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让小夏来做,但是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要是爸爸真的被送上救护车,小夏恐怕就要一生都背负着“弑父”的罪名。这种罪名,就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来承担吧!“
这是此时此刻宁进的想法。
但是,眷兽并没有出现,眼看着“白银之枪”的枪口就要刺进宁宏的心脏了,宁进的手也开始努力往回缩。
太晚了。
“不管是谁,阻止我!”宁进呐喊。
突然,虚空中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戴着白色的手套,从袖口一样就能看出这是西装。
这只手狠狠地抓住宁宏的右臂。
“噗嗤……”就像是捏烂一个西红柿一般,从虚空中出现的那只手将宁宏的右臂捏“坏”了。
同时,前进的白银之枪,也停止了。
“呼……”宁进算是松了口气,至少爸爸安全了。
但是一看自己的右臂,就像是有三个关节一样,完全被捏断了,血还一直往外喷。
“我没有痛觉,所以连手臂被毁坏成这样也没有感觉……”宁进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信息屏蔽魔法”的后果。
然后,就是恐慌。
“我的手臂断了,我以后怎么办?我要进入残疾人的行列了?我才拥有这只右手15年,我还不想这么年轻地变成残缺的人!”宁进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只看得到恐惧、惊慌。
“未来……未来怎么办?我还怎么保护小夏?我……我还能做什么?”宁进想挥舞右手证明自己的手臂还在。事与愿违,宁进的手再也举不起来了。
鲜血还在继续喷涌着。天花板、地板、四面的墙壁上都沾上了血迹。
在一旁的小夏也惊吓地坐到了地上,她双手捂着嘴巴,努力让自己不尖叫起来,眼睛同样瞪得老大,除了恐惧之外,还有眼泪流出来。
“嘶……”还没等宁进反应过来,他的整个右手臂都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弧形光芒斩断了。
血溅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夏的脸上也不能幸免。
鲜红的鲜血流的地上到处都是,宁进眼睛往右臂上看,只看到被斩地“平平整整、有棱有角”的伤口,略有突出的骨头上,还有几丝手臂上的肉。
“啊!!!”宁进大喊,这个时候,宁进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大喊大叫一些人类最原始的呼喊声,其他什么都做不到了。甚至连“语言”都从大脑中抹去了。
宁进的呼喊声中,只有对于未来的恐惧,如果说,刚才手被捏断,还可以通过医疗来让手达到能使用的状态,只会留下些许后遗症的话。现在,就说明了这只手已经完全不能使用了。
跪倒在血泊中,看着这难以接受的现实,左手抓起已经和身体脱离了的右手使劲想往伤口上按,但这一切于事无补。
小夏已经呆了,只知道傻傻地看着。
就算是失去了痛觉,感觉不到疼痛的宁进还是满头大汗,这是忍受着疼痛的自然反应。
“活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虚空中的那只手消失了。又从虚空中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手上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刀,也许是束腰西装吧,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精干。
刚才那声“活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发出来的。
“喂,小黑,怎么办?主人晕倒了。”从虚空中又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手上戴着黑色手套的年轻女性,她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晕倒的爸爸。
她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看上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小学老师,头发很长,用“长发及腰”来形容是正好的。
“你们……你们是爸爸的眷兽吗?”宁进对于失去了右手臂这件事情,选择了从正面接受,虽然很明显接受不了,但是不去接受的话,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虽然还是无法接受,但是,已经到了能正常对话的地步了。
“你叫主人‘爸爸’?”黑色西装的男人哈哈大笑:“你今天已经两次想要夺取主人的性命了,儿女会想夺取主人的性命吗?”
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确实,今天第一次遇到爸爸的时候,真的想杀了他。
刚才,第二次。
“听你们叫爸爸‘主人’,你们想必就是爸爸的眷兽了吧……”宁进站起来,这时候裤脚管已经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色。
宁进不去理会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话,要是反驳什么的话,会浪费更多的力气。
渐渐地,感觉力气不够了。
左手一滑,手上握着的、已经断掉了的右手臂,又掉在了血泊中。
“快,告诉我,让爸爸恢复记忆和魔力的方法……”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者是受伤太重,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不错的忍耐力,但是……”黑色西装的男人露出一脸有兴趣的表情。
“小黑,我来验证一下吧……”白色西装的女人把宁宏抱到床上,平整的放好。
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一点地上的血,放进嘴巴。
“额?”白色西装的女人有点惊讶,眼睛一下子又变得楚楚可怜。
“小……小黑……怎么办啊……我们……我们闯祸了……”白色西装的女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这么说……”黑色西装的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宁宏,又看了一眼已经快站立不稳的宁进。
“不可能不可能,再怎么说也是流着主人的血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么弱呢?”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断自我安慰。
“小黑……主人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呜呜……”白色西装的女人抱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是就她口中的“小黑”,嚎啕大哭起来。
“喂喂喂……不要这样,姐姐!”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吧,姐姐,我们先帮他把手臂恢复了,等他意识恢复的差不多,再问他为什么要把主人的记忆和魔力恢复。”
“嗯……”白色西装的女人一抽一抽地擦了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