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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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榷定人生(2)

又一天晚饭后,夏月妤向夏月婕道:“女儿已经找到,妹妹要将她带往广州发展。最近还要签约,启用她为新版形象大使。”夏月婕道:“妹妹让女儿签约,启为新版形象大使,姐姐没有意见。但是带到广州发展,姐姐不同意。经过几年努力,女儿现也拥有三百多万,加上姐姐多年积蓄,已经超过四百万,在西安也能发展。另外,姐姐独身一人,情况妹妹知晓。这几年,姐姐为了女儿,头发全然操白。一旦妹妹带走女儿,姐姐后半生就没了着落,希望妹妹能够同情姐姐一次。”夏月妤心中蔑叹:区区四百万元,也能谈上发展?未免过于小农意识了!姿儿如此天资,成天跟着迟(瓷)来迟(瓷)去,无疑折杀天才,人才浪费。仅凭姿质,行走化妆行伍,姿儿每年也可进项四百多万。当然,夏月妤老道非常,决对不会急于求成。一转口气,道:“姐姐苦衷,妹妹还不了解?妹妹是带女儿去发展,又不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姿儿也是妹妹的女儿,妹妹还能将她害了?这事咱们大家还可另行商定。”夏月婕道:“不管如何商定,反正姐姐再也不会让女儿离开了。”夏月妤道:“提及女儿,还有一事,妹妹正要和姐姐商议——就是那个李安姑娘。多年的默契与患难,姿儿已与李安姑娘结为牢不可破的姐妹。现在,姿儿犹如一只美丽的风筝,必须要有李安姑娘这根线的牵引,才能自由翱翔蓝天。光有风筝不备线,等于无本之末,再美丽的风筝也不会起飞。因此,必须等同对待,将李安姑娘也收为干女儿——抓住李安姑娘这根线才能放飞风筝——正所谓一举双得。”夏月婕道:“这个倒是卓识远见,晚上瞅好机会,也将她收为干女儿,咱们人气上就会更旺一些。”

随后,夏月妤悄悄叫来李安、扬子,道:“李安姑娘,有件事情要与商量,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李安纳闷道:“月妤阿姨有啥话尽管说,只要李安可以办到的。”夏月婕一旁道:“就是也想收姑娘为干女儿,让姑娘改口也称我们为妈妈,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李安道:“怕是扬子妹妹不同意,先得征询一下扬子妹妹的意思?”扬子道:“你我本为姐妹,妹妹是月婕、月妤妈妈的女儿,姐姐当然也是天成的女儿。”李安便向夏月婕、夏月妤每人叩个响头,行了礼数,拜月婕、月妤为干妈妈,并且改口道:“多亏月婕、月妤妈妈看起李安,李安从风尘中走来,能给月婕、月妤妈妈做女儿,确感终身荣幸。”夏月妤又向李安、扬子教导一番,道:“现在更与先前不同,希望能够更加爱护妹妹。如有什么不妥,你可尽管指教,毕竟姑娘要比姿儿屈志老成。”夏月妤转而教导扬子,道:“将后一定要听姐姐教诲,谨言慎行,容姿内敛;进德修业,以图发达。”李安、扬子拥抱过,又与夏月婕、夏月妤交换拥抱,以示亲切。

扬子很是欣慰,有首《母翼扑呵》,记之:

伤鸟归巢,棱棱母翼扑呵。不必担心,旧时风雨,再行寒夜袭侵。灵魂之痛,天下无医。惟有心药这剂,胜却灵芝仙草。古稀今缺,千金难求。可慰我怜有幸,今夕得矣!

西安韩萤飞单位已经几次打来电话,催促急返,处理相关事务。郭三洁具装饰公司,生意也在旺季,郭三、夏月婕也是不能久留,需要速回。夏月婕提出走时要将扬子一同领回,道:“我长期独身一人,这次再也不会让女儿离开了。这几年,为了女儿,头发全然操白,希望大家能够同情一次。”说着已将扬子拉于身边。

夏月妤抢道:“这与同情无关,妹妹也是长期独身一人。我要将女儿带往广州发展。最近还要签约,启用为新版形象大使,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夏月婕道:“在西安也能发展,而且已经积累四百多万元资本,为何偏偏要去广州发展?”

