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同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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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8)

一工作起来,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还记得当初我来北京的时候,阿乐跟我说没事就让我去找他玩。可是现在一晃半年就过去了,我一直都没去找他。过去没上班的时候,觉得还是等工作了之后再去的好。现在真的上班了,每天回家都懒得再想任何事情,就算偶尔周末能休息一次,也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如何能进行高质量睡眠的思考上。

半年过后,狗子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一接起来,是阿乐的声音:“男哥,我已经毕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你回去了?”

阿乐说:“是啊,我爸爸在咱家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我也不想在外面了。你也赶快回来吧,在外面有什么意思?”

我说:“我先看看吧,等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去。”

阿乐说:“那我祝你早日落魄。”

我说:“操,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阿乐说:“我和狗子去玩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啊。”

挂掉电话,我忽然想到,周晓逸现在也应该毕业了。但是我却不能知道她在哪,到底他现在是在北京呢,还是也和阿乐一样回家了,毫无线索。

我曾经想,我现在到底喜欢着谁?想着谁?

若是苏婷,那我现在对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偶尔睡前会想到她,如果就像安仔说的是因为习惯,那我现在只能当做是忘记她的缓冲阶段。

至于周晓逸,我觉得是因为她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让我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这就好比在刚买了一双新鞋之后踩到了一脚狗屎,记忆深刻。

她们两个,我很难衡量我喜欢谁多一些。

记得我曾经想一个问题,抓耳挠腮,几乎想的头破血流都没想通,便给安仔发了一个信息:“每天早晨,我们是先睡醒才睁开的眼,还是睁开眼之后才知道自己睡醒了。”,安仔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给我回复的是:“你这句话最后应该用问号。”

这让我明白,可能她们两个我谁都不喜欢吧。

阿乐回家之后,让我明白的是,我现在在北京除了一些表面和谐的同事之外,便再无和我一起年龄相仿的朋友存在。电话只要响起,看看时间段,就知道是哪个客户需要供货了,或者是经理将交给我什么任务了。

悉数一下,居然很久没接到朋友的电话了。突然明白自己也好久没有给朋友打电话了。这才知道,大家都在忙着搞经验。

知道阿乐回家的消息不久。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因为我们经理在进行工作的时候,勾结客户,背着董事长拿了许多的回扣,董事长知道后,毫不留情的将其开除。并在气愤的同时召开了一个全员大会。但是当时我没参加,正在外面与客户交谈。老板在会上当即表示,只有像我这样的勤奋的员工才有资格当经理,所以立即将我任职业务部总经理。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之后,我依照惯例是先和前台的姑娘打声招呼,但是这次,那个小姑娘见到我之后,非常清脆的喊了一声:“张经理好!”

我听后甚感意外,回头看看我身后并没有人之后,便说:“你是在叫我吗?”

她说:“是的,恭喜你,昨天董事长开会了,你现在是业务部总经理。”

我笑着说:“你又逗我?”

她一本正经的说:“真的,现在董事长在屋里等你,让你今天来了以后去见他。”

说完,我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小刘便笑呵呵的上来说:“张经理,来了?”

我说:“嗯,嗯,回来了。”

小刘指着过去经理坐的位置,说:“这是您的办公桌,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我赶忙说:“谢谢,谢谢。”

小刘说:“您干吗这么客气啊,以后有什么事您就吩咐。”

我说:“好好好。”

其实说来我也明白,业务部的总经理在整个公司来说有着举足轻重作用。对外,我们可以和客户有着深切的联系,并有许多的油水可捞;对内,手下的业务员必须要和经理搞好关系,才能派发到简单并有高收入的任务。所以,小刘对我这么客气,我也很理解。

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他和我认真的谈了谈。董事长的意思是,这次将上任经理开除,算是杀鸡儆猴,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他自己出一口恶气,二是警告着公司全员,若再有这种类似投机倒把的事情发生,公司绝不手软,严惩不贷。

他说的这些话,我明白是在暗示我什么。所以我便认真的听着,并保证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会以业为家,努力的进行工作。

