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宫中,皇上寝宫,环佩珠翠的皇后、妃子们目光哀凄。
适才皇上突然气紧,奴才们都慌了手脚,皇后急传太医,太子也随后赶到。
一番诊治后,太医们一愁莫展,宫女太监们紧低着头,若大的园内,鸦雀无声。
王太医的手仍置于皇帝腕部寸口处,有些花白的眉毛微微抖动。
“目前状况如何?”利追斜坐外屋,表情凝重。
“回太子,据臣把脉,皇上脉率无序,脉形散涩滞,乃无神之脉。是长时间气机不顺,气滞而血淤所致。”
“既然知道原由,为何服用汤药久不见效,还日渐加重!”利追站起身怒道。
一干太医吓得扑通跪下:“臣等罪该万死,请太子降罪。”
“好啦,不要说些无用的话,直接给我结论。”
王太医再拜,惶声道:“皇上……皇上病如膏肓,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利追颓然跌坐,神色瞬息万变。
略一回神,摇摇手:“王太医留下,其他人等都下去吧。”
待人散尽,拜别母后,利追也走出房门,王太医一旁噤若寒蝉。顺着桥廊一路走来,行到亭角处,利追停下脚步:“王太医。”
“下官在。”
“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多则一月,少则五六日,得看这几日的变数。”回答小心翼翼。
“一个月,太短了,有没有法子延长时日?”
“这个微臣没有把握!就算是最好的形势也拖不过一个半月。”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拖延三个月!办不到你就提头来见吧。”利追扔下冷冰冰的话走了,留下王太医呆若木鸡。
肖丞相府,丞相和黑衣人焦急的等待着。
侍从匆忙来报:“丞相,宫中有消息传来。”一边报一边递上纸轴。
对着烛光,二人展开一看:“大限已至!命不过月。”
肖丞相眉头深锁,呐呐自语道:“命不过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告之利苍,时日也不够啊,现今我与太子分庭抗礼,直接冲突必然两败俱伤。”
“丞相,只有祭祖之日才是最好时机。”黑衣人言道。
“对,现在我们有两件事必须去做。”肖丞相下定决心。
“你速去锦王府,无论用什么法子,将利苍带来。”
黑衣人走后,肖丞相又叫来下人吩咐道:从明日起,便访京城名医,一有消息速报。
从皇宫回锦王府的路上,利苍正在马上沉思,这皇上病重弄得满朝上下人心惶惶,他虽不愿细想但也心烦。
正想间,突有利器直奔而来,利苍一侧身让过,瞧见一黑衣人朝东逃逸,遂展开轻功直追,几个起落,追至丞相府附近没了踪影。
四处张望时,府门开了,有仆从探出头来笑道:“小王爷,丞相有请。”一面大开府门。
利苍心中纳闷,这丞相算准了门外是我?亦或黑衣人本意如此?也不细问,抬脚直往正堂。
见了丞相道:“恩师深夜召唤利苍,不知有何事?”
“小王爷,老臣也是不得已,请小王爷内室说话。”丞相一侧身,将利苍让进内室。
利苍进屋坐了,丞相突然跪下,利苍惊跳起来,伸手来扶:“恩师,你这是为何?”
“小王爷请听老臣说完!”肖丞相固执得跪着。
“好,恩师请说。”
“先皇(当今皇上没有过世,先皇当然就是皇上的父亲)在世时,所有的孩子中最出众的就是你的父亲辛王爷。先皇倍加疼爱,决定传位给辛王爷,可辛王爷无心朝政,也早表明心意,并力推当今皇上,当时的炎王爷。在先皇决定传位的祭祖之日出走,先皇大怒,遂传位炎王爷,并立下口谕:如果辛王爷的后代是男儿,炎王爷就必须传位于他,此事有先皇玉牌为证。”
肖丞相从怀中摸出玉牌。
“所以呢?”利苍反问。
“今年的祭祖之日,就是你登基之时!”肖丞相肯定的说。
“难怪,难怪你处处与太子做对!”利苍恍然大悟。看情形肖丞相势必执着,我且拖他一拖,相信皇上已没有能力留遗诏传口谕了,到时候太子自能顺利登基。我也无须现在和他争执。
想毕,利苍敷衍道:“皇上健在,我们不该谈这大逆不道之事,一切等皇上意思吧。”不愿耽搁,匆忙告辞。
肖丞相早看出利苍意图,心道:“到时候只要飞龙虎三位将军在祭祖之日赶到,就不拍利苍你不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