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康米米一声提高叫音量的叫声,换来的是一声轻哼,那表情明显是嗤之以鼻,她火了,她真的火了。咱凭什么要受这个没品的家伙的白眼?顿时来了劲,往桌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双手束在胸前,高傲的盯着他,咱不走了!大眼瞪小眼,瞪就瞪,Who怕who?咱的眼睛也不比你小!
“不知上官小姐莅临小店有何贵干?”不情不愿,不理不睬的表情让她恨得牙痒痒,有种想要冲上去狠狠咬他两口的冲动,心中大喊,冷寒枫!你给我记着!我要整不死你,我就不叫上官文玉!
“哼!”康米米冷哼一声,表示不甘示弱,头高高的扬起,顾客就是上帝,咱是顾客咱怕谁,有理走遍天下!“来吃饭的不行啊!?”要是知道这是你们家的店子,本姑奶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么难吃的东西竟然也敢拿出来卖,还卖的这么贵,这不是变相的打劫么……
“哦?那上官小姐觉得这里的饭菜如何?是否对了上官小姐的胃口呢?”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声音,让人听了发毛,刚要发作,便看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心下疑惑,谁来了?这么大排场?
“枫儿!不是说了不要在自家的店里闹事吗!”人未到声先到,康米米可没那么大的好奇心,现在正在火头上,看着这个家伙就讨厌,简直就是冤家路窄,管他是谁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康米米也是不会付这顿饭钱的。
正低头想着该怎样对付这个家伙的时候,一声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玉儿!是玉儿吗?”
“嗯?”听见有人叫她,她猛地抬起头来,尴尬的笑了两声,“嗨!好久不见。”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是啊,是好久不见。”冷寒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底深深的思念显露无疑,整整两年六个月零三天了。
楼上的人凤目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蓝衣男子看向她眼中那抹不掉的情愫,心中不禁叹气,危险地气息也收敛了许多,小玉儿太优秀了,到哪里都能惹到一身的桃花,何时才能回到从前?
“走,玉儿!去我那冷宅小住几日吧!”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似乎遇到了天底下最能让人高兴的事情,伸手去拉康米米的手,却发现不太妥当,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傻兮兮的摸了摸后脑勺,视线仍未离开她的身上。
康米米摆摆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有急事,恐怕不能去你家,一想到爹娘,原本挂满笑意的小脸顿时扯了下来,换上了一丝落寞。
“如此,你看这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歇一晚再走吧!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宜,如何?”冷寒空在一边极力挽留,冷寒枫则是束着手靠在栏杆上,表情奇怪,不置可否。
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冷寒枫拽的要命的脸,眉毛一挑,看你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不愿意我去是吧?本姑奶奶偏要去!一晚上也不会耽误什么。“那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个朋友也要一起去。”
“无妨,玉儿的朋友就是我冷寒空的朋友,你的那个朋友现在何处?”
“小墨,咦,刚才还在那里啊?”四下搜索了一番,却还是不见叶墨的身影,心中升起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之感,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狗般,无人怜惜。人心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在经过家变的之后,现在她特别想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姐姐,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会在寂寞或难过的时候首先想到家。
一滴晶莹的泪花无声无息的从脸上滑落,也滑进了几人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这些日子她似乎伪装得好了,都没有人发现,走了就走了吧!怎么有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感觉呢?深吸一口气,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大步向门口走去,心中呐喊,我康米米是无所不能的,我是个人才,人才!
前面是一身紫衣的背影,后面是两双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眼睛,何时才能抓住她的心?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声邪魅的声音传来,惊喜的表情将她内心的喜悦发挥得淋漓尽致,“你去哪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说到后面便是无言了。
“还以为我会扔下你是吗?傻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轻拥如怀中,像摸小狗一样摸她的头,轻轻安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挑衅般的看向后面二人。
当后面二人见到他的脸时,不禁呆了,眼中愤恨的神色顿时显露无疑,浑身顿时包裹上了一层肃杀之气,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气势如虹的向着叶墨冲过去,“叶问!我杀了你!”二人同时出手将叶墨围在中间,引起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又怕伤了他怀中的佳人,出手有些顾忌和缓慢,叶墨抱着康米米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二人之间,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他们两个的联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斗,康米米愣了,这时什么状况?
“别打了!”怒吼一声,见几人没射门反应,便挣开叶墨的束缚冲了出去,拦在几人的剑下,冷寒枫险险收手,但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袖,红色的液体从衣袖中渗透出来,将紫色的衣衫浸得越加的发黑,越加的诡异了。
“咣当!”一声,叶墨丢掉手中的剑,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掀起她的衣袖一看,顿时惊呆了,好长的口子!随即将她横抱起来,“哪里有药?”冷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冷寒空回过神来,看了看疼得直冒冷汗的人儿,随即在前面带路,待玉儿没事了再来个了结吧!
冷家大宅离这边的路程并不远,可以说很近,家中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药卢,其中珍藏着许多的旷世奇药,这种治伤的药物应该也有很多,去那里应该会不错,脑袋在飞速的运转,一时间将所有的仇恨都丢在一边,纵然要来个了断也要正大光明。“去我家吧!”去了才能找到机会和你决斗。
叶墨并没有吱声,只是跟着他一个劲的走,这个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人现在也露出了关心她的表情,看来情敌又多了一个啊!
点了她的睡穴,为她敷了药后,康米米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找了个丫鬟看着她,三人便对持般的站在外面,怒目相对,“你是叶问之子”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愧是姓冷,冷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却吓不倒站在对面迎风而立的红衣人。
叶墨束手冷笑,随即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话来,“叶问?你们说的是那个被我一刀了结的男人吗?”
二人惊呆了,他,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说道后面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他,不能言语。
“我?你们是想说我很残忍是吗?”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是咋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没有人会记得,当初那个自称是父亲的人是怎样将年幼的他打得遍体鳞伤的,他只是他父亲的同胞兄弟而已,长得确实很像,是他亲手杀了那个本该来疼惜他的人,以及那个绝美的娘亲,没了,什么都没了,所有的幸福都随着他无情的杀戮烟消云散,小玉儿曾经念过一首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他们又为何相煎?一切早已化作尘土飞走了吧?
“你竟然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冷寒枫还是社会经验不足,有些沉不住气,从冷寒空的身后冲了出来,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这是个恶魔。
“他不是我父亲!”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是百年甚至千年才难得一见的景象,从来都是便不改色的叶墨竟然发怒了。
二人呆愣,脑中不断的理出情绪,有些许的讶异,有些许的快感,我们的仇人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中,不好吗?恐怕这才是天底下最残忍的死法吧?只是,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啊!该如何是好?冷寒空不再言语,只是转身默默的走了,该去看看玉儿了。
冷寒枫虽然性格乖张,但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虽心有不甘,但也尊重大哥的意思,毕竟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二人。
夜半时分,冷家祠堂内,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望着那供桌上的一百多个排位,心中纠结不已,这正是被叶问灭门的冷家一百三十八口人的排位,虽说叶问已死,但叶墨还在,夜杀宫还在,该放手吗?“爹娘,你们告诉我。”淡淡的询问逐渐变成了深深的悲戚,太早就见证了这些悲欢离合也不是件好事情啊!
另一个地方,高高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一蓝色的身影半蹲在地上,从一副画像后拖出一个大大的木箱子,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吃力,打开箱盖,竟是满满一箱的千纸鹤,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盒子轻轻抚摸,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眼神有瞬间的游移,眼底是深深的温柔,这些东西他看了好久了,那个人儿他也思念了好久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