢?”
春明朝朱珠摇头,也是一副懵懂单纯的样子。
“那你怕吗?”
春明还是摇头。
“你饿吗?”
春明点头。
“那你吃我给你的核桃吧!我给你留的。”朱珠说。
春明看着手里的核桃,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乌黑的手腕上。
张幺爷这时朝朱珠说:“朱珠,你咋想到给小哥哥送两个核桃过来?”
朱珠说:“我是来陪小哥哥的,我怕他一个人害怕。”
张幺爷被朱珠说的话感动了,说:“朱珠,你也是个好孩子啊。”
这时,另外的三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铁栅栏旁边。他们一声不吭地看着铁栅栏里的春明。
春明也看着这几个孩子。
一个女孩子这时朝铁栅栏里的春明伸出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春明也将一双乌黑肮脏的小手从铁栅栏里伸出来。两个孩子的手拉在一起,眼睛看着眼睛,相互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极其纯净。
朱珠和另外的两个小孩子这时也上去,五个孩子的手隔着铁栅栏叠在了一起。
张幺爷愣愣地看着这五个孩子,心里变得非常平静。
突然,张幺爷眼前一花,或者说是张幺爷的眼前闪过一道神秘的清光。等他定睛再看的时候,整个人噔噔噔地倒退了三四步,收势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朱珠等四个孩子都进入到了关春明的铁栅栏内!
张幺爷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五个孩子的确是在山洞内。
“你们……你们是咋进去的?”张幺爷快被弄疯了。
五个孩子这时理也不理会外边的张幺爷,相互看着,脸上露出天真无瑕的笑容。
春明的那张又瘦又窄的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天真烂漫的幸福表情。
而铁栅栏外边的张幺爷这时却像是中了邪一般,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囔道:“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边嘟囔着边朝巷子外边跑。
佘诗韵和白晓杨还有张子恒围在一个瓦罐前七手八脚地褪着鸡毛,瓦罐里蒸腾出的水汽熏得白晓杨和佘诗韵的脸红扑扑的。
张幺爷人还没有到就大呼小叫起来:“不得了了,活见鬼了!活见鬼了啊!”
见张幺爷跑得急又跑得快,佘诗韵朝张幺爷喊:“干爹,慢点,看摔着!”
张幺爷哪儿顾得上佘诗韵的提醒,只管朝这边跑,脚下一个石块一绊,还真是一个趔趄就摔倒了。
白晓杨和佘诗韵担心张幺爷摔出个三长两短,连忙丢下手里的活儿,三步两步地跑上去把张幺爷扶起来。
“干爹,摔着了没有?”白晓杨和佘诗韵一起揪心地问。
张幺爷呼呼喘着气说:“没摔着……没摔着……干爹见鬼了!干爹真的活见鬼了!”
“大白天的,哪儿有什么鬼?干爹,你究竟是咋了吗?”白晓杨不明白张幺爷为啥突然间就像发起了癔症般地说起了胡话,越加担心起来。
张幺爷急切地说:“四个孩子……四个孩子……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关进了铁栅栏。我眼睁睁地看见的啊!”
白晓杨一愣,看着佘诗韵。
佘诗韵听了,脸上却露出惊奇之色,说:“真的吗?”
张幺爷说:“真的!”说着拉住白晓杨和佘诗韵就朝巷子里的那个山洞里跑。
然而,当张幺爷拉着白晓杨和佘诗韵跑进巷子里的时候,远远地却看见朱珠等四个孩子好好地站在铁栅栏的外边,并没有像张幺爷说的那样,是关在铁栅栏内的。
三个人跑到近前,张幺爷问:“你们咋又出来了?”
四个孩子朝着张幺爷嘿嘿地笑,天真里隐藏着狡黠,然后突然撒开腿跑掉了。
张幺爷真的快被弄疯了,他开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在原地转圈,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不对!肯定不对!我眼睛没有看花!真的没有看花!他们是真的进去了啊!还手拉手地站在一起的……”
见张幺爷焦躁不安的样子,白晓杨对张幺爷越加担心起来。她上去拉住张幺爷,说:“干爹,你究竟看见什么了?别着急啊!慢慢说。”
张幺爷仍旧急切地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我说也是白说。你们看见了,就一定会相信我的话了……”
佘诗韵也上来,说:“干爹,我们相信你说的话了,好吗?”
张幺爷不理会白晓杨和佘诗韵,突然朝铁栅栏里的春明说:“明娃子,你跟这两个娘娘说说,刚才朱珠他们四个是不是进到你那里边去了?”
春明却摇头。
张幺爷叉着腰杆,瞪着春明,无可奈何地说:“好,就连你明娃子也叛变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好!好!明娃子,你个叛徒!算幺爷爷看走了眼!”
铁栅栏里的春明却朝着张幺爷笑,这小子突然变得阳光灿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