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瞬向后一翻,落在广场的地板上,躲开自己的冰晶攻击,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这可是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战斗。杨远瞥到他额头上的汗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你弱了不止五分啊,比起以前,迟钝了不少,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司瞬的瞳孔微缩,死死盯着他,杨远作为一个血统不错的风术师,速度必然超越自己,若是一味逃避,迟早要把体力用尽。他迅速抬手御气,凝结空气中水汽,化为冰晶刺向杨远。
杨远的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微笑,掌风一扫,把锋利的冰刃都扫向司瞬。“都还给你吧,如此不入流的攻击也敢拿出来!”他越来越觉得没意思,现在的司瞬,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武者,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司瞬一脸阴沉,心知他自己被鄙视了,索性强行冻结广场,无数寒冰从地底窜出来,将两人包裹在一个圆球般的空间内。他喘着气,把手搭在冰冻的地面上,半跪在地,抬头看着杨远。缩小了空间之后,风的力量就会减弱吧……
杨远瞪着他,说:“将所有力量都放在这上面,你更不可能赢我了!”
“是吗?”司瞬似笑非笑。
杨远怒然踏步一跃,聚气为剑,刺向他,落地一刹那,左脚一滑,偏离了半寸方向,司瞬迅速伸出手,握住他的剑锋,被锋利剑刃割破的五指鲜血涌出,凝眸,将流出的鲜血冻结成血珠,用力打在杨远的眼睛上。
杨远愤怒地大叫一声,用力划破他的手掌,抽回剑,揉了揉眼睛,凌乱地挥舞着剑光,将整个冰冷的空间斩碎,清脆的破裂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虽然杨远已经拔出剑来,但是没有得到允许,司瞬还是不想使用冰斩,他握紧鲜血直流的右手,放到身后,说:“让你伤到了我,你应该感到满足了。”
杨远冷笑,说:“现在你的冰阵被破,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放狠话。
司瞬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其实你早就失败了……”刚才在冰阵之内,握住剑锋的手被划破之后,他就明白了,水分最多的是人的身体,而他本身的根基在杨远之上,突破他的防御控制他体内的水,也不会很难。
“你说什么呢,现在受伤的可是你!”杨远鄙夷地看着他,自大也要有个限度。
司瞬伸出手,掌心对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天地一掷——破!”话音一落,带着血色的冰晶从杨远的体内窜出,鲜血染红衣服,缓缓流下。
杨远紧紧皱眉,拔出冰晶扔在地上,说:“怎么可能,你现在的功体根本达不到这个程度!”
司瞬说:“我并没有说我中了锁魂咒,你想多了。”
杨远气极恼极,将体内所有力量聚集在剑刃之上,携带银色流光迅速冲向他。
“你给我死吧!”
司瞬右脚半退,双眼一闭,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化为蓝色极冰之力,如巨龙一般,反击着杨远。
“九御寒天——蛟龙!”两股力量相互冲击,寒风呼啸,余力直贯杨远的胸口,他手中的长剑一弹,“砰”地落到地面上,杨远跌坐在地,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相信,司瞬说的是真的,他并没有被锁住功体,他太大意了,也太急躁了……
司瞬有些脱力,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说:“真不知道这样的你,是怎么打败孟睿成为术师比试的冠军的,你不会是又用了卑鄙的手段吧?”
杨远沉默半晌,颤颤地说:“你才是最卑鄙的人!”
司瞬忽然笑了笑,说:“既然都已经被你冤枉了,我也只好落实你的说法了!”他不是什么贵公子,有时候并不需要光明磊落,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他缓缓捡起杨远的剑,蹲在他身边,杨远一慌,说:“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帝国将军之子!”司瞬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杀了他呢,就连把他废了都会给司麟添很多麻烦,他不理会杨远的反抗,把他的剑放在他的手里,然后,捡起地面上的一块锋利的冰晶,脱下他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画了一只乌龟。
疼得杨远“啊啊”直叫,几乎晕厥过去。画完之后,他站了起来,把掌心的鲜血抹到杨远的脸上,说:“不好意思,我画得不好,不过,反正你也看不到……”
离开广场往外走,恰好看到杨远的父亲站在人群之前,满脸阴冷地看着他,司瞬礼貌地弯了弯腰,说:“杨将军,您的爱子似乎不愿意出来,您还是亲自去接他吧。”
然后越过他,走到傅越年身边,傅越年拍了拍他肩膀,对此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他说:“你看我在这等你这么久,要不要请我去喝酒啊!”
司瞬紧紧捏着还在流血的手,说:“请你去我家喝酒啊……”
傅越年顿时垮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他说:“小气,话说,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有事的,应该是杨远吧,一想到他满脸血污,被剥光的上衣,动弹不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敢给司瞬下“锁魂咒”,他们杨家对司家的怨恨也挺深的,没办法,司麟的职位,非常吸引仇恨值,因为奸臣一向看不惯忠臣……
回去之后,云姬一看到司瞬的手伤成了这样,心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瞬儿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最后把他的右手包了个严严实实,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泡水,按时上药什么的。
司瞬真庆幸,这个身体是个左撇子,做什么都喜欢用左手,于是现在的他,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不至于因为一只手吃不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