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之誓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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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大战之前(六)

山西太原,此刻这座城池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了。因为太原距离金陵实在是太远了,李太平无法得到总部更多的支持,所以四营就要比二营悲剧了。华兴十二年,永历九年的大年夜,就在这原本合家欢乐的佳节之中,坚持了数年之久的太原城终于被破了。

城破前夕,李太平已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带着自己的家人,带着亲信部队,李太平逃出了太原城。虽然李太平逃出来了,只是,留在城中的数万军民却要承受鞑子的蹂躏了。失去了城墙的依靠,失去了阵势的依托,不屈的战士们只能绝望的抵抗,他们实在太累太累了,累得几乎举不起刀枪,累得几乎迈不动步伐。当他们受伤倒地不起时心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或许是解脱吧。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巍峨名城后,李太平心中五味杂陈,口中发苦。六年了,自己转战陕甘有六年了,可是最后还是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自从鞑子从江南退兵后,李太平就感觉自己的日子一天天的难过了。虽然鞑子也因为失去了南方财赋之地而被迫削减部分兵员。但是就是削减后的兵力也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以半省力抗数省,非战之罪了。

随着山西的义军渐渐被消灭,李太平开始感受到孤掌难鸣起来。虽然开始时候李太平可以将被打散的义军整编进自己的队伍,并且还觉得这样更有利于抗鞑战争,甚而还沾沾自喜。可是当整个山西就剩下他一支抗鞑武装,并且他这支武装没有能力独自抵御鞑子的攻势后,李太平开始悲剧了。

数年大战下来,四营伤亡惨重,不仅仅是那些独立大队的大队长,就是李太平的嫡系纵队长大队长也伤亡不少,大队长中队长一级的更是数不胜数。

去年年初时独立第一大队大队长何亮、独立第二大队大队长贺珍先后战死。在此之前还有独立第三大队大队长姬彦物战死,第四大队任珍被俘投降。曾经名震山西的四支独立大队都灰飞烟灭了。另外还有任亮、王堇英、郭彦、李述孔、王全和巴山虎等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而李太平的亲信第二纵队的纵队长李九生、第三纵队的纵队长李太福也不幸战死沙场。李九生可谓是四营的元老了,当初李太平率军挺进铜柏时就得到了姚怀圣和李九生的大力支持。如今李九生战死了,不仅仅是至交好友第一纵队纵队长姚怀圣伤心欲绝,李太平也是悲痛不已。

此外,三纵队的纵队长李太福又是李太平的远房亲戚,算是四营中李氏宗族势力中除去李太平外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李太福的牺牲可谓是断了李太平的一条臂膀。多年的苦心扶持,多年的悉心栽培,却换来了一培黄土。这种伤心绝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亲情上的悲痛了。

再次叹息一声后,李太平转头离去。好在此刻鞑子已经陷入攻克太原的狂欢之中,阿济格许诺的破城之后十日不封刀也是有利有弊。虽然这样的许诺可以增强战斗力,但是破城之后恐怕也没有部队愿意放弃到手的战果,转而出城追击敌人的出逃队伍。

杀戮、***抢劫、纵火,望着团匪余孽在自己的刀子下瑟瑟颤抖,看着这些人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任凭自己杀戮,还有那木棍塞阴、剖腹挖心、刀挑**、枪串孩童等等有趣的事情,鞑子们就突然的兴奋起来。而当看见那些被迫看着自己的亲人们受虐受辱时发出的惨叫、哀嚎、痛哭、求饶的人们,看着他们一双双或是死灰或是仇视的眼神,鞑子们就觉得自己兴奋的兽血沸腾起来。

其实这也是鞑子们与四营交战太久了。自从阿济格领兵平复姜瓖以来,这帮鞑子已经在山西待了六个年头了。期间虽然屡屡有兵员补充,但是与四营打仗久了,这种仇视杀戮便以老带新的一脉相承下来。鞑子与四营作战双方之间鲜有投降做俘虏的。

如今太原终于被破了,这也是鞑子们享受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不过虽然大部分的鞑子将士们都是如此想的,但是凡事也有特例。阿济格麾下绿营甘肃总兵张勇进城后却约束手下兵马,不让部下与其余部队一样去烧杀抢掠。毕竟这兵要时刻严格的勒着看紧着,否则一旦纪律松了就难以收回来了。在张勇眼中,拿下太原城并不是泼天的功劳,这泼天的功劳乃是抓住匪首四营营长李太平。当然更大的功劳是抓住团匪匪首仇天行,当然这是张勇想都不敢想的了。在连续审讯了数名俘虏后,张勇终于得到了李太平的消息。得知李太平已经出城后,张勇连忙派遣亲兵告知阿济格,然后亲帅兵马向着李太平追来。

就在张勇准备追击李太平时,李太平还陷入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

“夫君,你送我的首饰忘记带了,丢在了宅子里了,这可怎么是好?”

“老爷,我的小猫跑丢了,你快派人帮妾身去找嘛!”

“老爷,别骑马了,多累啊!快上来歇息歇息吧!”

“来奴婢这里,过来嘛!”

“你个贱婢,竟然敢和我抢老爷?”

李太平一个小妾开口后,其余人纷纷争风吃醋起来,甚而转为怒骂,几乎要动起手来了。

见到这十几名妻妾,李太平头大如斗。女人多了也是麻烦,平日里享受时犹如温柔乡一般,可是如今李太平却感受到仿若地狱一样。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能这样?

可是李太平也不能呵斥这些人,毕竟都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疼着点吧。英雄迟暮,壮志消磨,这就是李太平如今的模样。

虽然李太平如今才三十余,可是在酒色面前,他被消磨再也没有斗志了。闯王第二,天下太平,更是如今李太平不再考虑的事情。这几年来,他做的最多想的最多的就是活下去,带着家人带着弟兄们活下去。

就在李太平准备离开自家的妻妾要去鼓舞战士们士气的时候,一名探马飞速向他跑来。探马来到李太平的面前,娴熟的勒马、下马、单膝跪地,体现了他很娴熟的骑兵功底。

“报告营长,后方十里发现鞑子的追兵,大约三千人左右,步骑混编,打着王字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