高阿岩一旁道:“广州经济肯定要比西安发达,去广州发展更有利一些。”

郭三看见高阿岩发言,对抗道:“这不是哪儿发达不发达的问题。姿儿是我从火车上带到家里的,我还是要带她重新回到家里去。”

韩萤飞也开口了,道:“姿儿一直住在我家,且与芸芸姐妹相称,我还是要让她住我家去,也好给芸芸有个交待。”

高阿岩辩道:“芸芸将是我家儿媳妇,姿儿到我家去,不正好天天可以姐妹相处了吗?”

三比二,形势显然不利广州方面。夏月妤急道:“李安姑娘赶快说个实在话,不要愣在那儿观虎斗了。”而且不住向李安使去眼色,要李安向着自己。

李安圆滑世故,哪能这时偏向一方而得罪他方?道:“这是大人们要定的事情,我个做晚辈的,哪有说话的余地?说了也是不妥的。”

夏月妤又向扬子道:“姿儿,你赶快自己说说,要去哪儿吧!千万不能坐失良机啊!”

扬子难为道:“现在两位妈妈如此争执,做女儿的,心中也是没了主张,干脆哪儿也不去,免得争执不下。”

夏月婕骂道:“死娃娃,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岂能扔下妈妈不管?”

李安一听夏月婕逼迫扬子,立即出马遮护,打圆场道:“——二位妈妈们,大家都别争了,这事本身就是棘手问题。今天再争,也不会争出个结果来。这样吧,今天大家都仔细思考一下,权?利弊,待明日月婕妈妈要走之时再定,好不好?”仅此这点,就能让大家看出,李安对扬子到底多么贴切呵护。

因为双方争执不定,大家只得同意李安意见,暂时搁下此事。

之后,李安趁无他人,边戏弄边认真地向扬子道:“妹妹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了姐姐?什么‘做女儿的,心中也是没了主张,干脆哪儿也不去,免得争执不下’!那分明是舍不得离开心中的石大哥,而要为他留于定宁。好妹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缘分尚存,情爱不熄,迟早将会真爱交融。难道妹妹的石大哥,还会移居月球上去?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但是事业必须只争朝夕。妹妹赶快去广州发展,拿下事业再说。”

扬子清醒而又坚定地道:“妹妹深知,倾慕大哥,终难正果,是条不归之路。但是,妹妹已经死心塌地,心仪终生。只要能与大哥真爱交融,也就死而无憾了。”

李安好似胸有成竹,道:“姐姐可以断言,石大哥虽与妹妹不可成为眷属,但是必将成为情偶。”扬子毋庸置疑地道:“妹妹笃信,既然血能够融于一起,心肯定能够贴于一起。”

李安双手合十,拜于扬子眼前,道:“但愿妹妹能够如愿以偿!”

扬子似有迷惘道:“现在不知咋的,妹妹一旦见着大哥,便会强烈反应,冲动得好似发疯一般。有时,妹妹突然非常憎恨大哥,恨不得撕碎了,活吞下去才觉痛快。可是一旦不见大哥,思念又似万蚁噬心,乱麻索骨,煎熬得生死不能。”

李安深富经验,道:“傻妹妹,这正叫爱,一个‘爱’字怎生了得!姐姐也是过来人,完全可以理解妹妹苦衷。”

扬子感激道:“谢谢姐姐理解。妹妹全听姐姐安排,去广州奋发事业。只是这话岂能从妹妹自己口中流出,使得月婕妈妈痛心?还需姐姐从中解困。”

李安宽慰道:“这个妹妹千万放心——到时,妹妹还说那句‘做女儿的,心中也是没了主张’就行。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姐姐便能分晓。”

临行之前,夏月婕还是旧话重提,要带扬子去西安。一番理论,还是三比二,广州方面处劣。夏月妤道:“姿儿你倒是拿个主意吧,急死妈妈了!”扬子依计而行,道:“做女儿的,心中也是没了主张,不知如何才好——倒不知李安姐姐有何见教?”

