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绣嘻嘻一笑,坐到永宁郡主对面,道:“在郡主面前,绣儿就是郡主的着着丫环。这个永远都不会变。”
永宁郡主知道这丫头的性格拗的很,便笑着摇摇头。唐青松对魏秦笑道:“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没见,秦兄就有了这么大的的变化。”
魏秦看了一眼秦绣,眼中柔情四溢,片刻又转过头来,恢复平淡的眼神,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魏某也不可能认识绣儿。来,魏某以茶带酒敬唐公子一杯,哦不,应该叫陆小国爷。”
唐青松端起茶杯与魏秦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想了想,道:“今天不应该去兵部领职吗,魏兄怎么没去?”
魏秦放在茶杯,笑道:“魏某明天晚上就被太子殿下给要走了。现在,魏某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长了。”
“哦,那恭喜魏兄了。”唐青松晃然道。
四人说了一会闲话之后,魏秦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陆小国爷可知道赵兴辉这个人?”
“赵兴辉?”唐青松与永宁郡主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的正题可能就是赵兴辉,便收起喜笑的神情。
唐青松点头道:“知道。左丞相赵东来的孙子,户部侍郎赵兴辉嘛,小弟与他在怡情院内结过仇。又搅黄了他想娶国子监张祭酒爱女的事。”
“没想到陆小公爷竟与他有这么多的交集,那魏某也不用浪费口水介绍他了。”魏秦没想到两人已经‘交过手’了,赵兴辉还在唐青松手里吃了亏。
永宁郡主也知道吉宁欣这次出去,是查赵兴辉这个人,可是什么也没查到。她都以为这个人没什么问题了,可今天又听魏秦提起,便问道:“赵兴辉有什么问题,难道他是鬼门的人?”
魏秦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鬼门的人。现在鬼门已经覆灭了,封杰也远走突厥,那些漏网之鱼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唐青松奇道:“那魏兄的意思是?”
魏秦正色道:“我那天太大大婚时,我无意中见到了赵兴辉。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妥。后来,我又暗中接近几次赵兴辉,才发现是什么不妥。”
唐青松也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小弟也感觉到赵兴辉这个人有问题,可什么也没查出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
魏秦赞道:“陆小国爷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然后,语气一转,又道:“只有师傅的亲传弟子才能看出赵兴辉的不妥。”
“怎么说?”唐青松与永宁郡主都有点奇怪。
“赵兴辉身上有一种气息。”魏秦低声道:“这种气息是师傅所创武功的特有气息,只有师傅的亲传弟子身上才有。可师傅的亲传弟子就只有我们五个堂主,鬼门弟子中里也根本没有这个人记录。”
“什么?”唐青松与永宁郡主同声惊道。
“这也是我感觉不妥的地方。”魏秦看了一眼秦绣,又道:“本来,我也没想过能活多久,毕竟封杰没死,他很以可能回来杀我。可现在我有了绣儿这个牵挂,所以,我想活着。”
……
唐青松与永宁郡主从三才馆出来时,才发现天色不早了,没想到他们四人在三才馆中坐了整整一天。在马车上等候多时的陆安告诉两人,澹台绿竹几女都已经回国公府了。所以,唐青松与永宁郡主也乘着马车直接回国公府。
两人回到国公府时,正好陆老将军与带着游勇与澹台晨浩回来了。吃饭之前,澹台晨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众人,他与游勇都被封为宁远将军。暂时在陆老将军手下学习军物,待熟悉之后,再分配具体职务。
众人同为两人高兴,纷纷说了几句祝贺的话语。唐青松却发现陆老将军从回来开始,便是微皱着眉头,便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陆老将军见这些晚辈都看着自己,捋着胡子说道:“皇帝陛下要退位。”
永宁郡主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明天是‘赏月节’,难道皇帝伯伯想在祭月的时候就退位?”
唐青松不明白的问道:“郡主,你为什么认为会在祭月的时候,皇帝就会退位?”
“因为皇家祭月的地方在祖庙,祖庙里面供着历代皇帝的牌位。”游勇明白了郡主的意思,对唐青松说道:“在皇陵下诏退位,是最合适的。”
唐青松晃然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思菲,这次你进宫,为皇帝舅舅诊过脉了吗?”
凌思菲看看陆老将军,陆老将军点点头道:“没事,你说吧,皇帝陛下已经决定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凌思菲轻声道:“皇帝陛下的身体非常不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情形了。随时都有可能……”说到这儿,凌思菲就不再说下去了。因为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皇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逝。
陆老将军接着道:“陛下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早就想着要退位给太子呢。可那时太子根基太浅,不合适继位。如今,秋试结束了,太子就可以组建自己势力了。这时候,太子再继位,朝局就会稳一些。而且,为了让那些番邦属国不敢轻视新帝,一个月之后,会举行一次隆重的登基大典。”
“皇帝为了太子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啊。”澹台晨浩叹道,同时心里对自己的父亲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因为自己的父亲也为自己这么做过,可那时,自己却不明白。在心里,总是怪父亲对自己管这儿管那儿的。今天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安稳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游勇见气氛有些沉闷,便问唐青松:“青松,听说你今天与郡主出去了一整天,也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青松苦笑道:“魏秦向我和郡主说了点事,本来我认为不会发生什么麻烦事的,可听到皇帝舅舅要退位,福生要坐皇帝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
陆老将军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怎么不对劲儿了?”
