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风的老家XJ是石门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县级市,又位于铁路干线上,来往的火车很多,也是边风等人的运气好,正巧有辆石门开往沈阳的始发车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剪票,梁悦闯和边风一前一后排在队伍里等着买票,而木子则站在旁边守着边风,以至于梁悦闯想打听点八卦都没有机会。
车票到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奔候车大厅,正巧里面也开始剪票,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朝前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国人把礼让的好传统给扔在了脑后,明明清楚始发车上座位很宽裕,可一个个依然玩了命的往前挤,好像慢上一秒两秒的,火车就会开走一样。
边风觉得自己就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四周的人拼命的挤压过来,他仗着身高体壮倒也不觉得怎样,只可怜体态娇小的木子却如风浪中的一叶扁舟,左摇右摆,脸色也是吓的惨白,见到此景边风很是心疼,也顾不上会不会招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探出手去把木子拉进怀里,而后架起两只胳膊来奋力往外推,给她撑起了一片不小的空间。
木子揪住了他的衣衫,什么都没说,不过心里却极温暖而感动,靠在边风的胸口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好像只有他才能帮自己撑开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远离风雨,有的只是安逸和温馨。
“操,素质,绝对是素质问题!”好不容易上了车,边风找到了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拍着桌子跟梁悦闯发牢骚。
“切,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抱着人家木子的时候咋没见你嫌别人素质低呀。
“我看出来了,你是在嫉妒!”
“屁吧你,少自我感觉良好!”
俩人正互相攻讦呢,木子和周焉手拉手的走了过来,空出来的手里拿着瓜子和话梅什么的,也不知道她俩什么时候买的。
“看到没?木子帮你把人请过来了,能不能有所突破就看你的本事了!”边风对梁悦闯低声耳语。
“难度大了点,不过我尽力!”
“什么尽力呀,是一定!”边风为了坚定他的信心道:“我可告诉你,周焉是个好姑娘,错过了,你丫得后悔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姑娘,莫非你们……”梁悦闯脸色有些奇怪。
“少他娘的乱猜,想知道原因,以后问周焉去!”边风可不想翻出以前的破事来,更何况他和梁欣还是一村的,影响不好。
“你们连擦都不擦就坐上了,多脏呀!”木子现在很有了点管家婆的味道。
“没事,前面无数人坐过,有土也噌别人身上了!”梁悦闯嘎嘎一笑,帮边风把话说出来了。
“正是因为很多人坐过才脏呀,还学医的呢,一点卫生也不讲!”周焉看了他俩一眼,很无情的批评道。
“得,那就麻烦两位了!”边风忙跳了起来,说着横了梁悦闯一眼道:“滚那边去,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梁悦闯知道边风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于是屁颠屁颠得跑到了对面,等周焉把座椅擦干净了,道了声谢,只当没看到周焉的白眼,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而这边木子也把整个椅子都仔细擦了一遍,招呼边风坐下。四个人面面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边风打破了僵局,咳嗽了两声道:“距离到家还有一个多小时呢,闷声不响得坐着太无聊了,我给大家讲个发生在火车上的故事吧!”
“好呀!”木子拍手叫好。周焉也笑着点了点头。俩女孩一人边吃瓜子边听边风讲起了《天下无贼》的故事。
剧情本来就很精彩,再加上边风口才极佳,说的是绘声绘色,表情,口气拿捏的恰如其分,很快就把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当他们听到这个叫傻根的民工在荒野上和群狼道别的桥段时,禁不住为他的憨厚和淳朴而赞叹;当他们听到了傻根在火车站台上大喊:“贼呢,站出来来让我看看。”时,不由得为他们暗暗担心;
当他们听说好心的王丽真心守护着傻根时,又全都会心的微笑,感叹着人性中自有善的一面;可当他们听到了车厢里几次惊险到了极点的明争暗斗时,也不禁为王薄和王丽这对被傻根的纯朴所打动,良心发现,决定圆他一个天下无贼的梦想的好贼的安危而揪心,放在嘴边的瓜子都忘了嗑。
特别是最后知道王薄身死,即便是黎叔落网,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开心,尤其是木子和周焉,居然有些伤感了起来,眼圈都有些红。
或许他们都决定王薄该好好的活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所以当边风说到了警察在饭馆里对王丽说出的那句话时,几个人才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是更多的怅然,为了这个分不清楚谁对谁错的故事和傻根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
而他们回家的旅程也因为边风这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而显得短促了很多,直到下了车,站在XJ的站台上,俩女孩子还沉浸在故事里无法自拔,让边风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
“木子,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边风朝木子坐了个请的动作,而后朝梁悦闯一摆手道:“周焉就交给你了,安全的送回家去,免得被狼给叼走了!”
“放心吧!”梁悦闯一笑,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阿风,你说这世界上如果都是傻根那样的人该有多好呀!”木子失神地感慨着。
“是呀,可这世界毕竟不是这样的,看看你的左右,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为了生计恨不得把人都合血吞了,这才是现实生活,傻根呀,只能生活在故事里!”边风不得不一手打破木子的美好愿望,残酷了点,却也是为了她好。
“是呀!”木子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好像要把哀愁抛下,随后才道:“阿风,陪我一起去欣德拿毕业证好吗?”
“没问题!”佳人有约,边风自然不好拒绝,抬手招过一辆出租车,说出了目的地后,笑道:“告诉你个秘密,我当初可是差点就和你成了校友呢!”
“是吗?”木子有些难以置信。
“恩!”边风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道:“那是升高二那年,我的成绩很优秀,考进了职教的年级前五十名里,当时的欣德声源很紧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动起了挖脚的主意,当时我和一些同学就去欣德上了些日子的课,最后还是因为舍不下职教的老师和同学而回去了。”
“这事我也知道,那时候闹的沸沸扬扬的,没想到你也是其中的主角一个!”木子很兴奋的样子,明亮的眼睛看着边风,似乎是在寻找所爱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往事不堪回首呀。”边风深沉得叹了口气,随着道:“从那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活着总要面临很多的选择,当站在一个岔口上时你看着面前的两条路东张西望,犹豫不决,但究竟该走哪一条谁也不能帮你决定,得自己拿主意,而后所有的好或者坏也得由自己默默承担,人生如开弓之箭,是没有回头的可能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不少的往事,其中就有木子前往新加坡就读这件事,他相信爱情,但不信赖人心,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会把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磨灭怠尽,他不希望日后悔恨,所以提前给木子打了个预防针,至于她能否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的了。
木子看着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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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感激的涕泪横流,跪拜的膝盖都红了,多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