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废柴之橘子
珞诗还是没有吃回本,回去时犹是愤愤不平,“都是你不好,吃那么一点点,就我一个人拼命吃。”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红润润的脸,再看看她的小肚子,“撑到了?”
“没有,”她扭头看窗外,扬起笑容,“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前和我表姐一起去吃自助时,这么大的一张餐牌,”她比划了一下,“我们全点了个遍,连涮锅都点齐了。点菜员来了十多趟,记了整整八张的纸。”
“你和你表姐感情很好?”他不止一次听她提起过。
“嗯,咏康很好,我不开心的时候她都陪着我的。”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前几年她结婚了,我们也少走动。后来,我到了这里,就更少联系了。”
他心下一动,“伯父伯母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他们。”
她目光闪烁,“他们,他们很好啊。”竟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送她到家,“早点休息,他的手拂过她的发丝,低低地说。“诗诗,……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见他转身下楼,咬咬唇,似乎要叫他最后却还是没有出声。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她慢慢地合上门,半明半晦间竟然愁绪徒生……
洗完澡后,她睁着眼睡不着觉。心里有些烦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他临走前的一拂,他好像想和她说些什么。
胃有些胀,她起身翻找山楂片,打算泡山楂水喝,“汪珞诗呐,你的战斗力还是下降了。老了~”
山楂片没找到,倒是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橘子酒来,这是绵绵前阵子送她的。绵绵自己酿的,据说味道蛮不错。
珞诗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酸酸的,应该蛮消食的。她倒了小半杯啜饮,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相当可口。她又倒了半杯,兑了点水,一饮而尽。
“好,真好喝。”她跺脚称赞,酒虫上脑,摇晃着再想去倒一些的时候,头不由晕起来。接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吐到昏天黑地,胃差不多吐空了,这才感觉好些。
真凄惨呐,想吃自助吃到扶墙出,结果是吐得扶墙出。还是亏了,不仅吃的全贡给马桶大神了,太伤了胃。
她濑了口,慢腾腾地走到桌边。又兑了些橘子酒泡水喝下,冲淡嘴里的涩味。可能是肚子不胀了,她精神好了些,喝喝兑兑得居然喝了小半瓶。
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但很快便停了下来。
珞诗虽然头有些晕,但听觉还是很敏锐的。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小偷想撬门?她不由紧张起来,拎起了酒瓶子,壮了胆子叫了声,“谁?屋子里有人的!没睡!”
门上传来扣剥的声音,“诗诗。”
沈夔?
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她看看时间,已经午夜了。这时,经典的恐怖片场景轮番上脑,她咽咽口水,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了自己不是在醉酒,也不是在做梦。
一手紧紧地攥着酒瓶一手拧开门。
他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侧身进来,“我到家了,想想不太对。还是去买消食片给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手上拿着消食片盒子,竟不知说什么。
“消化不动是很难受的。”他轻车熟路地倒了水,拆开包装递给她,“吃了,吃了好好睡。”
她看他递过来的手,修长有力,智慧线又长又深。她慢慢地把酒瓶放在桌上,声音很低,“你就过来给我送这个?大半夜的。”
“老实说,有点不放心,”他揉揉她的头发。
“不放心打个电话来就行了,”她盯着他,表情古怪,“不用特意跑一趟的。”伸手接过药片吃掉。
他舒了口气,“好了,我是想见你行了吧。”
“见我做什么呢?才见面的又想见面,有这么想吗?”她讷讷声,抬头看他,“有这么喜欢吗?”
“为什么呢?”
“你问我为什么?珞诗,你问我为什么?”他勾起她的下颚,眼中闪动着幽然的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她还未咀嚼透他话中意味,他的身影已经覆了上来……
她有点晕眩,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他的气息太浓重了。直直扑面而来,没有一点还转的余地,他似乎也不想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和空间。双手掐着她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他像一团深黑色的雾将她包围住。
而她似乎也没有反抗,开始只是撑着他的手臂想把他和自己的距离拉开一些。可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手指慢慢地在他衣服上拧结起来。带着颤抖,也带着挣扎。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男性气息。珞诗觉着,之前他的吻总是带着一种半强迫的性质,可这次他却是很温柔,可又非常地坚定,不容抗拒。说真的,她不喜欢这样深入的接触,总觉着这是一种入侵,让她非常得不舒服。记得以前和初恋男友交往时,对方总是蜻蜓点水地吻一下,唇上顶多只沾湿一点点。当时年少,她有着羞涩,有着惊慌,可却是那么地甜蜜。
而现在,她已经成年,在社会上打过了滚。激动的片子也看多了,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真正放在自己身上时,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身临其境?
