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拳脚往来,地上的落雪在两个人动动作下不断被掀起,在四周飘洒,却似乎一点都不影响两个人的动作……
打斗中元拓逐渐占了上风,羞辱的给了魁一个巴掌,嘴上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把元卓也带进了其中,魁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谁对元卓不敬,怒发冲冠,虎吼了一声,不顾胸前挨了元拓一掌的痛痛,一个扫堂腿把元拓打退了几步,转身把内力全运到手掌,朝着元拓的胸口击去,元拓被元卓那一个扫堂腿踢中了头,即便他武功再高,这时候也还是有些懵了,眼看着元拓打过来,却没办法做出动作躲闪。
“不要!”一声断喝,一个单薄的身影挡在了元拓身前,硬生生的接下了魁的一掌,鲜血从元卓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了雪地上,身体向一边跌去。
“当家的!”魁收回了手掌,脸色青白的看着元卓侧身倒在雪地里,,扑上前想要把元卓抱起来,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大哥!”元拓慌张的蹲下,把元卓抱进怀里,看着元卓可这吐了一大口血,在他怀里失去意识,心脏都几乎要停止了,抬起头冲着魁高声叫嚷,让魁去找元谦,自己抱起衣衫不整的元卓,朝元卓的院子奔去……
月光似乎有些暗了,细碎的雪粒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片,天从阴暗的黑蓝色,变成了昏黄,元卓的披风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小巷里,几乎快被雪全部掩埋,孤零零的被遗弃在了这儿……
喝的微醺的元谦被魁急急的拖出了宴客厅,所有人能都看着都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想是不是有谁动手了,面面相觑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什么,但他们看到的都是疑问,没有谁的眼睛里有兴奋的光……
元拓抱着元卓回到元卓的院子的时候,元卓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那样子像是濒死一刻,元拓守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慌意乱,把棉被都盖在元卓身上,抓住元卓的手,一下一下的搓着,嘴上不断的叫着大哥,想把元卓叫醒,但元卓却一直都没挣开眼睛。
元谦带着一身酒气和魁一起赶来,看着躺在床上嘴角溢血的元卓,已经从魁的嘴里知道了一切的元谦,好悬没把这两个人都杀了,二话不说就把元拓轰了出去,好在这些日子他都是在元卓这里常驻,药都是现成的,喂给了元卓,随即拉开了元卓的衣服,在元卓两边肩膀上用内力吸出了两根三寸长比最粗的缝衣针还要粗上几分的银针,有一定见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专门克制内力用的,用上了他,自身的内力便只会剩下原本的十分之一。
银针才一□,元卓的身体就是一阵,苍白的脸上涌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元谦靠在元卓的耳边轻叫:“大哥,大哥,你醒了吗,大哥……”
元谦才叫了几声,元卓就挣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焦急的脸,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元谦附耳过来,说了几句之后扶着元谦的手起身,盘膝而坐,屏息运气调理内息。
元谦面**沉,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走出了卧室,才把胸中的气闷驱散,推开房门,看到那两个罪魁祸首一坐一站在中厅里焦急的等着,看到他出来都把视线转向了他。
“大哥没事,不过要再休息一阵。”
魁上前几步站到元谦的面前,一张脸急得通红,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嘴张了合,合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那一掌是他打的,用了多少力他最清楚,大当家现在的身体什么状况,怎么可能没事。
元谦看着魁,皱着眉骂了魁几句,什么总是遇事冲动之类的,看着魁好像舒服了不少,才声音冷冷的逐客。
元拓看着魁离开,自己起身走到了元谦身边,“大哥真的没事?”
元谦皱眉,“没事才怪,魁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看大哥胸前的掌印就知道。我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才离开,怎么大哥就受了伤,我问大哥,大哥也没说,二哥你们三个刚才在一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魁会大伤大哥。”
元拓的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编了一个和事实相差不多的假话道:“我和大哥一言不合起了争执,魁看我对大哥不敬,和我打了起来,大哥才帮我挡了一掌。”
元谦无奈皱眉,抱怨了一声,“魁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咱们兄弟之间难免有争执,他这样横插一脚,还伤了大哥,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元拓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进去看看某人,却被元谦的话打断了。
“大哥说明天恐怕不能给你送行了,你一路顺风。”元拓自然明白元谦的意思,嘱咐了元谦多照顾元卓,便起身离开了。元拓一路往回走,有意绕到临近的另一间房,看了看那个已经睡的翻天覆地的小家伙,带着满心的阴霾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夜难眠……
元卓在房里运功直到第二天天亮,肩上的深紫色的掌痕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元卓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看起来神采奕奕比受伤之前还要好。
元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才从床上站起来,元谦就走了进来,“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活力十足。”元卓笑着看着自家弟弟,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元谦抬手手晃了晃昨天的两根银针,“但是你活力不了多久,二哥一会可能回来,要把这个放回去了。你的内伤是因为有内力所以感觉不到,现在把这个东西放回去,恐怕会……”
元卓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说着自动自觉的躺回床上,拉开了衣服,“来吧。”
元谦走上前看着把针放回元卓的两边的肩穴,视线不经意的暼到,元卓脖子上的两个红哼,和那个衣领作疤的齿痕,不由的叹了口气,帮元卓把衣服拉上,坐到元卓床边,看着元卓血色去尽的脸孔,语重心长的道:“大哥,我知道你对二哥他…但是你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千万别像昨天似得,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恐怕被他碰一碰就就会再多一个小家伙出来,我是不介意在帮你接生什么的,但是就算是你身体武功高强,恐怕也要吃苦。我知道挥剑斩情丝不容易,但是……”
“安阳元谦,这么臭你大哥我,小心家法伺候。”元卓虚弱的开口打断了元谦的话,脸上都是苦笑。
元谦哀叹无奈,没再说下去,拿了一颗药丸喂给了元卓。
内力被制住,果然内伤的痛感加剧,身体也恢复了虚弱,元卓吃了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元谦知道元卓难受也不吵他,安静的守在一边,元拓没多久当真到来了元卓这,元卓那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元拓只看了元卓两眼就起身离开了,去了隔壁小情儿那,抱着小情儿逗弄了一阵,嘱咐了奶娘几句,才带着自己的护卫在安阳家所有人的瞩目之下离开。
雪花卷起了昨日的雪片,挥洒在空中,昨夜的雪让今天的温度更冷,元拓的马队出来城门,一人穿着宽大的斗篷,怀抱着婴孩,屹立在城墙之上,目送着那人远去……
端坐在马上的元拓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人看他,转头向后望,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元拓的马队还和来时一样,只是队伍似乎稍有缩减,某位主人似乎也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