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宣仁太后
8079800000116

第116章 赐予宫女

司马光听了,却是摇头说道:“萧萧,我认为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去相问的好!”高萧萧听了,觉得不明白,她疑惑说道:“这怎么不能问呢?我是……替他的妻子感到悲哀!这个王安石,难道所为不是在耽误她的青春噩梦?”司马光听了,只是幽幽问道:“萧萧,王安石成亲已然几年了?”高萧萧恍惚想了一想,说道:“介甫之所以成亲,算来也是我一心促成!想来,也已经有了三年有余了!”司马光笑道:“三年了!自是一个不短的年头!如果王安石执意如此,可是他的夫人,对此也是心甘情愿,你认为还有说与的必要吗?”

高萧萧听了一愣,想了一想,方喃喃说道:“心甘情愿?是啊!若是他的妻子对此不满,我想,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对此若是不满的话,恐怕已将此事是闹得满城风雨了!可是……似乎介甫过得甚是平静啊!人人都说,他的妻子是真正的贤德之人!”高萧萧方叹道。司马光便道:“萧萧,正是这话了!王夫人对此已然是毫无怨言!她甘心这样,照顾介甫,咱们外人还能说什么呢!”高萧萧听了,心中不由想起了宗实,是以口中情不自禁说道:“哎!看来这个王夫人,对介甫是看重的!她自是甘愿如此!这倒使我心中想起了先帝来了!先帝对我,也是如此!他知道我是为了姐姐的嘱托,被迫进宫的!是以在男女私事上,是丝毫没有为难我!算来,竟是我辜负先帝了!”高萧萧惆怅说道。

司马光听了,心中缱绻,他看着高萧萧,心中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良久,司马光方打破沉默说道:“萧萧,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很苦!我少年时曾经承诺你的事儿,如今……也是没有实现!算来,我也有负于你!”死定是诚挚说道。高萧萧听了,只是幽幽地看着他道:“君实,这……也不能怪你!你不是说过来日方长的么?”她却又朝他盈盈浅笑,宛若他们年少时在那京口郊外相遇一样。司马光听了,便朝她靠近,口中直言道:“萧萧,我从未改变!”高萧萧看着他,只是哀哀一笑,说道:“君实,我知道!”看着司马光落寞而出玉清宫的背影,高萧萧想着,尽管如此,可是再不能让他一人度日了!纵然有仆人,有儿子,可是哪里比得过一个女子的温柔浅笑?

高萧萧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是君子么?那么她就趁他上朝的时候,物色好一个品貌俱佳的宫女,往他家中卧房一放!只要过了一夜,他便也只能接受,单论照顾他的生活,可也是极好的收场!想想那暮雨和苏轼,如今不也过得极好!想到此,高萧萧的心中,便增加了好些信心。

神宗赵顼为了表达对司马光的歉意,便赐了司马光一座相对宽敞的宅院。司马光知道了,自是坚持不授,只说自己的那个小院子,已然是很不错了,无需再搬。可是赵顼坚持,并且在司马光上朝的时候,命人将他的那个小院子里的东西,都搬了个底朝天,统统运往了新居所,司马康和仆人,也都要一一跟了去。

这里有必要说下当时北宋士大夫的生活风尚。北宋士大夫,大都生活还是富裕的,像司马光和王安石这样特殊的人,还是极少极少的,简直就是绝种好男人了!北宋士大夫们喜欢纳妾蓄妓。可是司马光却是和王安石一样,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之人。这一日,高萧萧已然在宫里物色好了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只对她说要将他送了司马光的府上,侍候宰相大人的生活起居,这名宫女听了,竟然是连连点头,目光中已然露出渴盼和倾慕之意。高萧萧见了,将口一叹,心中掠过阵阵酸楚。她命人备一顶轿子,将这名宫女好生地送往司马光的新府上。

此时的司马康,正在家中读着书,良伯等人,自是在做些琐碎之事!猛地见了家中来了一个美貌女子,都是面面相觑。陪同女子来的女官,看着司马康,笑说道:“这位就是宰相大人的小公子了!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官指了指身边的这位宫女说道:“这是太后赏赐给司马宰相大人的!宰相大人三十有余,可是身边还没有一个女人!太后见了宰相日理万机的,心中自是大不忍!是以命我将这名女子赐给宰相大人!”这名宫女倒也机灵,她对着惊讶不已的司马康笑道:“这位司马小公子!奴家很愿意来府上伺候宰相大人!还请小公子不要嫌弃奴家!奴家心灵手巧,什么活计都是会做的!”

司马康听了这话,便结结巴巴说道:“这位姐姐,我说话是不算数的!还是……还是等我义父回来再说吧!”说着,便撒腿就跑。良伯等下人,在远处见了,便悄悄向司马康说道:“小公子!这下可有好戏瞧了?想想君实相公,一定……”良伯倒是笑呵呵的。唯有司马康心中不开心,不知怎地,在他心中,竟然觉得当朝的太后方和自己的义父是一对璧人!可是这话他也只能藏在心中,若是说出来,可是要给义父惹下大祸的!因此他只是不以为然道:“良伯,这你可就猜错了!我义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此时,只怕是天仙下凡到他身边,他也不会正眼瞧上一瞧呢!”良伯听了,只是笑道:“小公子,你猜错了!老奴的意思,也是和小公子一样的!只是我一想到君实相公吃惊的神情,不知为什么,老奴我就是觉得想笑啊!”司马康听了,不知为何,也顿时心中想笑,可是他不想让良伯看出来,只是忍着笑,说道:“良伯,你忙啊,我先去读书了!”