关键时刻,李安一鸣评说:“其实,月婕、月妤妈妈的观点并无实质冲突,都是为了扬子妹妹前途发达。不过李安认为,扬子妹妹暂时到广州去,并不影响月婕妈妈在西安的资本积累,月婕妈妈完全可以继续积累,做到稳操胜券,后顾无忧。一旦扬子妹妹广州发展不成,退回西安,还有第二途径可走。只有如此,才为万全之策。如果不去广州,可能坐失良机,将来后悔,落下亏欠,谁也难以担当。如果去了广州,发展未成,月妤妈妈当然也会了无他怨。以前,因为扬子妹妹下落不明,所以难以相见。现在已经不像过去,郭伯伯、韩阿姨、月婕妈妈只要哪个想见,一个电话,扬子妹妹马上就可飞回西安,让他满足心愿。”

精彩!李安三言两语,郭三早被折服,率先拍手。接着便是夏月妤、韩萤飞、高阿岩也行拍手。

最后,夏月婕也是不得不承认,李安所说完全在理,并且同意扬子暂去广州。

扬子有首《讽私盟》,以为讽记:

鬼胎心怀,花花肠子半断。一分三厘伎俩,早被看穿。幸我知已,不致祸乱。同盟还设,私订所向,免落将后亏欠。妙言妙算,三寸不烂之舌,稳操胜券。

扬子既去广州,哪有再退西安之理?这与刘备借荆州有何二致?只不过李安活学妙用罢了!只可惜夏月婕哪能悟到如此深层奥妙,不知不觉中了李安暗渡陈仓之计。幸亏夏月婕不能悟到,一旦悟到,还不误了扬子前程?

夏月妤虽然取胜,但是,自愧弗如李安。

郭三他们心甘情愿,爽爽快快回西安了。

4

第一目的已经达到,夏月妤向着扬子道:“凯思蜜集团公司另位副总王莺,辞职要去加拿大发展,职位暂时空缺,是个绝好机会,妈妈想让女儿顶了这个空缺。然后再与公司签约,启用新版形象大使。”扬子道:“姿儿发展仅是一个方面,关键是要李安姐姐有个干事才行。”夏月妤道:“干事倒有一个,也是绝好机会,就是太大,咱们不能拿下。”扬子疑问道:“有什么好干事,姐姐还有拿不下的?”夏月妤道:“凯思蜜上海(浙江、江苏、安徽)片区专营总代理,长期违约。这次回去,立即中止代理许可,重新授权片区专营总代理。”扬子道:“那又怎么样呢?”夏月妤道:“关键是所需资金太大,我们只能望钱兴叹。”扬子道:“这几年,姐姐也积蓄一些,不知能需多大资金?”夏月妤道:“一人肯定拿不下,只有拧成一股绳,联合干才行——不知李安姑娘能拿多少?”李安眉头一蹙,尺划一下,一旁道:“除了备急二三十万,最多就是二百六十万。”夏月妤略一惊叹,道:“李安姑娘能拿出这多更好,妈妈多年积蓄能有二百一十万,全部赠予姿儿。另外,因为官司打成马拉松,花费过大,姿儿签约后,全部收入仅有三百万,比预计少了将近一半——这样,三项总计就是七百七十万元。”

夏月妤这就详细计算了代理专营费、市场保证金、所有证照费、场租费等等,道:“七百七十万,刚刚可以拿下总代理,并且可以开始经销。但是,几乎没有一分钱,可以购进产品。因此,不到一月便会耗死。”高阿岩道:“曾经答应孟亭之女士十万,要她带回家去,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兑现。这次,带了五十万,心想找到她女儿后,一定加倍兑现。这不正好派上用场,就算姿儿出资的。另外,我将无息融资三百万,你们拿去周转运营。但是,我不参与。”

夏月妤兴奋道:“能有三百五十万,完全可以周转运营了。谢谢阿岩哥了!”接着,夏月妤很气实地道:“虽不参与,但是,工作必须得干。”高阿岩拖着广东普通话,笑道:“当然当然,毕竟熟悉商海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