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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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受荐之惠(2)

因是农家,犬声四吠,惊醒诸多邻里。因为听见凌萍儿声音,凌萍儿母亲也来问讯。刘奶奶看见凌萍儿母亲也来,迎面上去,又行央求:“烦劳妹子通融一下,让萍儿做个主儿,这是发生啥事了?”凌萍儿母亲向着凌萍儿问道:“哭哭啼啼的,到底啥事么?”凌萍儿愤愤道:“都是李文平干的好事,他介绍悦悦到桃花窝做青春小姐。”刘奶奶疑道:“什么青春小姐?”凌萍儿母亲小声道:“就是过去的窑姐儿。”刘奶奶一听,霎时瘫倒于地,哭喊道:“天哪,苦命的孩子啊,这是犯了哪条戒哎!”这一嚎啕大哭,跟家里死了人似的,招来众邻探望。只听刘奶奶指天拍地,破口哭骂:“李家丧尽天良的,早死断后的,为何要将我家悦悦说到窑子苑去啊!”众邻这才明白,先前凌悦悦怀孕,原是李文平的勾当。现在,不管狗屎还是人屎,全是李文平拉的。众邻一齐劝说刘奶奶想通,又一齐痛骂李文平狗娘养的。刘奶奶继续哭闹,向着凌萍儿母亲道:“烦劳妹子通融你家萍儿一下,给我家悦悦做个主儿吧!”凌萍儿被母亲好一番开导,一定要给乡亲做个样子来。凌萍儿拉起刘奶奶,指着李安道:“我这位妹妹心肠绝好,她将悦悦救出,还给悦悦四千元钱,要悦悦明天就去上学。以后她还特意供给,直至大学毕业。”刘奶奶看眼李安,迟疑道:“就是这位姐姐?萍儿可别骗我,世上哪有这好的人呢?”凌悦悦掏出四千元钱来,捧在手中道:“这就是阿姨给的钱。”众邻无不打量着李安。李安道:“那还有假?不过就有一条,悦悦必须摒弃一切世俗杂念,直起腰板做人,鼓起勇气生活,考个像样的大学来。”刘奶奶一把拉过凌悦悦,一起跪于李安面前,央着凌悦悦道:“好孩子,赶快,你倒有个话来,告诉这位姐姐啊!”凌悦悦叩个头道:“好阿姨,三年后悦悦必将展翅高飞。”众邻道:“悦悦呀,千万莫让大家失望啊!”

安顿好凌悦悦,已近夜里十一点。李安开车急返,送凌萍儿回家。不过现在,凌萍儿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老公“商城加班”,而且老公张廷涛大屁也不敢放。

3

李安该走了,要去大兴安岭,了却武兴亚一桩心愿。石言尘提早过来道别,李安连连叹息,神情黯然伤感。石言尘知道李安不舍离开,等待自己抚慰拥抱。石言尘上前,抱住李安道:“好妹妹,离别乃为人生课题,何人都不幸免,妹妹高高兴兴地离别吧!”石言尘不说倒好,石言尘一说,李安反而泪似断线珍珠,纷纷坠落,哽咽道:“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见?大哥可是妹妹的精神依托,谢谢大哥几年关照!”石言尘道:“能够抚慰妹妹,本是大哥心愿,希望自己多积阴骘,有何谢谢之理?”李安道:“妹妹无以为报,大哥车已很旧,想给大哥买款好的以表寸心,不知大哥喜欢何牌?”石言尘道:“妹妹千万不可,前年妹妹赠予大哥钱款,除了还债,大哥一直没舍花用,而且西安袁大哥还有汝恩、汝思所给八万三,归还时他们一分没要,现在总有四十三万多呢。如果大哥想要换车,大哥自己去买。”李安道:“大哥不舍花用倒使妹妹心中难过。”石言尘道:“说实话,平时也没花用之处。”李安道:“不管如何,妹妹都要买辆,心中才觉宽慰。”石言尘道:“别说新车,就是旧车妹妹走后,大哥也要处理掉。”李安道:“如果大哥不要,妹妹再给大哥五十万元,由着大哥自行处理。”石言尘道:“如果妹妹这样,大哥可就生气了。”李安道:“就是断交,妹妹也给大哥。”石言尘觉得李安铁心,这才哄道:“妹妹暂且拿着,大哥将后肯定用钱,到时大哥再要。”李安信以为真,这才罢休。

