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火光闪烁的少年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那眉间已是紧紧地皱了起来,背后那一道被削断了一半的火焰光柱已然消失了,少年的脸色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苍白,可是,方才的那一下,显然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良久,那名少年方才是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极其平静然地默默点了点头,而后他那一双仿佛在刚才的大战之上黯然的双眸变得再度的明亮起来,而且,这一回,明显是带着一种近乎炽热的明亮。
他手中的长棍重新被他握在手里,长棍之上,极光缭绕,“我来顶着这只孽畜,下面的事儿,你负责吧——”少年冰冷的传声默然地进入到那名冰系少年的耳中。
一双宛如火烧云一般巨大的火焰翅膀再度张开,这一回,少年的身影竟然宛如电光火石的一般朝着那一道血海雾影之上而去,长棍携带着一股无尽的威压滚滚而下。
那血海之上的半边影子也是猛然翻扬,一道道恐怖的血兽的图腾凶猛地抵挡着天际之上的那道像疯狂了一般,持棍飞驰的人影的凶悍的攻势,棍影一重重,气势沉凝如顽石。
血舞飞驰,大相宛如将,天际之上,因为少年不顾一切的彻底暴走,倒是隐隐地有种稳稳压制着的势头。
而此际的地面之上,战况可就不如天空之上的那么相持而相对平静了,恐怖的血红色巨兽从那茫茫的天际之上不停地奔腾而来,最为诡异和恐怖的则是有一种与这些血兽都完全不同属性的黑蓝色的火焰之鸟,那是一种仿佛隐匿在重重空间之内的必杀之鸟。
只要它的出现,必然是带着人头离去的,此际的这支二百人的中型战队,战死的已然有二十余人,而重伤的,那就更是不用所说了。
此刻的大地之上,******正在疯狂地博弈,或许是目睹自己同伴的真正离去,这一众的来自落日帝国之内的一众英年们,也是已然意识到这座幻阵的强大和恐怖,它有异于他们过去所有的训练和学习。
亲眼见证着自己的同伴就在自己的面前被那等血红色的暴兽硬生生地给撕杀了,他们也是终于不再隐忍,各色各样强横的魔法和斗技正式疯狂地拉开,所以在这霎时之间,即使是那座一直稳稳占据着战斗上风的大阵也是频频后退。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一阵浸透骨髓一般的冰冷竟然是兀自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背后升腾而起,彼此都禁不住地回头凝望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见在半空之上,那是一名一边肩膀之后背挂着长弓的少年。
此际少年的背后是一双深邃的冰蓝色羽翅,那翅膀之上生长着宛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淡淡蓝色的羽毛,少年的左臂和右臂柔若无骨地交缠着,在两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之上,夹着一张诡秘的黯淡的黄色符纸,那种区别与冰雪属性的冰冷正是从那道黯淡的符纸之上传出来的。
至于这名悬浮在天空之上的少年,这地面之上的一众青年们也是不感觉到有多么的陌生,少年的多次出手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可是却不知道是为何,这一回,他们对于这少年的感觉竟然有一种极度陌生和疏离的感觉。
可是,大战已然在前,刚刚才取得的一点儿的优势焉能就此而断送了?!所以,他们对于这名冰系的少年正在酝酿的究竟是什么?倒是没有过多的追究,只有那当中的一人是例外的。
便是那名在这以前已然是和这名冰系的少年有过交手的肥矮的老成少年——柴兹,此际在他的双眸之上,萦绕着的是一层淡淡的银色的光晕,就连同他那漆黑的眼珠子,都似乎变成了星眸一般的深邃而看透一切。
无可逗人,在这一行的数十支战队里,有这名柴兹少年所率领的这一行战队的实力绝对算得上是排得着号儿的了,这一支八人的战队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是进退有度的,明显是在暗暗中蕴含布阵之道。
此际的这名叫做柴兹的少年已然脱离了第一战圈,在那支队伍的最前头,赫然站着的正是那名手持两柄巨大铁斧的魁梧少年,少年虽然头脑简单,可是却无可否认地,这个头脑简单的少年却是拥有绝对不凡的四肢啊。
这名魁梧髭须的少年身上觉醒的斗印应该并非是什寻常元素一类的斗印,而是那种绝对凌驾在普通元素天赋之上的战斗斗印,专是为战斗而生的强悍的斗印,历史上曾有过的这样的强者并不少。
