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门不知道,雪下得好大,没头没脸扑面而来,冷劲的风也不示弱,呼呼迎面刮来,犹如刀子般割着皮肤头皮。
王五抱着小豹走在了街上,怀里还捂着满满一瓶鲜奶,小豹**着后背,受伤的部位正用冰块敷着,上面还有不透水的黄油纸覆盖着,防止冰雪融化,打湿了衣物。
王五心里异常沉重,不为别的,但就小豹的奶源,也是一个问题。他也原谅了陈大牛这般的“绝情”,似乎见死不救,但是也能深深体会他们那为人父母为孩子的那个心情。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至亲之人而自私,反而能得到尊重。
王五叹了口气,望着还在熟睡的小豹。他虽然历经了多次磨难,却一点儿没意识到日后的艰辛和困苦一般,一样还是睡得那么甜,还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是啊,他还是个刚足月的小孩,他又怎么整天为世间的各种忧愁充斥着那小小的脑袋呢?他现在就应该享受乐趣,享受被呵护,享受着一切,这是上天给每个人的礼物。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豹等死,我得尽快给他找到奶源。这是我给骆大侠的承诺,我一定要做到。”王五想到这,振了振精神,“可是,留香镇才区区几千人口,哪里有那么凑巧能找到合适的奶源呀。”王五叹了口气,精神一下子瘪了下来,只没头没脑在镇上走着。
“六,六,六。”“豹子,给老子开豹子。”“十三,十三。”“开。”“奶奶的胸,还真是十六,早知道老子下完全身家当,娘的球。”“靠,真恶心,老子今天又清洁溜溜了,真衰!”“我也差不多了,娘的,这个月的开支都花在秋月小骚娘的身上了,可怜却没舔到一点骚,更悲催呀。”“啐,黄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秋月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可是卖艺不卖身滴······”一番话引得场上大小爷们哄堂大笑。
声音充满了魔力,不停地**着路边走路的王五,原来王五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秋月赌坊咯。斜对面就是翠月楼,这翠月楼今天是不能去了,王五摸了摸身上还有几块碎银,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哟,今天是什么风把五爷送了过来呀,快来,快来,大家今天都在说你呢。就等你五爷咯。”说话的人莺语翠耳,似嗲还酥,樱桃小嘴红得发紫,眉毛也画的又细又弯,就像把钩子直往男人心里勾去,穿戴如丝如缕,大冷天的还故意露出深“V”款,一对半圆的****雪白无暇,抖擞间但见波澜起伏,令无数男人眼花缭乱,不用说,这就是秋月赌坊的老板娘—秋月。王五人还没进屋,她声音先到,那双眼睛比谁都尖。
众人一听王五,齐刷刷眼光投了过来,一个人更是直接扑过来,正是王五在翠月楼说书的金牌小托—小瘦猴,人还未到,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呜咽道:“五爷,小瘦猴还以为在也见不到五爷您咯,呜呜呜······”
王五见小瘦猴如此“动情”,虽觉做作,但心里倒也十分受用,心底里也不禁一酸,嘿嘿笑道:“傻小子,五爷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再说了,你五爷那么福大命大,怎么会有意外呢对吧。”
旁边另一个眼线柳全安接着说:“是啊,五爷,小瘦猴很担心您,我们都很担心您,刚才小瘦猴还说您呢,他说你先前还在翠月楼讲书,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见您出现了个没穿衣服的野人,然后连您一块儿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以为您······”说着也语气哽咽起来。
王五大是感动,没想自己人缘这般好,连忙安慰说:“嘿嘿,没事,五爷不是还好好地嘛,好啦,大爷们的,别弄得娘们似的,别给五爷丢脸,你们两个赶紧把眼屎擦干,别在大伙儿面前尽做娘们事,咱们来这都是开心的。”
小瘦猴和柳全安赶紧擦了脸上的眼泪,分左右排在王五后面,众人也跟王五寒暄一番,过后又恢复咯原来的热闹。
小瘦猴一点下注,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五爷,您怀里的小孩······”各人也屏息,小瘦猴问出了大伙想问的话。
谁知秋月早就接着说:“你这小猴子好不识趣,这还用问嘛,看五爷那宝贝样儿,必须是五爷跟老**的爱情结晶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王五,不用说,她比谁都来得想知道答案,女人天生就是爱打听的,这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的。
一说起小孩,王五不禁叹了口气,说:“哎,这小孩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呢,真是太可怜咯,一出世没多久,就遭了这么多罪,还······”王五闭口不语,只盯着桌面,大喊:“十二点,十二点。”
“开。”秋月一边娴熟地开了骰子,“十五点,除了五爷,钟爷外,其余通杀。”秋月间中接着话茬道:“我说呢,几天没见,五爷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这点时间就能搞出个儿子嘛,看这小孩粉雕玉琢的,好不可爱,只是这孩子背上用黄油纸裹着,这大冷天的,却是为何呢?”
王五也不搭话,只深深叹气,眼睛只顾盯着骰子。
今天庄家的运气实在是好得出奇,接连开了三次豹子,通杀,本来刚才王五还有点赢头,几下子功夫,就倒输出去,老本也剩下无几了。偏偏这秋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有事没事往小豹身上扯。
“五爷,您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给小孩吃的呀?”
“找呗,还能咋的。”王五眼见输钱,没好气答道。
“哟哟,说得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轻巧,您这大冷天的,上哪里去找奶呀,而且小孩拉屎屙尿啥的,不是我秋月小瞧五爷,这些里里外外的事儿,您能忙得过来吗?”
“那要不,你做我媳妇,咱俩一起照顾这小孩?”王五邪邪笑道,猛吃一口豆腐。
“啐,五爷,您可别想歪咯,虽说五爷是留香镇名人,但您还真不是我秋月的菜,您可别再打鬼主意哦。”说完,格格格笑个不停,银铃悦耳,如珍珠落盘。这秋月还真是这样,人浪波浪但心不浪身不浪,故此吸引不少登徒浪子,赌坊也异常红火,就因为秋月开得玩笑,但却不是什么****荡妇只要男人都可上,也正因为这样,更吸引不少人,个个都成了回头客,很多人都醉翁之意不在赌,而在于秋月的一颦一笑是也。男人有时就是这么贱,越是吃不到的,心里越痒痒的,越难吃到的,就越想吃。
王五笑笑不语,这会儿功夫,桌上银子影儿都没咯,清洁溜溜,小瘦猴拍了王五肩膀说道:“五爷,要不要给您匀点本,再玩几把?”
王五道:“不用咯,今天就这样吧,手背,再来银子也是有去无回。”他想起差不多时间要给小豹换冰块咯,小豹还没起来,这般大的小孩一般都是吃完睡睡完再吃的。
“嗯,那行,那五爷您慢走,什么时候去翠月楼知会一声,我和柳全安准到。”
“嗯,好。”王五站了起身,将小豹转到左手抱着,正欲出门。
这时秋月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凑到耳朵说道:“五爷稍等片刻,请等秋月一下。”入耳处酥软无比,王五全身麻痒难耐,甚是舒服,听得此言,也就站直身子看着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