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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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命悬一线(2)

这天晚上,二匪觉得时机成熟,密谋下手。悄悄窜于门外,静听室内,悉悉率率,微觉有人,以为李安于内。一匪暂藏,一匪轻轻敲门。家中,扬子刚给商城田水打完电话,就听有人敲门,以为石言尘到来,不加置疑,即刻开门,然而眼前,并非所想。扬子略感意外,出于礼貌,问道:“请问先生找谁?”那匪同感意外,眼前所见,并非李安。即刻答道:“要找李安,朋友捎来东西。”说着并示意一下手中纸盒。扬子听得说出姐姐名字,并有东西捎来,简单判定就是李安朋友,道:“请进屋说吧!”那匪正要进门,扬子这才发现其后还有一人。于是,扬子招呼二人同时就座,准备沏茶。一匪问道:“李安呢?”扬子道:“有事出去了。”那匪又问:“你是谁?”扬子道:“是她妹妹扬子。”那匪道:“本想和你姐姐聊聊,既然不在,那就随便转转,改日再来。”于是二匪起身,在各个房间故意转悠一圈,准备借故而去。可是卧室内那台保险柜,让其眼前一亮。二匪意会心谋,交递眼色,目往神授,眼珠滴溜溜好似说话。扬子已经感到空气沉闷,气氛不对,速想对策。可是已经晚了,一匪伸手,钳住扬子脖颈。扬子急中生智,压了手机重拨键,以图外救。两匪一同而上,扬子死命抵抗,但是不忘握紧手机,尽力保护,胜过保护身体。确保能有足够时间,可以联通对方。可是最终还是未能通话,手机已被摔坏。扬子终被制服,捆绑于卧室椅子上。

二匪首先来个下马威,施出解数,扭折扬子左臂大骨,威迫扬子打开保险柜。“咯嘣”一响,扬子感觉臂骨似折,痛得满头汗滚。二匪扬言:要将扬子所有骨头一根根折断,直到打开保险柜为止。打开保险柜?二匪想得太简单了,就是杀了扬子,也不会打开。因为扬子明白,除了金银财宝一切贵重物品,还有巨额存折也在其内,那可都是李安血泪的凝结啊!怎可轻易葬于己身?自己一死倒无足惜,可是亏了姐姐,那可死无葬身之地。扬子道:“别说将所有骨头折断了,就是要了性命也是无济于事。要杀就赶快杀吧,别枉费心机了,小女子虽然柔弱,但是心性却很刚强。”

以后,扬子有诗一首《保心物》,以表誓死不屈:

头可断,血可流,姐姐心物不可丢。借问小女几刚烈,铁骨铮铮鬼见愁。

二匪软硬兼施,硬的不行,来软的,欺骗扬子道:“如将保险柜打开,就可饶你。”扬子谎称道:“那是姐姐的东西,她从来不告诉怎么个开法,待会姐姐回来,让她自己来开?”二匪一听李安会来,警觉地将门反扣了。一匪标榜道:“更何况我们也是重义之人,绝不拿走所有东西,仅仅取点饭钱就行了。”扬子道:“即便姐姐打开保险柜,你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拿走的,里面全是姐姐的日记和照片。钱都在她拿的银行卡上,不信等她回来你们看看。”

一匪似有无可奈何之状,道:“那就等你姐姐回来再说。”为了尽量拖延,以求可乘之机。扬子又用心理战术,道:“告诉你们,姐姐肯定不是一人回来。要么你们赶快离开,要么你们杀人灭口。我也并非怕死之人,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是一声不哈,由着你们的,因为家中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你们也不想想,姐姐挣了钱,不寄回老家去,全都留在这儿干什么?”二匪也是将信将疑。

4

田水那边,刚一接通扬子电话,就听呼喊中传来破碎之声,手机即刻挂断了……田水不知扬子还有什么吩咐,重新拨了过去,才知已经关机了。凭着直觉,田水甚感异常。冥冥兮兮,出于恩意,很想多此一举。于是,将电话打于何敏琪,问道:“何经理,扬子副总电话关机了,怎样可以联系上她?”何敏琪道:“我有个她舅舅石言尘的电话号码,你给她舅舅打个电话试试。”田水又按何敏琪告诉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石言尘,道:“刚才扬子副总打来电话,只听得破碎之声,就关机了。不知她的住处,也无法联系。只好从何敏琪处问得石先生电话,打了过来。”石言尘道:“或许正好手机摔掉了,请问还有重要事情吗?”田水道:“那倒没有,只是似乎还能听得呼喊之声。”什么?呼喊之声?石言尘突然神情紧张起来,霎时袭来不祥之兆。拿着手机,验证一下,扬子手机确实关机。石言尘冷静一下,推测到:如果不小心,将手机摔坏了,那倒不大要紧。可是,呼喊之声从哪传来?不行,非得看看才可放心。石言尘担心有事,急需人手。顺便给徐汉打个电话,道:“带上两个弟兄,大哥有事,开车过来接你。”徐汉不知石言尘到底何事,就近叫了手下郗夕与老帽,立于路边等待。石言尘过来,接上徐汉三人,简略说了情况。徐汉讥笑道:“就为这事?为了一个小美女,值得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如果没事,可得罚罚大哥。”石言尘心系悬石,一言不发,任他去说。