她鼻腔里充斥着他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颇为涩然的茶的苦味,隐约还有自己喝的橘子酒的味道。他游移于她的唇齿间,慢慢地品着。他的手渐渐地从腰间滑上她的背,再往上抚摸着她的脑袋,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将她往自己身上靠。丝毫不放弃与她的纠缠,这是一种纯粹的入侵!他的气息和她的混合在一起,渐渐有种熏陶欲醉的感觉。
珞诗知道醉酒的人,总会觉着自己飘乎乎的,感觉脚踩不到地,在半空中游来荡去。便有人说这犹如是种飘飘欲仙一般。
珞诗拧着他衣服的手慢慢放松,像是摆出了某种态度。他怎么感觉不到,渐渐地脸上带上了笑意,动作也大胆起来。(无赖MO:为毛一定要温柔呢?吾喜欢野兽派的!吾雷温柔!)
她觉着他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住,带着挑撩的意味。他是个很有情调又耐性十足的男人,辗转地亲吻她的同时,也极有耐性地挑逗着她,勾引着她,隐隐还带着调教。她呼吸重了起来,脑袋也开始晕了,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她觉着脸上烧得慌,全身都开始发烫,毛孔舒张开来,沁出了细汗,细细密密地渗粘在一起,团成汗珠在皮肤上划过。
此时已是末夏了,皮肤上传来汗水被蒸发后一丝丝的凉意。她的睫毛微微压下,遮去了眼眸那星零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唇依然在离她不到半厘米的地方轻轻地碰触着,蜻蜓点水般。有点点地痒,像小虫子的触爪爬过了背脊。她的牙齿紧张地扣碰在一起,传来细微的响动声,像是一口一口地咬在骨头上。
她有些害怕,可眼睛却慢慢闭了起来,涩然的感觉越甚,酸酸胀胀,终于是流下眼泪来。脑中像是闪过了许多的片断,有些是回忆有些像是梦魇,满满地堵着思路。她想拼命地记起某些细节来时,却又成了空白的一片,满身满心地空无和虚妄。
蓦然地天旋地转,西服的面料摩擦在脸上,带来些微的刺痛。待她聚拢视线时,已然躺在卧室里。四肢百骇经络都浮动着,完全使不上力气。是醉酒了吗?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似乎还有低低地叹息。听在他耳中,无疑就是默许。当布料磨擦的声音传来,她突然有了丝紧张,刚直起上半身像被他欺身压下。她根本无法抵抗,皮肤传来微微的凉意。略为仓促的呼吸声和布料的摩擦声纠结在一起,像条绷紧的丝线。
她脑中轰然一声,神识像被炸飞到天上。想要扭身脱开来,却被他拧住手,那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死死地钉住。
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事了,她脑中一片混乱,紧张得无以言表。胸腔上下浮动着,像风箱一样,呼呼地吸着气息。
她想要平静下来,可无法办到。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闪动的危险的信号,灼热炽烈。像是隐于炭于未熄的煤火一般,带着炽艳的灼红。
他结实有力的身体像裹着皮囊的烙铁一样散发着热力,皮肤间的相触,竟然似过电一般。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他的发滑过她的锁骨,丝丝撩情,而每过一处,烫人的气息便蒸腾出独属于他的味道。她的鼻中充斥着这全然陌生的气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事到临头了,竟然觉着有丝荒谬。
要给他吗?
可情况并不容她多考虑,当他从她身前抬头时,他的眼直直地望入她的。一瞬间,像是穿梭了时光一般,许多的回忆片断像是吉光片羽般地在眼前闪过。而就在不经意间,事情已经开始脱轨,并且在她不可预计的方向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