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脑！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那鬼就是李教授！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为什么和李教授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穿着一模一样的京剧戏服呢？！！？
见海燕回头后，那男人还高唱了起来：“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是的，那声音也和李教授一模一样！连他那极度不标准，还带着家乡话口腔的尾音都没有二样！
海燕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来担保，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和自己相处过六年的李教授！因为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小动作都和李教授克隆得别致无二，更因为自己和李教授相处过六年，对关于他的一切都有了相当的了解！
六年时间虽然无法深入探究到一个人灵魂的面貌，但却足以充分了解他外部所有的表象！
是的，他就是李教授！
海燕双腿直在哆嗦，还有她的双手，她的头颅，她的下颚，甚至她的头发，甚至头发最顶端部位的发梢！
是的，在那一刻间，海燕都可以听到自己骨头与骨头间碰撞后所发出的声响——
她的锁骨，她的颧骨，她的髀骨，她的肋骨，甚至她的头盖骨！是的，包括她身体上的每一块骨头！
对的，他绝对就是李教授，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海燕瑟瑟地问道：“李教授，是您吗？”虽然知道这句话是明知故问，但除了这句以外，海燕还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我不是什么李教授，他已经死了，他死了，”那人冷棒棒地回答说：“我最讨厌别人叫我李教授了，但是别人却每次都叫错！尤其是这几个白天，和这几个晚上！对，晚上，尤其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