刚到楼下,石言尘恨不得冲了上去,看个究竟。徐汉倒有经验,像个江湖人物,唏嘘一声,示意莫要惊动,悄悄上去,先察虚实。四人轻手轻脚摸了上去,到了扬子门旁。那个郗夕贴身近门,侧耳细听,变色低语:“不好,肯定有事!咋办?”石言尘急道:“有钥匙!”说着欲掏钥匙开门,郗夕急忙按下,生怕石言尘弄出声音,提醒道:“如门反扣,反倒坏事!”徐汉查看一下楼梯窗户,道:“只得分了两路,一同冲入。我与老帽先行爬于阳台,准备破碎玻璃。石大哥与郗夕准备开门入内。如门反扣,只得我俩从里打入,强行开门。”一切准备就绪,徐汉一声大吼,与老帽破碎阳台玻璃闯入。二匪听见声响,急出卧室查看。那郗夕听到大吼声,敏捷伸手,扭动锁钥,连打二门,大喊一声“警察”,便与石言尘一道冲入客厅。一声警察,突如其来,四处来兵,从天而降。二匪惊慌失措,急退卧室,欲劫人质,掩门顽抗。不等二匪得手,郗夕一个箭步,一脚踹去,房门已破,急劈一掌,先行打去近匪手中家什。郗夕正要施展拳脚,制服二匪。另匪见郗夕来势凶猛,突然喷出滚滚浓烟,呛得郗夕满面流泪,上气难接下气。二匪趁势,冲出卧室,躲开郗夕。石言尘操起衣帽架,舞动起来,犹如铁杖,二匪一点不得近身。那匪也向石言尘喷出浓烟,石言尘也似郗夕,满面流泪,剧烈咳嗽,侧于一边。郗夕稍有喘息,又是一声“警察”,震慑二匪。旋即猫身上前,夺过石言尘手中衣帽架,憋气眯眼,发出威力,猛然打去,到底要比石言尘实在,早将二匪击伤。二匪甚感不敌,生怕警方擒获,择慌逃去。

后来,扬子有首《突变·救险》,以之为记:

风云突变,我城摧倾。二匪嚣张气焰,毒心逼取。忽有天兵天将,从空飘落。俄尔局势顿转。

有将呐喊,有将救险。一声惊雷震慑,蛟龙翻飞。顿现左攻右打,威猛难敌。迷雾狡匪逃窜。

搏斗如此激烈,为何不见徐汉与老帽上手?石言尘这才发现,阳台门窗,全都锁死,徐汉、老帽只能困于阳台,不能上阵,急得狠命踢门,虚张声势。石言尘经常来此,本应了解室内情形,熟知阳台铁门,是否畅通,怎么能够临阵忽略?原来李安早就发现,矫健之人,完全可以通过楼梯窗口,爬到阳台。临去外地,为了扬子安全,买了挂锁,连门带窗,统统锁死,这才放心。不曾想到,正好锁阻徐汉、老帽二人。即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愚。石言尘赶快找来钥匙,打开铁门,放进徐汉、老帽。郗夕咳嗽着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几人一阵忙乱,直到听见扬子呻吟,这才回神,拥向卧室,解救扬子。

扬子忍痛,备述前后经过。石言尘轻轻抚摸扬子左臂伤处,扬子倒吸凉气,面目扭曲,疼痛难忍。石言尘心如刀割,掩住心痛,随手拿一内裤,绾为吊带,挎于扬子脖颈,提住伤臂,缓解扬子痛疼,吆喝道:“弟兄们!赶快,送医院。”几人七手八脚,搀扶扬子下楼,一同乘车,送往医院。

车中,郗夕轻蔑哼哈,耻笑道:“看来也非什么高手,杀人越货,不知将门反扣,也是笨蛋两只。”扬子颤栗中略带欢欣,道:“反扣了,只可惜他们疏忽门有两道,仅仅反扣里道。恰恰入住不久,里道也被撬坏,反扣一直失灵,因此安了外道。”郗夕又道:“不知那俩家伙喷放什浓烟,熏得不能睁眼?”徐汉道:“好像就是那种叫做催泪瓦斯的东西。”石言尘赞道:“郗夕兄弟真有气势,突然冒出两声‘警察’,已让二匪慌了心神,好一个精神崩溃之法。”徐汉叹道:“我老徐命悬高楼,却让你们占了风头,未能显露身手。闭于阳台,落得毫无用武之地。”石言尘道:“二位兄弟飞檐走壁,胆量非凡,大哥确已佩服到家。”

