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满季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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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仿佛在一夜之间地上被红叶铺满,象征着秋季到来的红叶。气温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数值,使得穿风衣的女生突然多了起来。高中时代的校服套裙再次风行,随处可见露着白嫩小腿的学生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秋季运动会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体育系学生们势不可挡的姿态像散发的传单一样,印入了大多数学生们的大脑皮层上。不过只有极少数人敢于向他们挑衅,即便是挑衅,也不过是写几封匿名信威胁几句罢了。

我们对于学生打架的场景早已熟视无睹,我想所谓的学生运动也不过是这样。前些日有学生闹罢课,组织三十几个人围在导师休息室门前静坐,学校请来了警察,没料到学生首领竟丢下头巾和棋子逃之夭夭。警察像看热闹似的驱散了围观的学生们,大摇大摆的喝了几杯茶才离开。姐姐说学生闹罢课是小事,要是砸坏了电缆和暖气水管,这个冬季就一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冬季。

此刻的我正站在什叶老师的面前,耳边传来的是她不均匀的呼吸声。自从在课堂上被她叫出来之后,我便成了导师休息室的常客。

“所以说那晚你只出去了一个小时?”

“是的。”

“我最痛恨的就是偷东西了。”

“知道。”

“不承认那更是错误的。”

“知道。”

“即使是出去了,但是还有一些时间段确实看不到你的踪影。”

“是的。”

“应该就是在这些时间段内吧,溜进这里偷了电脑。”

“是的……您在说我?”

“……即使不是名门贵族,一古家的人似乎都有一股傲气,可以不认真听他人说话。”

“……”

“你姐姐总是令我生气,而你,也一样。似乎每节课最后到达的都是你呵。

“……”

“你真是不该选我的课啊,一古,连导师都讨厌的人,成功的概率应该不高吧?!”

“我不想知道您为什么讨厌我,不过怀疑我偷东西,总有理由吧?”

“哦,可能是我存在偏见了。不过,我似乎听说你偷过纪景的耳环,大概是有这回事吧?既然有过前科,我这样做也不为过吧?”

我终于知道了怒火中烧是什么滋味,奇怪的是我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燃烧,可手臂却冷的发抖。

我的眼前出现了前岛那张挂着泪珠的脸,似乎在哀求我不要将实况说出来。不过我似乎没有见到前岛哭过,这只是想象罢了。

几乎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美灿的妹妹有偷盗的癖好,这反倒令我名声大涨。走在校园内,从未说过话的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大声谈论有关“电脑”和“耳环”的话题,大概是希望我能听到吧。我的确是听到了,可实在是没有合适的方式表达我的不满。

姐姐也跑来责问我是否真的发生了这类的事,因为已经有四家实习公司打电话来询问落实有关我偷盗的情况。

“这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又不是我的错,你也相信我吧?!”

“好了,不说了。”姐姐一副有大事要办的模样,匆匆忙忙的挥手离开了。

自从拍摄了短剧,姐姐收到了很多公司的委托书,她一夜间变得忙碌起来,即使不忙碌,也会作出忙碌的样子。

我随后出了门,看见纪景妍正盯着姐姐的背影。听说本应是由她来拍摄那个短剧的,不知怎的换成了姐姐。

“看见豆妙了吗?”

“没有,可能与宫史在一起吧。”

“哦……你姐姐最近在忙什么?看上去很憔悴呀。”

“实习的事情吧。”

“对了,豆妙和我说她不认为你是偷她耳环的人。”

“是么?谢谢……”

“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啊!”她补充道,转身下楼了。我怔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听到后,独自去了天台。

对面的建筑快将竣工,赤木说得对,若是建到四层,我们透过窗户只能看到对面阳台上的花盆。大概是建筑商考虑到我们,所以将已盖了三层的楼房拆成了两层,或许是学校用了什么手段。

天台上的人不多,分散在各个角落。之前见到过的棕发男生依旧在弹着吉他。他像没有事做一样整日玩弄乐器,几乎每次上天台都可以看到他。我蹲下身子,如观察古物一样端详着他。他是耐人端详的。

不得不承认他的感觉很灵敏,像豹子。等他突然抬起头来,我并没有及时收回目光,只得尴尬的微笑着。

“一古。”

是夜泽。他似乎是从栏杆外翻进来的。我仰头看着他,心想这个姿态真不雅。

“一个人啊?”

