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影响孩子一生的外国艺术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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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晚钟/法国 米勒

《晚钟》布面油画。66厘米×55.5厘米。创作于1858年—1859年。现藏法国巴黎罗浮宫博物馆。

米勒(1814—1875),是19世纪中叶法国著名的农民画家。他自幼参加田间劳动,十八岁来到瑟堡师从当地画家习画,二十三岁赴巴黎,被罗浮宫中的名画所吸引。在巴黎,为了养家糊口,有时他被迫制作一些模仿18世纪罗可可绘画的作品,但在1849年带领妻儿迁往巴比松之后,他开始了真正的农民画家生活。

米勒笔下的农民与过去美术作品中的农民完全不同,他从不把农民描绘成滑稽可笑的乡巴佬。米勒的作品朴实单纯,亲切自然,他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观察农民的日常生活,他笔下的农民都有简洁的外形和庄重自然的风貌。

19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米勒的艺术进入成熟阶段,农民生活成为他惟一的题材,其作品大多描绘宁静的农家生活,如油画《播种者》《拾穗》《晚钟》等。也有些作品表现了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如油画《死神与樵夫》《扶锄的男子》和色粉画《葡萄园中的休息》。

1853年,米勒因丧母而分得了一点微薄的遗产。回到故乡时,他所要的只是前代留下来的一只旧衣橱和生长在壁上的葛蔓。米勒喜爱这种植物,这是和他热爱农村生活,热爱和他一样终日勤劳的农民的心是一脉相通的。回到巴比松以后,他开始了艺术的高产时期。当他接连不断地在巴黎展出以农村生活为主题的油画时,连他以前的老师德拉罗什也不能不惊叹地称赞他的成就,说他是艺术的强者。

《晚钟》这幅画的画面相当简洁,从现实生活入手,摘取身边农民日常劳作中的一个小画面进行艺术描绘,将平常日子中的普通一刻停驻成永恒的经典。暮色中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隐隐约约显露出教堂的钟楼,画面前景是一对正低头合掌祈祷的青年农民夫妇,身边停放着运送农产品的独轮小推车、小筐、装土豆的麻袋和竖立的农具。整个画面宁静而安详,一切都表明这对年轻的农民夫妇是在一天里最后的劳作中突然停顿下来的,原因则是由于教堂袅袅飘散而来的晚钟钟声。

在画中,米勒着力于描绘这对夫妇的虔诚与朴实,人物造型承继他一贯的浑圆简朴。他们的穿着都粗糙而简陋,略显稚拙,却突出了农民的朴素和单纯。在苍茫的暮色中,男人手拿帽子,女人低头合十,显得那么知足和认命。他们长年累月地辛勤劳动,过着清贫困苦的生活,但他们并不怨天尤人,而是将一切交由上帝来安排。米勒在画中表现出对这些农民的赞赏与同情,同时也表现出自己的人生观。

米勒本人曾强调,这幅画的意境主要是表现钟声,虽然画面上与钟有关的只有远处依稀可见的教堂。在他关于童年时代的记忆中,祖母一家人每天在田间辛勤劳动,当晚钟响起时,祖母一家人总要停止手上的工作,默默低头祈祷。这幅画的主题体现了人对上帝的信服、崇敬和对命运的谦恭、顺从,同时赞扬了农民的勤劳、安贫和知足,寄予了对他们的同情。更重要的是,《晚钟》缅怀了养育众生的农民祖先,也告诫人们不要忘记土地是生活的根本,应该热爱大地母亲。这是米勒的作品中常常表现的启示。

表现大地这不是我的发明,古已有之。我想诸位评论家们是有学识有教养的人,可我不能人云亦云,因为我生来只知道土地,我只能忠实描绘我对劳动时的观察和感受。

有敢于首先认识又新又好的事物的勇气的人,毕竟是很少的。

如果我不是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如果我没有几个朋友的支持,我也许还以为自己是思想的奴隶,是梦想家……我虽然努力地探求,然而在批评家的非难声中,除了噪音之外,别无他物,没有可供我采用的忠告,批评的任务难道就是这样的么?

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生活的快乐的一面,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它。

见仁见智

在米勒的作品中,现实的形象同时具有象征的意义。(凡·高)

米勒的艺术是简朴崇高的真正艺术。它描绘了一种庄严的史诗般的斗争——人与他的发源地土地的斗争。在土地的面前,他无依无助,在土地的神秘面前,他崇拜景仰。在人与命运斗争的景象中有一种冷酷的幽默。

(亨利·托马斯《世界名画家传》)

这幅画1859年在沙龙展出后不久,被比利时部长凡·普拉埃特购去。后来几乎全世界都知道这幅名作,价格不断上升,而且在世界各地出现了成千上万的该画的复制品。当然,也有一些挑剔者,指出这幅画的缺点,如地平线太高了,人物形象太僵硬,前景上那只破篮子是用来掩护小车前的空白的,等等。尽管不无道理,可是《晚钟》与米勒的其他作品所不同的是,油画难得体现的音乐魅力,被画家以黄昏时刻田野上的色彩和远处的钟声所强化了。

在米勒之前,人们总是把农民描绘成傻乎乎的乡巴佬形象,而米勒的笔下没有这样形象的农民。他笔下没有矫揉华丽的色彩和人物,他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现周围农家的真实生活。米勒在法国绘画中确立了真实地反映农民日常生活和艰苦劳动的新型风俗画,因而被称为“农民画家”。他崇尚庄重自然、质朴简约的风貌,并将人类的美德、本性和自己的人生态度融入其中。

他的艺术是19世纪中叶法国农村的真实写照,在法国现实主义艺术中有不可忽视的地位。他对19世纪中叶法国写实主义美术运动的蓬勃开展,做出了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