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里,“大灰狼”坐在副驾驶上,箫燕南和小丫头坐在后座说着话。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我来看你吗?”
“没有,他只告诉我门口有人找我,真坏,回去我就找他算账。”
“呵呵,其实爸爸是怕影响你学习的。对了,你哥哥说你最近情绪不好,吃饭也吃得很少,怎么了?”
“……先不告诉你。嘻嘻,你今天在我们学校外面抱着那只大狗可真滑稽。”
“什么大狗?那是只“大灰狼”,专门用来吓唬你这不听话的小丫头的。”
“嘻嘻,是“大灰狼”啊?我还以为是你这只“大色狼”呢。你这只“大色狼”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大灰狼”。对了,今天那么多人围着你,是因为你抱着“大灰狼”吗?”
“呵呵,是啊,他们看我长得这么帅,又抱着一个这么威武的“大灰狼”,就花钱求我陪他们一起照相啊,要不是你喊我,我还会收到更多的钱呢。信不信?”
“呕!”当听到箫燕南说自己长得帅时,小丫头皱皱鼻子,夸张得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在火车上时发现你是个“吹牛皮的家伙”,现在发现你还是个“厚脸皮的家伙”,有自己夸自己帅的吗?还有说什么人家花钱求你陪人家照相,鬼才相信呢!哼!”
“哈哈哈哈,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些跟我照完相后脸上兴奋的表情?对了,尤其是那些小姑娘,表情不应该说是兴奋,嗯…让我想想啊,对了,应该叫幸福才对,那都是因为能跟我这么帅的人一起照相的原因。”
“大色狼,还真没有叫错,以后不许你跟那些姑娘照相!”小丫头恶狠狠地警告说。
司机大哥听着后面两个人的谈话,暗自对箫燕南竖起大拇指:兄弟啊,泡小姑娘这本领哥哥不如你啊!
下车时,当箫燕南给司机钱时,司机大哥冲着箫燕南又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嘿嘿笑着开车走了。
下车的地方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这是小丫头刻意要求的,箫燕南知道这丫头是想跟自己说些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说的话。
“大色狼,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喊你大色狼吗?”默默走了一会儿,小丫头幽幽地问道。
“……”箫燕南现在只想做个好的听众,因为箫燕南想了解小丫头的想法。
“每当我喊你“大色狼”时,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你在火车上看我时的那种表情:一种浑不在意我的感受、就那么微带笑意看着我的那种表情。第一次看到时确实感到很讨厌,在心里我就骂你“大色狼”了。可是后来,自从感受到你高不可攀的棋艺后,我的看法就有些变了。在大连棋院,我们更是不可思议地又见面了,后来当我知道在网上赢了哥哥的那个人是你,而正是因为这局棋才让你来到大连棋院时,我就觉得我跟你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了,而这个时候,你的那种“色狼”表情已经让我着迷,正是这份“着迷”让我喜欢喊你“大色狼”……”小丫头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丫头……”
“先听我说完……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今生都离不开你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我现在是小,我在爸爸妈妈哥哥心目中就是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屁孩,这个称呼是哥哥最喜欢叫的。其实他们都不懂我:我不想活得太累,有一次我看到爸爸朋友的孩子被管得规规矩矩的,做什么都要好好考虑一番,生怕做出什么让大人不满意的事情。这样活着多累!可是,如果我也表现得很乖的话,我想爸爸妈妈也会那样去要求我的。所以,我就刻意做出任性的样子,因为我把这种任性作为自己的保护伞,是我的伪装。但是,我的伪装却瞒不过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小丫头充满期待地看着箫燕南问。
“是我,因为你看出了我认可你的任性,更理解你的任性,对吗?”箫燕南有些被小丫头的话感动了。
“开始我喊你“大色狼”时,你是不在意,但后来,当我发现你其实是喜欢我喊你“大色狼”时,我就明白你读懂我的任性了。我年龄小并不代表我不懂事,我有令我自豪的头脑,这一点连哥哥都有些嫉妒。我无论学习什么都比周围的所有人要快,围棋方面我可以说去参加定段赛肯定能够成功;学习上,我一直是全校第一。爸爸希望我能够走职业棋手的道路,妈妈希望我将来能够考取清华大学。我敢说这两个目标我选择任何一个都可以达到,但在内心,我还是倾向于将来考取清华大学,甚至考取世界一流大学。”紧了紧抱着箫燕南胳膊的双臂,小丫头接着说:
“虽然我有着这一切一切的优势,但是,年龄小确实是我的致命弱点,上次你来我家后,我发现自己越加离不开你了,这让我很恐慌:我可以等你,但是你能等我吗?一想到一两年后你有了女朋友,我的心就疼得厉害。我觉得生活很没有意思。这就是我始终开心不起来的原因。”
两个人沉默地往前走着。
“丫头,真的那么在意我吗?”看到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箫燕南接着说:
“从第一次你给我一个美丽的“大白眼”起,到骂我“大色狼”,再到骂我“胆小鬼、吹牛皮”,直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更没有反感过,这个让我很奇怪,也许是因为我读懂了你的“任性”吧。你在我身边缠着我,我觉得很自然,也很轻松,心情也好。在大连棋院时,我就明白了你对我的依赖感,但我却不能对你承诺什么,因为你还是个未成年人。不过我现在想好了,你哥哥说的对,你是可以长大的。丫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等呢?”
小丫头一下子停住了,转到箫燕南的面前看着他,眼泪不可抑止地流着……
“等我三年,就三年,十八岁我就嫁给你。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走职业围棋道路,这样你只要等我三年就够了。想读书的话以后我还可以读。我再次保证,十八岁我就嫁给你!”小丫头流着泪一字一句地向箫燕南承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