“是啊,吹吹风。”

“应该叫上我的……”

“怕你在忙啊!”

我趁站起来的动作,将目光抛向棕发男生。他低着头,似乎刚才抬起头来是我的想象。

“虽然不知道是谁将电脑送到房间的,不过我知道一定不是你。”

“呵呵,您是在夸赞我还是在批判我呢?”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偷东西啊……你知道的……”此刻的他就如急于辩白的孩子,手足无措倒不至于,但确实是不像平日那样冷静。

“是么?谢谢。”

“哦,不客气。哈,你知道吗?我有几次梦到与你****了。”

“真的?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干嘛这样想呢?”

“不知道,与前岛在一起的时候,我眼前总出现你的影子。”

“……”

“所以才会做梦吧。”

“……”

“我想我喜欢你……”

“……是么?”

“我想是的!”

“那前岛呢?她怎么办?”

“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了,心跳的很厉害呢。”

“那前岛……”

“后来就想象为你买吃的,拉你的手,吻你,然后****……”

“那为什么与前岛……”

“……她是那种不容易拒绝的女生,与你完全不一样……”

“我是哪种呢?”

“嗯……比较……嗯……感性……对,感性!”

我突然觉得他会否弄错了表白的对象,因为这个词只会用于赤木,至少这是我的想法。

“呃……那个人弹吉他好好听哦。”

“一古,不如我们交往试试看?”

“把前岛甩了么?”

“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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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超市遇到苏,她正在品尝刚烤出炉的香肠。看她微皱的眉头便知味道着实不尽如人意。

这间超市位于地下,算是中上等大小的规模了,在这里几乎可以买到能想到的任何物品。入口处的意见箱总是满满的,我自己就投进过三四张便条。分类回收箱似乎无人整理,周围都是招蝇引虫的果皮纸屑,使得每一个出入超市的人都巴不得配备一个大型号的口罩。

超市的地板是磨光大理石质地的,即使穿着凹凸不平鞋底的鞋子也可以滑行两米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膜,成分大概是不同的灰尘吧。因此除了学生之外,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的商品架上取拿食物和卫生用品。

然而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食品专柜,似乎对那些高热量高含脂的零食情有独钟。食品专柜占了近百分之七十的场地,标显了现代人以吃为本的观念。这里的食品总能及时的更换,很少有逾期或者将要逾期的包装袋。每到夜晚,各种促销活动竞相展开,将那些暂有瑕疵的商品廉价出售,总能获得好的回报。因此我坚持了几个星期的减肥计划最终不攻自破。

西浦的学生们将这里当作最佳的打工场所,几乎在每一个部门都可以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胸前佩带着标有个人姓名的临时工作证,推着购物车与人们打着招呼,我不由得怀疑他们是否就是这间超市的主人。

若不是它离学校只有五十米远,我们大多宁愿坐巴士到市中心的大型超市去采购。

“苏?”

“hi!又是一个人?”她似乎将我看成了不受欢迎没有朋友的人。

“不是……哦……赤木去买苹果了。这香肠好吃么?”

“不好,真腻!”

“我料也是……吴呢?”

“在学校啊。”

“哦,我以为你们总是在一起呢……”

“……你的想法真奇特。”

前日在天台与夜泽长谈时,没料到她竟在不远处听着我们的谈话,不知她听去了什么,总之是认为我大约扮演了一个地下情恋者的角色。

“前岛又与夜泽在一起吗?”

“是的……其实……”我站在她左侧,快速转过头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她正向袋子里装香肠。“我和夜泽……”

“我知道,你看我像多嘴的人吗?”

“不像……不过没怎么样啦……”

“大家都看出他喜欢上你了,难道你不知道?”

“大家都?等等……大家都?”

“是啊,和他交往吧。对,交往吧。”

“……”

“我不该多嘴,但确实是,交往吧。”

“嘘!”

“怎么……”

“赤木来了!”

赤木蹒跚的走来,购物车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费劲的推着它。

“求您别说出去,行么?”

“当然不会,不过还是交往吧。”

“当作不知道,行么?

”当然了,但一定要考虑一下呀。“

赤木还是没有走近我们,她正蹲在地上检查那辆糟糕的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