到了晚间时分,司马光忙完了公事,司马康见了义父回来了,只是说道:“义父,我已然吃过晚饭了!义父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康儿就先去休息了,明日再读书!”司马光不觉司马康的异常,反而笑着说道:“嗯!康儿果然懂事!好吧,那么你就先去罢!义父可也觉得累,随便吃一吃东西,可也要休息了!今天不知怎地,义父真觉得累!”司马康听了,便乖巧说道:“义父,你可不要太累了!该休息时就要休息!”说着,便退了出去。司马光看着司马康的背影,心中已然在感叹:司马光啊司马光,你不过也才三十出头,可是怎么觉得心儿是这样疲累呢?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么?

这厢司马光便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了卧房后侧的书房,他提起笔,准备给洛阳的刘颁等写信!虽说《资治通鉴》一书,已经初步有了定稿,可后续的删改还是要跟上!这样写着,不觉身后有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说道:“宰相大人,您总算来了?这么晚了,可要好生安歇了!”司马光听了这话,是大吃一惊!他的房中,是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子的?他惊奇说道:“你是谁?怎么进了我的房间?”女子听了,便回话道:“回宰相大人!是太后将奴家赐了给宰相大人的!太后见宰相大人房中无人,因此选了奴家来伺候!”

司马光听了这话,心中不免苦笑,这个萧萧,如今也是学着皇上了!看样子,她是要他收下来?司马光的心忽地觉得幽怨起来,萧萧啊想想,你这是何苦?我是自愿如此的!司马光便站起来,将信合上,对这女子不理不睬,回到卧房里去看书去了。他心中想着,待明日上朝,定然要将这女子给退了回去!

可是这美女哪里知道,此时司马光的心思!她还只当这人人口中夸赞的司马光,是不好意思呢?因此,她便也跟着到了卧房,搔首弄姿地对着司马光说道:“宰相大人,春宵苦短,不知大人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说着,便将一双柔媚的眼睛看着司马光。司马光正色说道:“这位姑娘!关于太后将你送到我家中之事,我是一概不知!如果姑娘知趣的话,我会安排姑娘一间客房住宿!明日,我再用一顶轿子,将姑娘还送回太后那边去!姑娘还请自重!”

女子听了,简直是不敢相信,她怔怔说道:“可是宰相大人,你怎能这样?我是太后赐给您的啊?您若是将我送回了宫里,可是对太后大大地不敬啊!”女子说道。司马光见了只是不理,继续看他的书。女子见他不理,便又不知趣地走上前,看着司马光,娇笑道:“宰相大人,您为何要使奴家难堪呢?若是大人将我退了回去,奴家我以后还怎生做人啊!”说着,眼中似已滴下泪来。司马光看了,是连连摇头,心中叹道:这个萧萧,先斩后奏这一招儿,可真是害苦他了!不过司马光还是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这位姑娘,可是你要知道,我司马光对你是半点意思也无!还请自重!”

说着,便到了卧房外面,对着良伯唤道:“良伯!良伯!”良伯此时就在廊檐子下呢,听了司马光唤他,忙溜着上前回道:“君实相公找老奴?”司马光便道:“良伯,府中是不是来了一个姑娘?此刻,她在我的书房里,你寻个客房,给她住一晚上吧!明日,我就将她送回宫里去!”良伯听了,不禁张大了口,说道:“君实相公,您……确定要这样?”司马光听了,倒是奇了,他问道:“良伯,不这样还哪样?”说的自是一本正经,良伯听了,不禁笑道:“是!是!老奴明白了!”说着,便对着那姑娘道:“姑娘,想必你也是知道我们家大人的意思了,还是跟我来罢!”那女子听看,很是无趣,不情不愿地走了。司马光心中生气,萧萧怎么能这样做?是来试探他的么?这样的轻薄女子,亏她选了来!

到了第二日,司马光便将那女子用一顶小轿收了,还是送往高萧萧的玉清宫去!女子自是流泪哭诉,高萧萧见了,不禁苦笑摇头。说道:“也罢!既然宰相大人无意,那么就算了吧!你还是好生在宫里吧!到了合适的时候,哀家自会放你出宫!寻个好人家!”司光下了朝,马不停蹄,匆匆到了高萧萧的玉清宫中。高萧萧早就猜到他会过来,是以已然在殿中等着他了!司马光到了殿里,一言不发,只是将眼睛看着高萧萧。高萧萧见状,忙命宫人退下。她张口刚想解释,只见司马光朝她快步走过来,冷不丁地,就将高萧萧揽在怀中,高萧萧猝不及防,已是被司马光搂在怀中,司马光在她耳畔低低说道:“萧萧,不要这样!我是君子,可我更是一个男人!”说着,便将高萧萧放开。高萧萧不禁红了脸儿,司马光又加了一句道:“你放心,我自信我能等得!这样的蠢事,以后休要做!”说着,便不待高萧萧说话,自顾自地就出了殿外。待司马光走出玉清宫,高萧萧情不能已,她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呵呵,话说这司马光自己不纳妾,不留恋声色,对同事私通歌妓也很反感。他在汴京重做着这宰相时,同僚下属但凡私幸营妓,都得搞“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地进行。一次,他听说有下属在寺庙私会歌妓,就带了人前去“捉奸”。下属吓得六神无主,叮嘱歌妓越墙逃走。歌妓胆小,不肯跳墙,就匆匆忙忙地钻进庙里和尚的床里去。同僚见了司马光,终是害怕,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实情。司马光听了,摇头叹气,便当场做了一首诗,来调侃同僚:吟道:“年去年来来去忙,蹔偷闲卧老僧床。惊回一觉游仙梦,又逐流莺过短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