之后董事长并没有说太多,对于我将上任的事,也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这让我明白,董事长的本意并不是想这么仓促的任命一个人作为领导,但是在公司,他的威严犹如皇帝,说出去的话,就像拉出去的屎,是不可能再将其收回的。

走出办公室之后,我想,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做给他看看。话说回来,经理这个职位我也很清楚,只是简单的将公司业务做一个宏观的管理,之后再将手上的任务下派发到手下的员工,后期再做一些简单的客户关系维护便可以了。所以,这并不会让我对领导职位感觉有什么深不可测,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大的困难。况且我也看出董事长的意思,只要保证自己不犯作风问题,他是不会轻易做出一次重大的人事改革的。

因此,对于董事长这次明智的选择,我有着充分的信心。不为别的,就为我能从一个整日奔波在公交车上的业务员转变成可以坐在办公室喝茶水的领导而努力。

(79)

时值寒冬。坐在办公室里,我仔细回想着这一年的经历,有辛酸,有幸福。但是最终我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想要的那种生活,因为我还是没有明白我想要的那种生活是什么。

记得当初毕业时,我们都曾想着如何去追逐梦想,但是曾经的想法只是知道我们有着同样的一条路,然而现在,我们的路却没有一点的相似。

都说岁月是铸就一个人成长的磨刀石,磨到最后,有人成为利器,有人成为绣花针,有人成为废铁。可是在我看来,我们被磨去的,是一些我从来都不想丢掉的纯真。

曾经一起走过这段岁月的人们,现在也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关于安仔。

安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晋升的某个职位,但是工作表现突出,让他得到了一次加薪的机会。为了庆祝这一盛事,他便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来犒劳自己,自然而然的,他上网的机会便多了起来。使得我们的联系也多了一些。安仔告诉我,现在使用的这台电脑,是通过自己努力而得到的,这使他感到非常满足,非常踏实。不像过去,借用别人的东西,虽然喜欢,但总归是别人,想到用完之后还要归还,顿感不爽。

其实我最关注的,还是安仔目前是否寻找到了他的梦中情人。安仔的意思是,现在终于明白,梦中情人这四个字,要表达的,仅仅是梦中二字。所以他也不会再对这种不切合实际梦想有所期盼,最终也选择了打开心扉,来迎接一些新的感情,好让自己能够终结掉这种寂寞空虚的生活。对此我表示没有更高明的见解。毕竟我自己就是一个感情失败的人。

后来我对安仔说,什么时候咱们哥几个再聚一次吧,现在非常怀念过去的那段日子。安仔说,不是不想聚,现在咱们几个天南地北分开的太远了,就算有钱去,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说到此处,我和安仔表现出无限的伤感。

对于工作,安仔说,过去我总想着,用自己这一腔热血泼洒在这片宏伟的基业上,总会有所报答。但是后期看到我们公司的经理,都是和老总有着不寻常的关系,甚至一个比我年轻许多的孩子都能当上一个部门的经理,让我感到愤愤不平,但是没办法。所以有时我会想,没钱没权的我们,是否该继续留在这里。但是仔细想想,到哪都是这样,也只能强忍着情绪在这了,所以你们几个要赶快混,早日混出个名堂,让我也感受一下靠关系吃饭的快感。

安仔的这条路,在我们之间一直处于水平线的状态前进,他永远都是存在在我们这些曲折线之间。因为我不确定最终我们这些曲折线终将定点在什么样的坐标,所以我无法评论他选择的这条路是否正确。

当然,正确还是不正确,我们自己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相信我们自己都不会后悔的。

就像安仔自己说的,现在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就能让他感觉到满足、踏实。我想,现在我也是如此。这算是一种成长?还是一种悲哀?那么现在给我们一套房子,或者是一辆汽车,那么我们是不是有可能会满足到停止奋斗。这种问题,没有答案。

关于徐雷。

徐雷的生活是在我们之中最为之幸运的一位。但是这种幸运也是他自己用努力换来的。最初他选择去他舅舅的工厂上班,虽然开始只拿着和实习生一样的工资,但他并没因此放弃。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后,对整个生产流水线和公司的业务,都做到了熟练精通。所以,在他舅舅开设第二家分厂的时候,也便将徐雷顺利的安排在那里,并让他从业务、生产、后勤一把抓,虽然独掌大权的人还不是他,但是能做到管理一个工厂,也算是年轻有为。后期徐雷跟我说,这段时间想着要买一辆帕萨特,这使我觉得他应该离所谓的成功人士不远了。

