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弑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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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端木之谋断

真不敢想象,十年来,自子虚与鬼阡陌一战后,已知中竟然第二次受伤了。

最惊讶的还是信非信公子。只有他自己明白。在坐的各位怕是都没有自己对子虚了解的多。他怎么会受伤?顿时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能让子虚负伤的男子。

鬼千愁明显感觉道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尊敬起来。但是他也没有点破,而是将上午演武场发生的事从新叙述了一遍。

“当时我以鬼走酆都掌法相诱,化去子虚的内劲;而后过了片刻,突然拔剑,他不及抵挡,被我一剑伤到右侧肋下。虽是如此,却也只受了轻伤,怕是修养几天就无大碍了。当时他也几乎同时拔出了胜邪剑,那一剑简直快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我根本来不及阻挡,就被斩断了右臂。要不是吴王在场,我怕是回不来了。”鬼千愁说着,脸上犹自现出惊容。显然直到现在,他还后怕不止。

“鬼兄,听你这么一说,你鬼谷家的鬼走酆都掌法,竟有化功奇效?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功法?子路不才,倒也见识过不少奇功异法,却是不曾听说如此诡异的事,不知鬼兄可否解惑?”子路起身问道。

“仲兄(子路,字仲由)莫急,此功法乃是我师仙去前悟出,非是有什么化功之能,而是引导之效。可引导力劲气息传于他处,不使之伤及自身。嗨,但是人力有极限,武道有巅峰,此法也只能在内功修为相差不大时方才有效。”鬼千愁一阵叹息,自己虽有此神功,却还是败于子虚手下。若是师父鬼阡陌早些悟出此等上乘武学,怕也不会重伤于子虚手上,也不会就这么去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鬼老前辈果真一代豪杰。”信非信听到这些言语,也是一叹。

子路见此,向鬼千愁鞠了一躬,“多谢鬼兄相告,子路万分感激。”他此举也是合礼,毕竟打探他人武学路数,实属大忌。

“无妨!师父当初创出此等掌法,共八十一掌。师父只传我三十一掌而已,他说此功法有遭天谴,三十一掌已是传功极限,接下来的掌法只能自行领悟,否则会有损他人命数。嗨鬼某如今只领悟到第三十九掌,实是有负吾师厚望。”鬼千愁一脸的失落,显然是对鬼谷武学的没落抱憾。说到这,鬼千愁又是抬头看向子路,“仲由先生若是对此有意,可入我鬼谷,在下必知无不言,与先生共探讨武学极致。”

“在下已师从儒门,只得有负兄长所望了”子路如何不知这是鬼千愁对自己的拉拢,但是自己怎可只为一残缺的功法而背弃师门?

宴会上一时沉寂起来。

“哈哈!大家今番来此,本是为子虚之事而来,还是不要再计较这些了,鬼阡陌前辈乃是德高望重之人,我等怎可非议。”赵万楼见到场面有些僵直,作为东道主,自是为其解围。

“前辈说的是,想那子虚魔头近十年来为祸天四方,助暴吴荼毒天下,破郢都,辱越王。早已是人神共愤。嗨,听吾师所言,十年前子虚本还是行侠仗义,光明磊落之人,却不知缘何至此啊?”子路发言,一上来就问出了十年前的惊天变故。

“嗨,此事我也听说过,至今不知为何?各位可有知道的吗?还望为在下解惑一二,在下必感激不尽。”郑质也是不解。

“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二,那子虚本是吴国公子,想来他入吴为臣,也不过如此吧!”赵万楼毕竟是本地人,还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非也,他纵是入吴为臣,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可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宫奇大人也说出了一番见地。

“此事隐情重大,非是我等所能揣测,大家还不是不要妄下结论的为好。”信非信也终于叫到,却是打破了这一场无谓的争论。

又是在一阵沉寂,还是郑质太子率先开口,“吴国势大,早有驱兵中原之意,近日又与齐国结盟,其志不小啊!”说罢,看向宫奇大人,似是在等他的下文。

宫奇见郑质望来,也知其意,当下说道,“吴国若是举兵,我晋国首当其冲,况文公方伯之业,怎可拱手相让?”言罢,顿了一下,又说道:“此番来此,却是为此事而来,本想劝说吴王,放弃中原之举。可是,嗨。。”宫奇大人一声叹息,想来是出使一事失败了,无法回去复命,方才来此寻一番说辞。

听见此说,众人也是一顿,想来这几年吴国穷兵窦武,楚国,越国相继灭国,又复国,百姓之苦,又有谁知?

