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群芳楼前停下。张浪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眼前灯火璀璨的楼宇,一些往事不由的浮上心头,微微一笑。
三个人走进大门,一名非常美丽的侍女迎了上来,引领着三人穿过大堂,登上游廊,顺着游廊往前面走去。
郑枫兴冲冲地对两人道:“雪女小姐今夜有一场公开演出,可不能错过了。”站在张浪身旁的钱修文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对对对!雪女小姐的演出绝不可错过了!”张浪是第一次听到雪女的名号,不解地问道:“雪女是谁?群芳楼有一位叫雪女的小姐吗?”
钱修文流露出陶醉之色。张浪直翻白眼。
郑枫笑道:“雪女小姐是最近从东瀛来的艺妓,一身绝技大异于中原歌舞,令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啊!”
“东瀛?这里也有东瀛?”张浪诧异地问道。
钱修文和郑枫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钱修文问道:“张兄所言‘这里也有东瀛’是何意?东瀛不是都一直存在吗?”
张浪知道自己有说漏嘴了,含混道:“我的意思是,这里也有东瀛人?”
两人笑了。钱修文笑道:“张兄说笑了,神都内一直都居住着不少的东瀛人呢!有的是商人,有的是来学习的!”
张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情况,流露出思忖之色。“东瀛,是不是东边海上的一个岛国?”钱修文点了点头,“是的。那是一个由无数岛屿组成的国家,语言风俗都类似于我们。千年前,我们大唐帝国建国,从那时候起,东瀛就不断派遣唐使来学习我中原的文化、科技、军事、政治,每年他们的国王都会派遣使者拜谒我国陛下。一直以来,东瀛都是我们大唐国的藩属。”
郑枫皱眉道:“不过听说这两年东瀛已经没再派使者过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聊着,不知不觉一座院落映入眼帘。那院落显然是中原文化的风格,不过在那风格中似乎又融入了一些岛国的风韵,显得不伦不类,或者说,有些异域风情。
郑枫停下脚步,指着那座院子笑道:“雪女小姐就在那里演出。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始。”语落,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钱修文赶紧追了上去,那副架势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追星族追星的模样!张浪跟在后面,暗自嘀咕:不就是个东瀛女子吗?有必要这么兴奋吗?难道是类似于二十一世纪地球上的av女*优?张浪流露出邪邪的笑容。一旁的侍女看了,皱了皱眉头,感到浑身不自在。
张浪走进院子,看见前方的木屋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抬脚走了过去,侍女连忙跟了过去。这个侍女被安排来服侍张浪他们三个,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张浪走进木屋,只见宽敞的大厅里已经坐下百多号人了。就在张浪为难的时候,看见钱修文在远处朝自己招手,笑了笑,奔了过去,侍女小跑着坠在张浪身后。
张浪在钱修文旁边坐了下来。没有凳子,只有竹制的席子供人席地而坐。郑枫坐在钱修文的另一边。侍女站在三人身后。
张浪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台阶上的高台,高台周围挂着白色的薄纱。那里应该就是表现的舞台,不过此刻上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狗腿子啊!”一个嘲讽的声音突然在张浪三人的下方响起。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张狂的年轻人正看着这边,显然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张浪知道对方是在说他,感到有些郁闷,也感到非常气恼,这些个苍蝇让他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
郑枫小声道:“他叫周斌,是周老夫子的独生孙子!周老夫子一生致力儒学,一家人把一个忠字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听说,周老夫子不久前就公开质疑过贵妃娘娘,娘娘也许是顾忌他在士林中间的影响力,因此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这一家子就更加地口没遮拦了!”
张浪点了点头,觉得没必要跟这种书呆子计较,因此没有理会周斌的挑衅。
然而张浪的不理会,在周斌看来却是惧怕了他的所谓‘正义’,胆气更壮,心中的冲动更加的不可抑制。周斌站了起来,指着张浪扬声道:“大家都来看啊!这位就是所谓的鹰旗虎贲!其实不过就是妖妃的鹰犬狗腿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浪的身上,有些人低声嘲笑起来。
周斌一脸愤慨地骂道:“枉你是七尺男儿,却为了一己之私甘心侍奉妖妃!全部不把忠义放在心上!你这样的人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苍生?你的祖先也是大唐的臣民,你死后有何面目去面对你的祖宗?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就应该凌迟处死,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少人鼓掌附和起来,一时间现场一片对张浪声讨之声,张浪就好像十年****时被红卫兵批斗的牛鬼蛇神一般。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是张浪突然上前甩了周斌一耳光。所有人都能愣住了!周斌指着张浪难以置信地地道:“你,你居然敢打我?”这个‘我’字还在牙齿缝里打转,张浪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像只虾米一般弓了下去,疼得直哆嗦,心里充满了不解:他居然敢打我!?张浪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往外面一甩,竟然将他整个人给扔了出去,摔在外面的空坪上痛哼连连一时爬不起来。
郑枫、钱修文互望了一眼,微微一皱眉头。
现场鸦雀无声,之前还跟着周斌声讨张浪的那些人全都成了哑巴,连正眼都不敢看张浪。
张浪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外面的周斌已经被群芳楼的仆役们扶下去了。
木屋里重新热闹起来,话题已经从张浪的身上转到了雪女的身上。
“张兄,你这么做不妥吧?周斌一家人在士林声名卓著,你这样做,只怕天下都会视你为邪魔外道,将来你只怕会寸步难行啊!”钱修文一脸担忧地道。
张浪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我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自逍遥,何必管他人的看法?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人总是为自己活,总不能为别人的言语而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