对于他和沈静,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后,决定和平分手。原因是他们二人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相隔甚远,并且工作都很忙,所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听后我表示惋惜,随之感到一些难以表达的情绪出现。他们两个三年的感情,却因为这段距离最终分道扬镳,而我和苏婷,仅仅是一年多的情感,最终也灰飞烟灭,为此我应该感到什么呢?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无论怎样,我很希望徐雷能在以后的路上走得一帆风顺,这不同于别人,因为他让我们亲眼目睹了如何才能成功。假如某天他因为这路走的太顺利,进而上了电视或者什么杂志,我们也会为此感到骄傲,我们会说,看!这小子原来还整天叫着我们一起打麻将来着。

关于杨乐。

杨乐在半年前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现在他已经正式毕业,并在一家工厂实习,日子很无聊。同样有些我们曾经毕业时感到无法施展才能的情绪出现。

我忽然想到,杨乐当初上的自考本科是否通过了,便问了问他。

杨乐说,这就是我在这实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选的那个自考本科太难考了。最后我实在受够了,就想算了,能拿个专科毕业证就行了,本科到明年再考。实在不想在学校里浪费时间了。假如在这干一段时间,没什么前途的话,我就会让我爸爸帮我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托关系帮我找个工作。其实本来家里就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想自己闯闯,就出来了。

我和他说,当初我们毕业时也是如此,但是慢慢的总会好起来,千万不要眼高手低。

杨乐笑着说,听你们都和我说着同样的话,感觉自己真是白上这一年学了,本来当初咱们还是整天一起瞎胡闹来着,现在就剩下你们教育我了。

我说,所以啊,你要抓紧工作,等你混了一年之后,你也可以嚣张的训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们了。

结束通话后,我忽然想到,这才一年的时候,就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比上学时成熟了不少,表现为,烟瘾大了,梦想小了。

我有次出去,在公交车上给一位带小孩的妇女让完座,她对小孩说,快,谢谢叔叔。此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从一个孩子变为了别人口中的叔叔,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成长,还是来了。

关于元超。

元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的号码是极其陌生的。接通电话,元超就对我说,哥们,我现在在丽江呢,这里真美。

后来的谈话让我知道,元超选择去丽江,是他感觉现在已经彻底的厌倦了繁华都市的生活,并且人间的世俗百态,让他感到恶心。能够在丽江这样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那里能够让他感到亲近自然,返璞归真。

我对他说,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元超说,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开心。现在在这边,每天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周围都是青山绿水,而且这里消费不高,何况我在这里吃住都不花钱的。每天能和当地的村民一起上山干活,一起吃上一顿农家饭,这让我感到非常满足。我很喜欢这里,在这边安家的心都有了。

我开玩笑的对他说,那边可有漂亮的姑娘呢?

元超说,这你就小看我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知道咱们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大学生活无聊,空虚吗?是因为咱们当时什么都没有,没有爱好,没有理想,没有寄托,没有思念。人生真的没有了这些,能不空虚吗。现在我不一样,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就算没有女人,我同样可以生活的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我说,我怎么听这意思你像是在逃避什么呢?

元超笑着说,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我了。不过我感觉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我开心。可能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我会选择重新回到城市,但是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放松。

我便回答他,行,等你放松好了,就告诉我,假如喜欢来北京混,我随时欢迎,奥运会都说了,北京欢迎您!

元超说,没问题,到时候哥们去找你。行了,不和你说了,我一般都不出来打电话的,今天因为想起了你们,所以出来了,现在我都不用手机了,哥们现在要玩消失啦。

我曾经以为元超此生注定会为女人奔波一辈子,但是此次壮举,让我明白,任何人都不会将自己的主管意识建立在某人或者某物上,最终,人还是要自私的。就算是我们喜欢一个人,也仅仅是满足自己喜欢的***。就像失恋,只有在我们自己想放开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痛苦。

有人说,我会为你死啊,为你跳楼啊之类的话,要么这个人还没长大,要么这个人就是在扯淡。假如你这么伟大,你就放手呗,电视上不都说了吗,最伟大的感情就是放开我们抓不住的人,让他幸福,真放开了,看你难受不难受,操!

