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我在高山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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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一刻如此安好

“上来吧,大小姐。”梦轩骑上脚踏车。吴悔在一旁喊:“你等我坐上去你再骑啊,我又不会跳。”梦轩回过头轻微地说:“真笨。”吴悔坐在后车座上,道:“走吧,宝马。”吴悔的奶奶面色忧愁地从窗外看着这一切,老伴,吴悔长大了,真的大了。

公园里鸟语花香,草木葳蕤。湖面碧波荡漾,几艘小船在上面缓缓飘动,几个人在广场上放着风筝,时不时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吴悔坐在秋千上,旁边的大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投下斑驳的阴影。吴悔笑嘻嘻地看着梦轩,梦轩把车子锁在一旁,起身说:“你傻笑啥?”“没有啊,好久没出来玩了,今天出来玩我高兴啊,记得上次玩也是你出来带我看电影吧。”“呵呵,那次还是因为木蓉,这个世界真小。”“不是世界小,而是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圈子,同一座城市,所以遇上的几率便大了。”梦轩笑笑道:“也是,你等着,我去买两瓶水。”

是啊,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梦之市呢。我们从小便生活在一个城市,突然有一天,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理想而努力,还有多久,我们却不值得珍惜,那句俗话,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梦轩在商店里看着缤纷的饮料瓶子不知道该拿那一瓶,她喜欢喝什么呢,可乐还是橙汁,算了来两瓶脉动吧,一瓶蓝的一瓶粉的,蓝的自己喝,粉的给她喝。他兴冲冲地跑去付账,却没发现后面的两个人。挚舞和雯妮拖着购物篮从里面走来,雯妮指指他:“看,那不是梦轩吗?”挚舞仔细一望,道:“是啊。”“走走,咱们跟着他,一会儿从后面给他一个惊喜,你不是喜欢他嘛。”挚舞心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梦轩小跑回到吴悔旁边,道:“买回来了,粉色的给你,水蜜桃的。”“嘿嘿,谢谢你啦。”两个人的微笑都是那么美丽,挚舞站在他们身后如同冰冻一般伫立不动,雯妮忙打哈哈说:“咱去别地玩吧。”随后去拉挚舞的衣袖,挚舞还是一动不动。指甲用力嵌在手心上,泛出淡淡的青色。挚舞呼吸变得急促,一会儿便恢复宁静,对雯妮摆摆手说:“我们去湖那边吧。”

挚舞走到湖边,拾起路边的石头用力地甩进海里,噗通一声。怒火打在水面上,激荡起短暂的波澜后便是持久的宁静。木蓉拍拍挚舞的肩膀说:“差不多得了,这种事也没什么,人家关系好点的朋友多出来玩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挚舞还是不说话,多了半晌才说:“我没事,说真的,我真心不待见吴悔。”木蓉笑了:“我也不待见,表面上融洽罢了。”

吴悔喝了两口水把水瓶放在一边,兀自荡起秋千了,梦轩瞅瞅她说:“你别一个人荡了,我在后面推你吧。”吴悔一甩脸说:“才不要呢。”虽然吴悔嘴上说不要,梦轩还是走过去用力地从她身后推去,秋千向前荡去。吴悔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眼皮看到一股鲜红,一股温暖溢满全身。离开地面的晃动感,真的很美妙,更美妙的是身后的安全感,荡出的微风吹动鬓发打在梦轩的脸上。他嗅到阵阵香气,不禁面容滚烫,真没出息,这个样子就脸红了。

“不玩了,没意思,你作业写完了吗梦轩?”梦轩从恍惚中惊醒,道:“我一般周五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除非特别多,否则大部分情况下都能完成。”吴悔抬头望向天空中的白云道:“我还没有写啊,我周五回家一般都会看闲书……”“呵呵,说实话校报那边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多,对写作也没有太大帮助。”“是啊是啊,我也是这种感觉,还是专心学习吧,高二就把职务退了,不干了。”“再说吧,”梦轩向前面走去道,“咱们去其他地方溜溜。”

