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情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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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祁连冰虫

大漠的夜总是很漫长,萧先生与刘正一整夜未睡,而那史怀义见萧先生并没有解开他穴脉的意思,便自己卧在篝火一旁睡了。第二天初升的太阳刚从东方露头,刘正便与萧先生备好了行装,打算出发上山。至于史怀义,则被留下与那十一名死士驻扎在山下等候,刘正本不放心,萧先生便将史怀义的身世讲与了刘正。

原来这史怀义之父乃是当朝开国虎将之一史万岁,武功极为高强,开皇初年便官拜大将军,后来因为尔朱勣谋反一事被牵连,被发配到敦煌成了一名普通兵士,后来一步一步又战功赫赫威震突厥,更是平定过爨玩之乱,连现如今的太子杨广也曾经对其崇敬有加,只是那同为武将的杨素向来妒忌他的战功,又比他多了一份弄权的本事,在皇上面前谗言不止,杨勇被废时,甚至诬陷他是废太子同党,被皇上下诏杀了,而史万岁死后,史怀义更是处处收到杨素的排挤刁难,若不是当今太子念在其父亲的份上要那杨素莫要赶尽杀绝,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三年前史怀义与人争执,据说被数人围斗,后来便只身出了长安,再无消息,哪想他竟藏在这潜龙卫之中。

“世人皆知那杨素乃是杨广的心腹之人,有此深仇在身,他必然不会对你我有阻拦之心,更不可能会对杨家皇帝有丝毫忠义报效之心,况且他现在就似一个不会武功的寻常之人,你大可不必担心太多。”当二人向着山上进发之时,萧先生说道。

祁连山脉就在南方数里的地方,此时已近在眼前,虽然已在大漠之中生活了四年,刘正却并没有登上过这祁连山,望着连绵不绝的山脉,波澜壮阔之景让匈奴之哀歌仿似飘然入耳:“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刘正不由长长地舒出胸口的一股豪壮之气,心中对未来河山充满了自己的一份期盼。

“萧先生,不知我们上山到底要做什么?”刘正仍是一头雾水,“这山脉之中可有能化解此次危机地隐世高人?”

“高人是有,不过还是不遇到为妙,这次上山不为寻人,只为寻虫。”萧先生回道。

“晚辈愚昧,请先生详解。”刘正有些猜到萧先生的计划了。

萧先生扔给刘正一件厚棉衣,道:“带好这个,等会儿入了雪区会冰冷至极,我们要寻一种叫冰虫的虫子,要刨冰而寻。”

“不知此虫有何特殊又非得亲自上山收集?”刘正不解道,“就算是用来养蛊,却为何不在自家虫室养些便是。”

“这冰虫甚为奇特,天寒时日一入夜便会死亡,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亦或是置于室内不出半刻就会化成黑水,除了现寻现用,别无他法。”萧先生道出了这冰虫的奇异之处,确是刘正生平闻所未闻,“寻得此虫便可做出失魂蛊了,届时我们只需让史怀义在潜龙卫的驻所饮食之中做些手脚即可,至于效果,我也不能确切形容,大抵便是能令人精神昏昏气息紊乱甚至篡人神智之用,这养虫的药酒是从我师祖一辈代代传下的,传于我时只剩一瓶,珍贵无比,从来还未用过。”

二人用了半个时辰便到达了雪区,一件棉衣并不能抵挡腿脚的寒冷,刘正只好暗暗运起气来,在雪地中留下一排深及膝盖的脚印,再看萧先生,却似飘与雪上一般,只留下浅至难以看出的淡淡痕迹,不由感叹了一番萧先生一身轻功之精妙,其实萧先生并不擅长打斗,因为其所学之武功尽是所谓“偏门”,易容刺探暗杀之流样样拿手,只是光明正大地一决你死我活这种却远远不似其它那般令人啧啧称奇。

二人用了半个时辰便到达了雪区,一件棉衣并不能抵挡腿脚的寒冷,刘正只好暗暗运起气来,在雪地中留下一排深及膝盖的脚印,再看萧先生,却似飘走于雪上一般,只留下浅至难以看出的淡淡痕迹,不由感叹了一番萧先生一身轻功之精妙,其实萧先生并不擅长打斗,因为其所学之术尽是所谓“旁门左道”,易容刺探暗杀云云之流样样精通个个拿手,只是光明正大地一决你死我活这种却远远不似其它那般出类拔萃令人啧啧称奇。

走到一处积雪较浅之处时,萧先生便停了下来说道:“就在这附近,刨开积雪,贴近泥土之处便会有不足一寸的细长黑虫,捉到便把它置于雪上交给我,切莫用内力。”说罢便坐下来取出包裹拿出了一个小瓶,将其半埋于积雪之中,意思便是只有你一人刨挖。

刘正只得徒手去刨那积雪,不出半刻便已冻得满手通红,却还不能运功抗寒,翻来翻去片刻之后便寻到了一条细长黑虫,忙在手中抓了把雪,将这黑虫递与萧先生:“先生,可是这虫?”

萧先生接过黑虫细细打量一番,道:“正是。”说罢便将那虫放入了小瓶之中,“做成足够二十人分量的失魂蛊,至少需得一百八十条此虫,长度若是不足半寸就弃了再找,越快越好。”

在冰冷刺骨的积雪中徒手刨挖了一个时辰,总算是集齐了一百八十条冰虫,刘正的手已是发紫肿胀了,萧先生抵来一瓶药膏,刘正接过涂在手上运了片刻功竟然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而那瓶“失魂蛊”则被萧先生牢牢攥与手中,萧先生见刘正盯着手中的瓶子,说道:“这瓶蛊已冻成了冰,而冰虫却不会受到影响,仍可在冰中来去自如,我接下来几日必须将此瓶的冷热控住不变,待这冰虫吸了养分,下蛊之日才能用内力将这药酒瞬间尽数催入冰虫体内,如此冰虫便成了失魂蛊虫,再混入酒水之中让人服下便可。”

“先生的本事真是奇异无比。”刘正总会好奇萧先生的手段,萧先生却是不肯教予他太多,说是“性情与此术不合,难有所成”,刘正只好就此作罢,但每次仍会询问原理,萧先生也都一一作答。

两人回到山下时太阳还未升至正午,一眼望去,却是多了一人一马,见刘正与萧先生远远走来,竟翻身上马拍马加鞭急奔而来,刘正放眼过去,那人竟是戴着斗笠,不由握住剑柄,额头上却是已经冒出了满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