“是赵兴辉。”永宁郡主说出魏秦的发现。陆老将军不知道鬼门的事情,永宁郡主又为陆老将军简单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吉宁欣揉揉太阳穴,道:“暗隐的本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可就是查不出赵兴辉有什么不妥,我真是没办法了。”
陆老将军突然站起,对众人说道:“这件事的确不妥,老朽去找施丞相商量一下,然后再进宫向陛下禀告。”
“爷爷。”唐青松也站起说道:“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啊,而且也没发现赵兴辉做出什么事来。”
陆老将军见其他人也是同唐青松一样的神情,笑道:“你们啊还是嫩了点,现在情形是不需要证据的。如果真等到赵兴辉做出什么,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这是朝堂,不是江湖。”说完,陆老将军让管家备车离开了国公府。
唐青松摸摸鼻子,自语道:“有那么严重吗?”
永宁郡主点点头,解释道:“上次司马飞虎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面牵扯了多少人。皇帝陛下为了很稳住朝局与民心才做出太大的动作。这次秋试过后,相信会有很多官员被换掉的。而赵兴辉是被皇帝看好的人,准备让他接任户部尚书的职位。”
游勇身为鬼谷子的传人,对朝局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半晌,才晃然道:“赵兴辉的爷爷是丞相,他自己还是侍郎,而且他在京城年青公子,小姐中很有地位。鬼门却是与突厥勾结,图谋大风,如果赵兴辉真的是鬼门之人,那他不动而已,一动就会出大事了。陆老将军可能是想到了这些,才急着找施丞相商量的。”
吉宁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这赵兴辉的身上为什么就查不出一点异常呢。”
唐青松也奇道:“真是奇怪了,连暗隐也查不出赵兴辉与鬼门有联系。今天要不是听魏秦说,我也以为自己的感觉问题了呢。”
游心宜想了想道:“那个魏秦不会是再说谎吧。”
“不会。”唐青松摇头道:“你们没有看到魏秦看着秦绣的眼神,我想就是秦绣让魏秦为她去死,魏秦都不会迟疑的。以秦绣与郡主的关系,魏秦不会骗我们的。”
凌思菲点点头,道:“那还是赵兴辉有问题了,可赵兴辉怎么就会是黄实的亲传弟子了呢?”
白玉雪一直听着几人的谈论,也是考虑着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便放弃了,见叶无双神情淡然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剑招。心中好笑,她这个表妹除了对青松关心之外,就只对剑术痴迷了。也可能跟她从小在南林剑门长大有关系吧。等等,从小?
白玉雪灵光一闪,轻声道:“有没有可能,赵兴辉在出生时就被掉包了,现在的赵兴辉不是真正的赵兴辉,而是鬼门门主黄实埋下的棋子?”
瞬间,满堂皆静。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白玉雪的一句推测,让众人拔开云雾见明月。一时之间,众人的思绪顿开,各种各样的推测随之而出。最后,整理出几种最可能的出现的结果,由永宁郡主连夜送进宫里,由皇帝,施丞相,陆老将军决断。
第二天傍晚,明月当空,京城所有大户小家的门口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大街小巷中都聚集着很多人在载歌载舞,高谈阔论。
皇帝陛下带着文武百官,在祖庙进行祭月庆典。庆典要结束的时候,皇帝陛下突然便宣告了退位诏书。百官中除了早有准备的施丞相与陆老将军非常镇定之外,其他官员面对突如其来的诏书,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左丞相赵东来第一个反应过来,极力反对,其他官员随声附和。
可皇帝陛下却不管那些,直接让那些官员拜见新皇,自称太上皇。然后,便让众官员回去与家人过节。太上皇在官员们离去之后,与新皇福生,施丞相,陆老将军回到宫中,直到天明才让施丞相,陆老将军离去。
而唐青松,游勇,澹台晨浩三人却不在百官之列,此时的他们正与永宁郡主七女,还有文良俊,张若水在大街上赏灯,游玩。几人均是男的俊女的俏,所到之处,频频引人注目。几人才走了两条街,就已经有四,五个公子,书生上前搭话了。
吉宁欣走到唐青松身边,娇声道:“青松,我们还是找地方坐下来吧。再这么走下去,我们姐妹可受不了了。”
唐青松回头见几女都有点不耐烦的神情,叹口气说道:“我还想去城外放花灯呢,看来也去不成了。文兄,你是京城人士,现在京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能让我们不受到别人的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