“子虚乃是吴王左膀右臂,又是吴国公子,对吴国来说地位非凡。若是能除掉子虚,非但能为天下武林除去一害,更能遏制吴国,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实乃顺天之举。”赵万楼如是说。

“难!子虚的武功天下少有能敌,更兼吴国之助,难啊!”郑质也只如此,却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郑国国力最弱,若是战事一起,怕是有灭国之祸。

见在座的各位都一个个叫苦,却不知有什么办法,鬼千愁大失所望,本以为这些各国将相能出个高明些的计策,谁知竟是这般不堪。

“各位,这人力终有竟时。若我等能施展一二计策,或许可以成功。”说罢,信非信公子看向端木赐一眼,“端木先生不发一言却有成竹之意,不知可有何高见?信愿洗耳恭听。”信非信起身向子贡行礼。

“赐也不才,却是有一二拙见,但不敢有辱各位雅听。”子贡谦逊道。

“端木先生但说无妨,若是端木先生的言语也是拙见,在场各位又有谁敢言呢?”赵万楼又适时打个圆场。

当下各人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等那子贡的言辞。

“天下苦于吴国之暴行久矣!而那子虚十年间毁人国邦,残杀义士,诛戮豪杰。欲杀之者千万人不足以记。子虚虽待侍吴宫,但与吴王却是貌合神离,只要稍加以挑拨,必然反目。”子贡先是如此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这两人毕竟都是王室之人,不好挑拨啊!”鬼千愁也觉得子贡的话有理,但一想却是实难办到。

“不然,鬼兄只是看到表面,也不熟悉官场,方才会由此言语。吴王有一样最不容人插手的事,恰恰是用来挑拨此二人的关键!”说罢,子贡看向鬼千愁笑而不答。

“我听闻吴王后乃是子虚的青梅竹马,后来不知为何在十年前反而嫁与吴王。子贡先生此言莫不是。。?”鬼千愁一阵疑惑。

“非也。十年来,吴王虽因此事对子虚有些芥蒂,但还不足以是二人反目,否则他二人早就是你死我活了。”子贡摇头,又再次看向鬼千愁。

鬼千愁一阵不解,不知还有何事是吴王绝不许他人触碰的。对了,他是吴王,莫非?想到这里鬼千愁茅塞顿开,向子贡道,“多谢先生教诲,鬼某明白了,此事就交于在下吧!”

看到这里,信公子暗暗点头,只有郑质与宫奇大人还不明所以,但看到自贡不想多说的意思,也没有再问。

到是郑质问起了一个话题,“不知挑拨了二人的关系后,又当如何?”

“子虚的神功虽是足以纵横天下,但也不是天下无敌,据某所知,天下能与之相抗者,就绝不再五人之下。”子贡又言道。

“不错,子虚的神功的确不是天下无敌,甚至隐隐被一人的武功所克制。”信非信点头称是。

“嗯!我师父虽然不及子虚,却也相差不远。且他曾说,比之强者,大有人在。”鬼千愁也是不住点头。

“不错,据某所知,越国的陶朱公武功盖世,与子虚或在五五之间。”宫七大人说道。

“我师父或许能敌过子虚。”子路也是点头。

“孔丘?”十分突兀的一个声音带着一分疑惑从窗外响起。众人大惊。

“谁?”信非信喝到,声音不大却是穿透力极强,那子贡,郑质,宫七三人不会武功,听到此声皆是一时面色潮红,心血翻滚不止。

鬼千愁暗暗叫好,不想这人真如传言中的如此厉害。

赵万楼似是早知如此,对着声音传来的窗外喊道:“易公子驾到,赵某没能远迎,失敬失敬。还请公子出来一见。”

这时,只见一道飞镖夹着一封书信飞到了预留的第七个坐位上。“不了,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告辞。”言罢,就不再出声,看来是已经离去了。

众人一阵惊异,转头看向赵万楼,似是要他解释一般。

看到众人的目光向自己望来,赵万楼也不慌乱,而是再次坐定,方才缓缓答道,“那人是赵某请到的第七人,宋国易公子!”

“原来是易老前辈,怪不得!”信非信言道,也是一阵惊异,不想这赵万楼竟能请到此人。

这时,众人才不在惊奇,这易公子是有名的怪异,却学究天人,精通三大易术,乃是江湖上第一奇人。

“子路的师父不是孔子吗?他貌似是一文士,并不会武学啊?”郑质回过神来,再次接起上一次话题。

“在下文从孔子,武从季孙氏。”子路回答道。

“原来是鲁国的八佾大夫,难怪!”赵万楼点头称是,也认可那季孙氏能敌过子虚。

“可是纵使天下英雄居多,可也没有人会无故树敌的,更何况是子虚这样的大敌。”郑质一脸忧容。

“错,有一人会的,而且很是愿意。”说罢,子贡看向信非信再次微笑不语。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子贡先生,信有一事不明。纵使有人愿与子虚为敌,你有有何把握至其于死地呢。”信公子不答反问。

“若是吴国覆灭,山河破碎,子虚又被人亡命追杀,那又如何呢?”子贡含笑。

这话听的鬼千愁心惊,不想这儒门中人,竟也会出如此歹毒的计策。

“不错,若是如此,怕子虚便是生不如死啊!有一个人武功盖世,却是子虚的死敌,且对子虚的武功了如指掌,正是在下师伯。”信非信点头回答。

“不知此人却是何人?”宫七大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都齐齐的将目光转向易公子留下的那一封信上。似是期待什么。

鬼千愁离那一个桌子较近,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打了开来。顿时便被惊住了,久久说不出什么话来。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易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上前,只见那一张信纸上只有两个字——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