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息倒抽一口冷息,脸上掠过一抹惊艳的光芒,随即迅速转身,背对着她,但是那惊鸿一瞥,却几乎把他的理智击溃,似乎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守护了二十几年的小宛若是真的长大了,她有着成熟性感的身子,就如一个不断侵蚀他理智的妖姬,诱惑着他。
看到他回避的举动,纳兰宛若心里很受伤,他居然转过身去了,难道她对他来说,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两人僵持着,直到一声喷嚏,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纳兰息皱眉,攥住拳头,低沉的嗓音,更低哑了:“快点上来穿衣服。”
纳兰宛若冷得身子不断颤抖,但是她就是站在水里,一动不动,倔强地跟他斗气。
等了半响,没有听见后面有声音,纳兰息心里焦急了:“宛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快上来,穿衣服。”
纳兰宛若又打了一个喷嚏,但是她依然不声不响。
再这样下去,她非得着凉生病了,纳兰息又气又恼又心疼,她非得要这样逼他不可吗?
“宛若。”他提高了声音,透着无奈。
纳兰宛若盯着他那坚硬不已的背影,唇角微勾,嘲弄地说:“小叔,偷看自己侄女洗澡,你的道德线呢?”
纳兰息的脑袋顿时轰隆作响,强烈地自我谴责。
偷看侄女洗澡!
偷看侄女洗澡!!
偷看侄女洗澡!!!
“你逃吧,你尽管逃,我就在这里站一夜。”看到他那又想逃的背影,纳兰宛若悠悠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纳兰息攥住拳头,脚下仿佛有千万的重量,再也迈不开,脸上掠过一抹痛苦的神情,压抑地说:“你到底想逼我到何地?”
“小叔,坦诚面对自己的心,就真的那么困难吗?”她也不想逼他的,但是这阵子以来受的煎熬和折磨,让她再也忍不住要爆发了,不逼他,那么死的就会是她
“有什么话,先上来穿上衣服再说,好不好?”宛若,你怎么就不明白,你这是在踩钢线,早晚会出事的,纳兰息轻叹,无奈地说。
“我脚软。”纳兰宛若盯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
“什么?”纳兰息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冷得发颤的喷嚏声。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明摆着就是跟他耗定了。
纳兰息的心从来没像此刻般凌乱过,如果他转过身去,恐怕就再也回不过去了。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很紧。
纳兰宛若依然站在溪水里,那深度仅在她的膝盖上,渗着寒意的夜风吹来,冷得她不断地颤抖,上牙磕下牙。
逼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肯认输吗?
也许在他的心里,名声比她更重要,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纳兰宛若失望地低垂着眼睑,唇边泛起绝望苦涩的笑,这一场赌局,她输了。
她忍着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正想抬起脚步,背对着她的男人却蓦地转过身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粲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