话说回来,就算你心里还有一点点不情愿的将其放开,你都会因为失去某人而觉得痛苦不已。

(80)

想想今年,这是我唯一一次在外地这么久没有回家。这期间妈妈给我打过很多电话。夏天的时候,她就提醒我应该买蚊香啦、蚊帐啦、要不要安个空调啊之类的话;冬天就告诉我天冷了,应该加被子拉、买衣服啦之类的。

天下爸妈都是如此,就算我长的再大,在他们眼中,我好像还是那个时常会让他们操心的孩子。

童年时,听到爸妈的关心、唠叨、教导或者责骂;我们都会觉得,爸妈说的很对,所以我们要听话。并立志要做一个懂事,诚实,善良,聪明,勇敢,正直,有爱心,有责任感的男子汉,不让爸妈操心。

年少时,听到爸妈的关心、唠叨或者责骂;我们总会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事了,不需要你们操心,再说你们的思想都落后了,干吗还整天这样的管着我,让我有一些自由好不好啊。

青年时,听到爸妈的关心、唠叨;我们觉得,哎呀,整天说这同样的话,烦不烦啊,我现在都多么大了,你们还整天这样。

直到爸妈对我们只剩下关心的时候,我们才忽然觉得,能不能让爸妈的白头发再少一些啊,爸爸,能不能再骂我一次啊,妈妈,为什么你不再对我唠叨了,儿子还没有长大啊。

渐渐地,这让我明白,我们从小到大,这一路的成长,是从孩子走到认为自己已经不是孩子的过程。可是当我们真正的不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却不想承认自己已经长大。但是这期间,爸妈的关心一直没有改变过。

想着现在的我,一个人在这儿生活、工作的动力,也是因为我带着爸妈的这些关心和祝福,因为,这总会让我感觉到温暖。

只是最近爸妈总爱在电话中强调一个问题,那就是,儿子啊,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爸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对此,我总是回答,这种事情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啊,你们别急,别急。一旦看上合适的,我会努力去追的,只要追到手,立马带回家让你们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爸妈听后,一般不会再做强调。但是在下次的通话中依然会提到此事,让我觉得他们真是很可爱。

说实话,很想家。

(81)

关于苏婷。

在我来到北京之后,我们的联系的次数变得很少,但是每次都聊得很多。记得有一次,她问我,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我说,还没有。

她说,要不咱们和好吧?

我笑了笑,说,为什么当初你那么理智,现在又不理智了呢?你想过没有,就算咱们好了,你是来这边?还是我去你那边?好像对谁都不合适。对不对?

她沉默许久,笑着说,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我说,祝你幸福吧。

她说,你也是。

之后我们便很少再联系,就算是两人同时在线,基本都不会去和对方说话。看着我们从原来彼此相爱的情侣走到现在就算是在网上都形同陌路,难免会觉得有些伤感。

为了不让自己再难过,为了自己能尽早的重新开始,也为了自己能尽早的实现爸妈的愿望,在经过某一个上午深刻的思考之后,我决定删掉她的QQ号。虽然一种行为并不会对思想形成很大程度的改变,但是从那过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这期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想她也是如此。

直到半年后的某天,安仔和我说到,苏婷已经订婚了,打算明年结婚,问我到时候还过去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些难过。我想,虽然我们只好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再经过另外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居然没有彻底忘掉她。

我仔细回顾这一年的时间。开始我是因为不甘心,总觉得曾经这样去深爱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离我而去。慢慢的,我会去想,存在我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是爱情?还是因为当初我们同样的感觉到只是因为寂寞?又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只是想轻抚着对方的身体?后来,我想,既然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那么,无论是存在着什么,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逐渐痊愈,更重要的是,她能幸福。

关于苏婷,我想,她是陪我走过那段岁月中最值得纪念的一个人,毕竟我们深爱过。就算最终没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忘记生命中曾经出现了一个能让我看着她照片发呆一下午、想到她就能傻笑起来、播着她的电话手会颤抖、听到她的消息会心疼的一个人。

所以,苏婷,谢谢你,祝你幸福!