此际那名少年凶悍的脸上髭须宛如钢针一般一根一根地竖起来,面目却是宛如镇邪的门神一般威严而狰狞,魁梧的身躯之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护体罡气,单单只是从这一层如斯绵柔坚韧的护体罡气上便能看出这少年修炼的经法品阶也是必然不低啊。
那两柄如泰山巨岳一般的巨斧每一下的横扫而出,那必然都是一大片清场式的行动,不论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魔兽,在泰山这般巨岳的镇压之下,都唯有形神俱灭,而且,这名少年那罕见的战斗持久力就更是让人感觉震惊啊。
自始至终,他似乎都没有离开过他们那支队伍的第一线,眼神没有变、气势没有变、就连那简单的战斗也没有变,一切只如割麦子的一般轻易自然,逐渐地,那一群嘶鸣着的血海魔兽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名克邪门神的恐怖。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一层的战圈也是压力最少的,然而至于此,那名少年也是显然知晓的,可是,没有他”大哥儿”的命令,他轻易也是不敢多有恋战,只是乐得其所地徒有其事儿地在简简单单地应付着。
所以,只要细心留意地纵观全场,你便是能够十分轻易地感觉到,在那名髭须少年他们这一方的战圈,压力是最少的,可是在浓浓的黑暗里,这些可能就只有他们近旁的几支队伍才知道了。
可是这谁会告诉别人的话,那就真是如自掘坟墓一般的绝顶绝的愚笨了。
同样地,在这一片的混乱和黑暗之下,各色各样狂暴的攻势在不断地肆虐,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名肥矮少年那一双恐怖的双眸之上的变化,那即便在如此的黑暗和混乱里,都依然是一双恐怖的眼睛。
双眸已然如同银晶宝石的一般璀璨而夺目,那两颗黑色的眼珠,深邃而明亮,宛如有万剑封藏在内的那种锋锐和洞透一切,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际之上那道被高高地扬起的黯淡的黄色纸符。
一种恐怖的威压迅速朝着那名少年的身上镇压而下,那名冰系少年的脸色也是一阵的凝重和冷酷,在他的双眸之内,竟然有一模一样的淡淡的银色光辉开始在点点地流露闪烁。
可是,那种只如萤火一般的光辉相对于那一双宛如璀璨晶石一般的银眸来说,那明显是绝对有所不如的,两种一模一样的光芒在双互凝望、对视,这一切没有人知晓,这一切发生在混乱之中,无声而无息。
这是一场持续得并不算久的博弈与谈判,那两道无形的意识,多如是两柄绝世锋锐的长剑,短短的时间里,在空间依然多次交汇、碰撞,火花四溅而起,而这场诡异的博弈,最终选择了妥协的人居然不是那名气势明显要弱的冰系少年。
双眸之内的银光收敛,那名肥矮少年的身影再度宛如风的一般飞速向着那一行战队后方的一处隐匿角落之上而去,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那另外的七名队员,已然是由那名手持双铁斧的少年断后。
他们所选择听落下来的方位,不偏不倚、不正不斜地正正是在距离那名冰系少年并算不上远的一处空地之上,此处是群兽的后方夹攻的主力所在,他们的方方停下,那一波接着一波的恐怖攻势便是迅猛而下。
依旧是那名满脸髭须的少年迅速跳升到队伍的最前方,他似乎无时无刻不是拥有疯狂的战斗欲/望的,这迎上来的正正是他等待已经良久的,那一双恐怖的战俘之上,横纹闪烁,每一下的劈下,另一波的攻势便已然铺天盖地的而来。
如此密集而宏大的攻势,显然是不会有任何的一支战队愿意选择这么一个方位的,而伴随着他们的出现,那居在他们身后方的几支死伤较为惨重的战队也是陡然感觉到的一种压力大减啊。
可是,就在他们本以为没有人会愿意选择待此处来的时候,在那隐晦而黑咕隆咚的暗夜之下,竟然同时有五六支战队正是宛若利箭一般迅速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涌来。
那柴兹猛然抬头凝望着那名双手已经在淡淡地颤抖着,那一道黯淡的纸符此刻已然几近变成焦黑,脸色更是满脸凝重的少年,而那名冰系的少年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柴兹的目光,可是他并没有所说,额头之上答滴答滴的粗汗不停地落下,可是他还是拼尽全身的力气蒙蒙地摇了摇头。
那名柴兹少年的身上也是霎然地浮现出一种恐怖的气势,一柄漆黑深邃而魔纹狰露的古尺已然出现在他的后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