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斩赤红之瞳:灭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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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旅者

“即便是强盛千年的帝国,也终有腐朽的一天;正如我们头顶上的太阳,即便它无比耀眼,也终有夕阳西下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永恒的东西;春天会过去,冬天会到来;婴儿会诞生,老人也会死去。那个国家,已经到了灭亡的时刻了。”

“千年前的那位东方帝王,竟然天真地认为,用区区几件冰冷的器物就能守护自己的国度,实在是可笑之极。千年过去,而那个国家的人,早已丢失了他们千年之前的活力与智慧,甚至都无法重现他们的先祖所创造出的奇迹,那些被称为帝具的东西。”

“千年之前,当东方的帝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伟大的先贤就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他们的强盛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我们的先辈汇聚在先贤的旗下,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了帝国人的侵略,我们让他们铩羽而归;而他们引以为傲的帝具,如今也成为了我们的武器。”

“不过我们要记住先贤的教导:帝具的强大不过只是虚幻的假象罢了;而只有知识,才是真正可以依赖的力量。”

“知识就是力量。伟大的先贤依靠着知识,打败了帝国;我们的先祖依靠着知识,建立起了强盛的王国;而今日,我们也将用被守护千年的知识,去征服东方那个庞然大物。”

“传播与分享珍贵的知识,教化愚昧与无知的人类,这就是我们,护国教团的天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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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1024年

“这全都是伊耶亚斯的错啦!!!!!”

寂静的森林里突然传出一声高亢的怒吼,紧接着便是一大群飞鸟腾空而起,远远看去,这景象倒是蔚为壮观。

“鸟儿都被你吓跑了啊,莎悠!!!!!”

树林之中,一个少年恼火地还击道,而他对面的少女却还不解气,指着对方的鼻子斥责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走出森林呢?”

“唔——!”

少年立刻哑火了,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这个可能是太阳的方向——”

“你这个大路痴!”

“唔——唉,这下可惨了。”

少年欲哭无泪地走到地上,垂头丧气地说道:“今晚恐怕又得露宿了……也不知道塔兹米怎么样了?”

“我看他恐怕早就到了帝都,然而在城门前等着嘲笑我们呢。”

少女无奈地倚在树上,忽然抽了抽鼻子,说道:“有烟味?”

“在哪里?”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来,而少女闭上眼睛,随后指向西边说道:“在那里!”

“也就是说,有人在露营喽?”

少年喜出望外地说道;而少女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也说不定是火灾哦。”

“切,火灾的话老远就能闻到了,你以为我傻啊。”

“嗯哼,看起来你还算是个人类。”

“你这家伙!”

两人吵闹归吵闹,但还是迅速动身朝着西边方向走去;很快两人都闻到了更加浓烈的烟味。

“错不了,一定有人的。”

“那快去看看吧!”

两人兴高采烈地拨开丛林,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翻看着一本书籍;他戴着兜帽,根本看不清脸庞。

“哇,看来也是旅行者呢,说不定他们认路呢。”

少年立刻跳了出来,喊道:

“你好——啊呀呀呀!!!!”

只见他忽然朝前一扑,随后整个人就被倒吊了起来。

“伊耶亚斯——哎呀!”

少女急忙向前一踏,结果紧跟着也中了陷阱,被吊了起来。

“有猎物上钩了啊。”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设下的陷阱旁,抬头一看却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呃,你好。”

少年干笑了两声,而少女则尴尬地问道:“能先把我们放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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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伊耶亚斯。”

“我叫莎悠。”

“……”

在解除陷阱之后,伊耶亚斯和莎悠便坐到了篝火旁,主动自我介绍道。不过把他们放下来的那人,却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们,他脸上和手上都蒙着厚厚的绷带,看上去非常地诡异,带着种阴森的感觉。

“呃,那个,不好意思,让你的陷阱泡汤了啊。”

伊耶亚斯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对话开头,不过对方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伊耶亚斯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嗯,我和莎悠,是从北方的村庄结伴来的。”

“……”

“唔,好麻烦啊~~”

伊耶亚斯不禁叫苦不迭,只能求助地看向莎悠;而莎悠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打交道,却也只能用着非常和善的口吻说道:“嗯,其实,我们迷路了。”

“……”

“……你知道路吗?”

“你要去哪里?”

那人总算是开口了;莎悠顿时松了口气,随后说道:“去帝都。”

“帝都在那边。”

那人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大概要走一个晚上,如果你们现在就动身出发的话。”

“一晚上?”

伊耶亚斯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地说道:“对啊,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啊。”

“不介意的话,你们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也可以。”

那人好像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也是计划过去的。”

“啊,可以吗?真是谢谢了。”

伊耶亚斯松了一口气,急忙道谢。而那人笑了笑,缓缓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他随后将手里的书合上,自我介绍道:“我叫亚瑟,是一位来自西方王国的传教士。”

“西方王国?哇,好远的地方啊。”

伊耶亚斯惊讶地说道,随后看向亚瑟教士手里的书,忍不住问道:

“嗯,亚瑟教士,您在看什么呢?”

“这个吗?”

亚瑟教士扬了扬手里的书本,说道:“这是一位作家写的帝都见闻,我想在到帝都之前,先了解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那真是不错呢。”

“嗯。”

亚瑟教士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话说回来,你们先前说过,是从北方的村庄来的,对吧?”