关于周晓逸。

自从上次我们埋完那个铁盒,我们就没有见过面。所以我对她的印象,还是单纯的停留在当初那个流着泪从我身边走开的女孩身上。

我想,自从她上大学之后,便得很神秘。每次都是突然的出现在我身边,之后便无踪影的消失在一个地方,留下的,却是一大堆我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当初和我见面时,她有没有男朋友?

当初见面时她一副难过的样子,是为了谁?

当初我们躺在一起,就要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她为什么选择了停止?

分开后的这段时间,她是在北京吗?

若是在北京,为什么任何人都不再联系,就像人间蒸发?

还有,我们的那张电话卡,是不是在她手里?

这些问题,我自己也想过,但是,无论什么样的答案都显得不正确,这样,会使我觉得她变得更加神秘。

我时常会觉得,我好像永远都走不出的她的手掌心。

记得当初,她说等我,听那意思是早就预料到我毕业后会失恋,甚至会想到她。曾经我们在埋那个盒子的时候,她和我说,别埋得太深,省的到时候她挖不出来,现在,盒子到底是不是在她哪?高中毕业的时候,她来了北京,而现在,我却鬼使神差的也来到了这里。

但是,为什么她还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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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想家的感觉愈加强烈。

早晨我来到办公室,只有我一人,原因很简单,年底任务重,大家都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电脑、杯子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和一盒小刘送给我的香烟。想着,虽然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经理,更有的客户见我时夸奖我是成功人士,但这一切却始终让我感觉别扭。或许我真的不喜欢上班,可是不上班,也不知道应该去干什么;也或许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但是我需要的是什么,我终归还是没有明白。

我想,可能和我一样的同龄人都不会明白我们自己现在做着什么,应该去做什么。我们只能简单的规划出今天,或者明天,或者这个星期内我们会做什么,至于未来,我想还是别想了。

转身站在窗前,看到窗外,北京市的四环路上,仍然有着一辆辆的汽车在疯狂的追逐着什么。就像我当初来到北京时的疑惑一样,他们都这么着急的去干什么呢?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狗子。

狗子说:“我操,你还回来不回来啊?”

我说:“怎么不回去,就这几天了。”

狗子说:“别他妈这几天了,我后天订婚,你必须回来!”

我说:“这么突然?你干嘛不早说?”

狗子说:“现在也不晚呐。”

我说:“行,我尽量吧。”

狗子说:“别尽量了,你是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天天在家念叨你,说是你工作忙,不想打扰你,可他们都想你啊。”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家。”

狗子说:“想家就赶紧回来,都他妈在外面带了一年了……”

这时阿乐抢过电话,说:“男哥,快回来吧,就差你了。”

我说:“行行,没问题,我尽快,尽快。”

阿乐继续说:“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我说:“谁啊?听你这口气,你见到鬼了?”

阿乐说:“还真差不多。”

我说:“到底谁啊?”

阿乐说:“周晓逸。”

我说:“谁??”

阿乐说:“周晓逸!”

我说:“不会吧?”

阿乐说:“真的,那天我还跟她聊天来着。她其实前几天就回来了,当时我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她说不让。”

我有点失望,说:“为什么不让啊?”

阿乐说:“我也不知道,行了,你别问了,等你回来你自己问问吧。”

这时,电话又被狗子抢了过去,狗子说:“我跟你说啊,明天你他妈不回来,我和阿乐开车一路杀到北京去。”

我说:“你试试,我还就不信了,警察不直接嘣了你才怪。”

狗子说:“别他妈废话了,明天回来!”

我说:“行,就算辞职,我都回去,行了吧。”

狗子说:“就这样,挂了啊。”

挂掉电话,思绪万千。顿时,我明白了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所以,我收拾了一下文件,拿起自己的挎包,走向门口。

出门的一刻,手机再次响起,是信息,发送者是“waiting”。

“我回来了,在家等你。”

是的,我也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