吴悔从秋千上下来,与梦轩并肩行走。从背面看,颇像一对儿年轻的情侣。梦轩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和她说这件事,话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奇妙的感觉呢,看书时了解人在谈恋爱时大脑会分泌一种特殊物质,难怪徐志摩金岳霖为爱痴狂了。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梦轩总是在刚想开口的时候又咽了回去,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湖面上吹来一阵清爽的风,“挚舞—”吴悔从远处向挚舞木蓉他们招手,雯妮小声说:“早知道刚刚拉着你出公园了。”挚舞呼了口气,站起来闪出一张笑脸,挥挥右臂,张口喊道:“这么巧,过来看这湖里的乌龟啊。”梦轩右手捂住脑袋,泡汤了。待梦轩走近后,雯妮笑道:“梦轩,你真是越来越帅了。”“谢谢你。”梦轩冷冰冰地说。

被风吹落的凤凰花瓣飘荡在湖面,船只经过,叶子便沉入到水下。梦轩觉得自己就像那片叶子,沉到了水下。他看着旁边三人聊得如火如荼心中不禁产生一丝落寞,没过多久便对吴悔说:“咱们去划船吧,挚舞雯妮我们先去玩了。”听梦轩这么说,挚舞一时不好回答,雯妮道:“嗯,你们去吧,我们回家了。”挚舞方反应过来:“嗯嗯,你们去吧。”

其实,安静下来也不是那么困难,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爆发。挚舞咬牙切齿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觉得那么沉重。

小船的表面是由褐色纯木制作的,上面的漆色已经有些许掉落,这些船已经有很多年头儿了,小时候爷爷奶奶常常带着我一起来呢,这片城市的许多寸土地都能勾起曾经的许多回忆。如今物是人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可以用到这里。

吴悔跟着梦轩进到小船里,小船里面是脚踏式的,梦轩拍拍吴悔肩膀说:“走吧,你坐右边,我坐左边,用力蹬。”船桨嗡嗡转动,搅拌着湖面发出哗哗的响声,梦轩的思绪随着水声又纠结起来,该怎么说呢。吴悔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道:“划完船咱们回家吧。”梦轩一怔,说:“好的。”他们把船驶到湖面中央,梦轩向座位后面一仰,说:“好累啊。”他望着天空上缓缓飘动的蓝天白云,聆听外面鸟儿振翅飞过的声音,突然感到一阵倦意,便不由自主地向旁边靠去,躺在了吴悔的身上。

吴悔心里一颤,脸颊顿似夕阳西下,看梦轩已经闭上双眼便没有叫起他。凤凰花真的要盛放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就是一年时光,去年凤凰花开的时候还是刚开学的时候,那时候爷爷还在,那时候我满怀憧憬,那时候我恍惚懵懂。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开学的时候像块冰疙瘩,实际上内心蛮温暖的,虽然心里对他颇有感觉,但是知道自己现在跟他是不可能的,所以此刻就当暂时脱离了原本的世界,真的,这一刻如此安好。

“吴悔,我喜欢你。”一阵空灵的声音穿透空气,击碎了每一个分子,吴悔感到一阵眩晕,道:“你说什么?”“我喜欢你。”天哪,他居然说的这么淡定,是真的嘛。吴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道:“你先起来吧。”她沉默了一会,“梦轩,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应该好好学习,对了,咱们回去吧,我还得写作业呢。”梦轩眼神黯淡下来说:“好吧。”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虽然心底里还是泛着点点喜欢,但是对于恋爱这片未知的领域我是不敢踏入的,而且家里的情况自己也清楚,不能像存在木蓉那样潇洒,实在是消受不起这份感情。

梦轩推着自行车对她说:“走吧,吴悔。”吴悔摆摆手说:“我坐公交车吧,你先走吧。”梦轩欲言又止,只是说:“好吧。”梦轩用力蹬向踏板,似乎想把内心的压抑全部从脚心踹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沉重在心中而无法自拔,如同陷进一个漩涡,巨大的水流笼罩着自己,想要逃出却无可奈何。

等梦轩走远后,吴悔掏出手机拨通了海桐的电话,嘟……嘟……每一声都好像在颤动着吴悔的心脏,随后电话里就传来那个冰冷标准的女低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吴悔垂下胳膊,走向车站。

空气里依旧散发着辰时的明亮与清爽,而人,却没有了早晨的兴致。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在缤纷变幻呢,幻想终究是没用的。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马达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张张陌生而没有表情的面庞在空气中来回晃过,吴悔摇摇手机,真烦啊,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