到了医院,经过诊断拍片,扬子左肩脱臼,左肱骨骨折,均系用力扭折所致。大夫还臼接骨,打了石膏,暂住医院输液。一切忙碌完毕,石言尘道:“其余干事,均由大哥照料。全仗各位弟兄鼎力相助,过后另当重谢!”便将汽车钥匙交于郗夕,劳驾慢送徐汉、老帽两位弟兄回家。

扬子又行致意,再三恩谢三位大哥相救。

5

三人刚刚出门,石言尘便是泪如雨下,真格男儿有泪不轻弹,非得外人离开。

后来,扬子有首《男儿非无泪》,略表石言尘:

西风夜来,娇花小枝损。君正情深,切切揪心处。男儿非无泪,未到弹泪时。耳畔惊语,眼前惊影。万倾云天凝碧幕,心雨滂沱涨秋池。

石言尘道:“独自在家,可得千万小心!幸亏田水感到异常,想法从何敏琪处得了大哥电话,打了过来,不然那还了得?”扬子微微道:“危难时刻,总有大哥出现,看来妹妹此生,真与大哥天生不解缘分。细细想来,均是上天安排——因为与那何姓领班何敏琪矛盾,大哥认识何敏琪;因为与那田水交割,从轻发落,田水感恩妹妹;何敏琪又将大哥号码告诉田水,田水这才得以传信大哥,告诉妹妹危难,最后非得轮到大哥出手。如果不与何敏琪认识,田水无以得知大哥号码;如果不是从轻发落,田水不会感恩妹妹,那么妹妹今夜,命早休矣!”石言尘觉得扬子话多,干涉道:“妹妹重伤,少些说话,静静休息。”扬子道:“能与大哥说话,似乎痛减。正是关公刮骨疗伤故事,转移了注意力。”石言尘只得由着扬子“天方夜谭”。

可是有着一样,却让扬子为难。就是半夜小解,扬子手臂固定,不能解裤。石言尘道:“大哥面前,还有何羞?不就是大哥的小妹妹吗?今夜全由大哥料理,等到明天,再行安排。”石言尘便将扬子搀扶下床,手举吊瓶,进入卫生间。石言尘又将吊瓶挂于墙上,自己腾出手来,解开扬子裤扣,连同内裤,顺腿抹下,让扬子小解。然后一一穿好,又行系紧。扬子轻轻一声:“谢谢大哥!”幸福之感,涌遍全身。

扬子有首《难表·恩重》,以表幸福:

此情难表,暗把心自许。无须争说,一时恩重,幸福涌周身。曾经梦里徘徊,莫处寻。今日逢得,似羞怯。只得付一笑,暗谱心曲,奏于君听。

次日清早,石言尘直接电话告诉冉彤道:“外甥女昨晚不慎摔倒,胳膊骨折,不能上班,暂时请假。”冉彤一听扬子骨折,心急如焚,立即组织重要人员,赶赴医院探望。并且安排车天夫抽调人手,排班陪员,精心看护。

扬子有首《感怀》,流露情感:

天涯倦客,飘零如许无归路。满目凄切。忽如一夜春风,百花锦簇,蜂拥而来。盛心芳草,柔肠感怀,世间也有真情在。

石言尘抽出时间,返回扬子家中,收拾所有物什,并将那台显眼的保险柜包裹严实。然后找来工匠,安好门窗玻璃。因为石言尘知道,将后几天肯定来人较多,不能让人生疑,讹传信息。

随后,商城大小人员,一一抽空探视。冉彤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服在骨里。她敬佩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感召力与亲和力,真乃商城不可多得的统领人才。

6

不足一月,扬子已可回家休养。石言尘安当凌萍儿,多去陪伴,照料做饭之类。雁儿高、肖月、林亦儿等,还有那个何敏琪轮换服侍,等待扬子康复。扬子心系工作,时不时都是吊着绷带,去商城处理事务。包括冉彤在内,商城人员,无不敬佩扬子敬业精神。

有了此事,石言尘必须每晚电话征询扬子情况,才可放心。

不知何时传来消息,那二匪贼心不死,又在制药厂家属楼内,同样入室劫财,逼迫女主人打开保险柜,获取四十余万存折,又逼女主人告诉存折密码。然后分工,一匪留守,一匪提款,得逞后便将女主人残酷杀害。案发尸检,二匪为逼所需,女主人双臂大小骨头,以及所有指骨,尽皆扭折。可想而知,二匪逼取手段,何等残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欣扬子幸运之至,躲过一劫。

瓦罐不离井口破,只要来的回数多。

警方新来一位余姓局长,专于侦破,通过银行提款等等线索,研究分析,准确判断,锁定二匪。并从湖南老家捕获,最终通过法律程序,执行枪决。

这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毖!

搁下此话,暂先说说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