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杂事缠身,静不下心来写一些东西,只好借酒消磨时光,也玩一些古旧家具,摆在家里白色的墙壁前,慢慢觉得那些古色古乡的本土家具沉稳大方,很有亲和之感。看着这些先辈们的杰作,岁月贴在上面的亮光好像汪着一层油花,湿润着我浮躁的心灵,使我渐渐变得沉静,便坐在书房偷偷抚摸我喜爱多年的古琴,并与它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当夜深人静、皓月当空,泡一杯清茶,听一首琴曲,所有烦恼都化为乌有。但细细想来,没有淘到一盏“长信宫灯”来亮我短视之目,更没有弹出一曲“高山流水”来净我蒙尘之心。真是玩物丧志啊!
我对不住我!
我对不住我年过八旬的母亲。她盘腿坐在我书房的木地板上,做着她的针线活儿。我在模糊的双眼中看到她白发苍苍,是我将她曾经的黑发漂白,难道只是为在书房里多一道“风景”吗?好在她不知不觉地绣着一对鸽子的荷包,耐心地等着儿子给她带来荣誉,好让她作为“回家”的礼物……
我又对不住我的爱人。她温顺善良,豁达包容。她承揽了家里的所有家务,好让我腾出时间来创作。但我至今没有把她打扮成“作家媳妇”,只是吃着她一碗又一碗的清汤浆水面,滋润着我油渍的肠胃。
我更对不住《望天鸟》中的父老乡亲。因为我没有更好地表现出他们的质朴、善良、憨厚和执着,尤其老九一家,为了保护黑熊,与一些人展开了生死较量,付出了残痛的代价。但他不以为然,照常与它们为友,和谐相处。老九的善良感动了这些动物,但没能感动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其实《望天鸟》2006年就写成了,但总觉得不满意。中间也曾修改几稿,但仍没有写出我理想中的“老九”,更没有写出我心中的‘‘米香”。
《望天鸟》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出版了。在此我特别感谢现当代文学博士、天水师院文史学院教授王元中老师替小说作序,他是我多少年的良师益友,给了我很多。也非常感谢敦煌文艺出版社的扶持和辛劳。我用五谷杂稂酿造的这碗土酒,如果您能品尝一口,那將是对我极大的慰藉,我将感激不尽!
彭有权二0一0年农历二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