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十三户人家搬出山了。李乡长心里高兴,在村子里和村长视察的时候给村长说:“老村长,县里要从我和黄秘书两人当中选出一个副县长来。”
“肯定是你。他黄秘书才是个毛毛虫。”村长兴奋地说。
“你才说错了。秘书出身就是嫡出的。”
“你这两年不是常往回搬奖吗?”
“那有啥用。外面的膘是累赘,关键是肠子里要有肥油。人家黄秘书有后台,你晓得他给谁当过秘书吗?”
村长站住了:“我咋晓得?这是你们当官的事。”
“老村长,实话说,这次我的副县长就在你手里攥着哩。”
村长愣住了。村长瞪大眼睛看着李乡长,不解地说:“我?”他用一根弯而粗的手指指着他正在冒汗的鼻尖说。
“就是你,老哥。”
“真要是我,还不今明叫你上,上得越高越好,老哥不是也沾光?”
“你说说我能凭啥?现在都要这。”李乡长作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半晌,村长才反应了过来。
“我哪有这孙子。我穷得舔蒜锤子哩。噢,李乡长,你是说我多收了一年的承包费?”
“不不不。那你留下就行了,人不知鬼不觉,我装个糊涂不就完了。”
“李乡长,那你说说我还有……”
“咱得想法再弄几副‘黑爪子’。”
村长的脸阴沉了下来,半晌才说:“这东西太冒险了,上次差点叫老九弄出事来。这回肯定不行,老九把那看得比儿子还紧。”
“深山老林,他看个狗屁胡子。四儿给我说了,他已经放了‘铁猴。”
“‘铁猴’只能伤着,抓不住。”
“你的猎枪哩。咱放最后一枪,人家晓得我在望天,只有这东西能打动人。我要当了副县长,你的姑娘还在外打工?”
村长的眼亮了。村长折了半截枝条放进嘴里嚼着,然后唾了出来说:“咱再干一回。小丁保险吗?”
“都一根绳上拴着哩。他做梦都想叫我当副县长。我当了副县长他至少也是个武装部长了。”
“嘿嘿,那咱都是辣椒红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