“是的,其实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叫塔兹米。我们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次来帝都是希望参军的。只不过路上遇到了山贼,我们和他走散了。”

“北方啊……那么为什么要来帝都参军呢?”

亚瑟教士饶有兴趣地问道:“一般来讲,在北方边境应该也有驻军的吧,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参军呢?”

“因为,我们参军是希望能扬名立万,来拯救村庄的。”

伊耶亚斯顿了顿,有些沉重地说道:“我们那里原本就是小地方,再加上边境想来都比较混乱,村子里的人一直生活得都不算很好。所以我们三人才决定一起来帝都参军,如果能赚到足够的钱,就能让村庄的乡亲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真是了不起的志向啊。”

亚瑟教士微笑着答道,而莎悠也在仔细观察着他,开口问道:

“话说,教士您是准备去帝都做什么呢?莫非,您是去传教吗?”

“嗯,我的确想过这个;不过实际上,我是去找人的。”

“找人?”

“对。”

亚瑟教士顿了顿,问道:“你们有听说过,一个叫夏都的人吗?”

伊耶亚斯和莎悠对视一眼,都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果然呢,看起来,应该到帝都才能找到吧。”

“那个叫夏都的人,和您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说,是养子吧,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亚瑟笑了笑,有些落寞地说道:“只可惜,他却离开我了……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离开您了?”

莎悠不太能明白亚瑟的话,忍不住问道:“他离家出走了吗?”

“离家出走……呵呵,还真是孩子气的说法呢。”

亚瑟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大概是厌烦了我的说教吧……或者说,应该是一直以来,我都对他要求太苛刻了。现在他长大了,就想要自己展翅飞翔了……嘛,也是人之常情呢。只不过,他却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呢。”

“错误的道路?”

“你们两个是从北方过来的,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亚瑟教士往篝火里丢了几根柴火,缓缓说道:“我是从东方跟着那孩子的踪迹过来的,他似乎是加入了什么古怪的宗教组织,结果就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杀手。”

“呃,杀手?”

“对,杀手。”

亚瑟教士沉声说道:“一路上,他已经杀了许多人。上至帝国的官员,军人,富有的人,下至盗贼,强盗,人口贩子……当然啦,他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那些被杀的人多多少少也犯过一些罪行。”

“这听上去不是挺好的吗?”

伊耶亚斯下意识地说道,而亚瑟教士则连连摇头:“我并不否认那些被杀的人都犯过罪,但是那些只是犯了小错的人,难道他们也都该死吗?即便是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也应该由这个国家的法律去制裁;夏都那样,以个人的名义,就可以假所谓的正义,肆意夺取他人的性命,这显然不是正确的做法。”

“可是,如果那些人真的罪有应得的话,他所做的事情,也应该可以被理解吧?”

莎悠忍不住插嘴说道,而亚瑟笑了笑,反问道:“什么叫做‘罪有应得’呢,这位小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标准,

假设有一天你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么从其它蚂蚁的角度上讲,你要是死掉是不是也罪有应得呢?如果这个时候夏都站在你面前,说为了让你偿还蚂蚁的生命,就让你去死的话,难道你也会心甘情愿得去死吗?”

“可是,没有人会这么想吧?”

“确实。所以说,一个人有没有罪,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我们尽可能地使用一套所有人都能够认同的标准却判断一个人是否犯下了罪行,而这套标准,就是我们所说的法律。”

亚瑟教士笑着说道:“法律的运行有着一套严密与公开的程序,这样才能够尽可能地让所有人都信服;而像夏都那样的做法,仅仅凭借着个人的好恶就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样的人只会被当成是杀手,而绝对不会被当成是执行法律的人,自然也不能够为人们所认同;同样,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通缉令上的原因。”

“哇,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呢。”

伊耶亚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道:“话说……您怎么知道他会去帝都呢?”

“推测。”

亚瑟教士说道:“他一路都在朝着帝都的方向前进,恐怕现在他已经到帝都了吧。”

“是这样吗?”

莎悠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所以您,是想把他找回来吗?”

“是的,在他犯下更大的杀孽之前,我希望能让他住手。”

亚瑟教士说着叹了口气,随后指了指已经变暗的天空,说道:

“天色已晚了呢,还是好好休息吧;等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去帝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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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早早地便起来了,随后在亚瑟教士的指引下,莎悠和伊耶亚斯在中午的时候,就来到了帝都的大门前。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从帝都的城门走进去之后,亚瑟教士便对伊耶亚斯和莎悠说道:“你们既然要去参军的话,就问问这里的人,军营在什么地方好了。”

“也是了;那么非常感谢您的帮忙,我和伊耶亚斯就先行一步了。”

莎悠鞠躬说道,伊耶亚斯也急忙行礼感谢,那之后,他们两人便离开这里,朝着帝都街道深处走去了。亚瑟教士望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轻轻舒出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墙壁上的通缉令。

“夜袭(NightRaid),看上去似乎是一群很厉害的家伙呢……夏都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亚瑟教士走近了过去,忽然伸出手,触碰着其中一张画着一名长发少女的图像,轻声笑了起来:

“我记得这个女孩儿……那就好了,夏都他,一定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