石言尘见李安情绪稍稍稳定,道:“昨晚妹妹哪去?大哥就想和妹妹聊天。”李安道:“凌萍姐一位邻居姑娘凌悦悦,穷困辍学,又被四叔多次奸淫。不满十六岁就来打工,却被凌萍姐一位李姓老乡介绍到桃花坞做青春小姐。妹妹突然忆起扬子妹妹遭遇,于是与凌萍姐找到桃花坞,救出凌悦悦,并且赶夜送家。妹妹给她四千元钱,要她上学,而且答应供她,直到大学毕业。”石言尘道:“妹妹真是慈善使者,包括扬子妹妹已经救助两位残花少女了,积得阴骘不少,来世必当善报。”李安笑道:“何谈来世,今生已经善报了。”石言尘疑道:“已经善报了?”李安道:“难道上天赐予这好大哥,时时备受关怀,就不是已经善报?”石言尘笑道:“竟然学会了讨好别人。”李安道:“妹妹寻思,以后每年都要救助几名残花少女,自发搞个残花救助基金会什么的。”石言尘道:“太好了,大哥非常赞成,将后与扬子妹妹商议,共同来搞。扬子妹妹也存心念,多次向大哥提及,却是没有成形主见。”

李安很想聊个通宵,可是不能啊,孟亭之还在客厅,石言尘必须注意,不能太晚。

天已渐寒,风风扬扬飘起雪花。李安披着漫天雪意,向着大兴安岭而去。

4

李安走后,凌萍儿每天都要请教石言尘,帮助工作。

今天,凌萍儿又遇一事,棘手难拗,然而不是工作。就在早上,凌萍儿办公室忽来一人,不三不四,满腔粗俗,正是凌萍儿同学李文平。前些天李文平得知凌萍儿任了化妆商城副总,又来纠缠。李文平一见凌萍儿,桃花粉面,装束时尚典雅,风韵绝伦更比从前,滑舌油嘴道:“老同学两年不见,混出了点眉目啊!”凌萍儿一见李文平,忆起曾经被污,顿生无限厌恶,恨道:“哪来野狗,在这浑叫?赶快出去,免得保安根究。”李文平觉得口气不对,“哟嘿”一声,竖眼道:“假什么正经,装腔作势,别人不知,你凌萍儿我还不晓,无非开发身体优势,让别人当驴骑,才换得个破板凳,有什么了不起。别忘了,眼前这位破经理,我李文平多少也骑过两回,可能你老公张廷涛还不知道吧?”李文平一番侮辱,气得凌萍儿寻死不成,觅活不能,操起桌上角尺袭去。可是不想被李文平抓住手腕,拉入怀中,亲口面颊。凌萍儿面色涨红,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狠狠啐口李文平。李文平凑过身子,死皮赖脸道:“唾,再唾啊!”凌萍儿又啐两口,李文平抹去面上唾沫,嬉皮笑脸道:“我不生气,谁让你是我的乖乖呢?反正今天我不走了,由你闹腾。”这一句确将凌萍儿吓住,软气道:“求你了,赶快离开吧,这是商城。”李文平觉得凌萍儿服输,趁机道:“那好,晚上我请你。”为让李文平尽快离开,凌萍儿骗道:“由你吧。”李文平喜若欢狗,满心道:“一言为定,这还差不多。”

晚上,凌萍儿能去吗?将手机设于静音上,任凭李文平打爆电话。

第二天,李文平一早就到凌萍儿办公室,一言不发地坐于沙发乱翻报纸。凌萍儿也不理会,由其赖着。

可是,一连三天李文平都是如此,凌萍儿彻底没辙了,不得不就此请教石言尘帮助。凌萍儿约见石言尘,诉了全部经过。没想到石言尘一听,便就来火,却是向着凌萍儿发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鸭子死了变成鹅,好的就是水水浆浆。又不是我石言尘的老婆,由着别人去搞,干我何事?这世道啊,母狗见了公狗,总是爱摇尾巴,招惹过来练骚。”石言尘当然很会骂人,损人一把老手。几句讽刺哟,直将凌萍儿贬得毫无人格,火冒三丈,一杯茶水泼到石言尘脸上,扬长而去。

凌萍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是大哭一场,然后反思:石言尘果真太有自尊,眼中半粒砂子不能揉得。好几年了,还是耿耿于怀,看来确实触伤灵魂深处。诚然,爱之越深恨之越深。都怪自己,晦气喷眼,背叛真爱,做的昧心傻事。可恨这个狗球李文平,害我不浅啊!俗话说歹毒莫过女人心!我凌萍儿做为女人,为何遭遭受人欺侮,也不歹毒一把呢?难道就这样软鳝一辈子!凌萍儿咬咬银牙,寻思着要给李文平一点颜色,让他知道妇人之心。

凌萍儿已经想好计策,等着李文平试锋。可是李文平一个星期也不见面,凌萍儿倒是心急,想要他来他却不来。莫非老天有眼,暗中通谋?凌萍儿正在心疑,李文平好似痞狗,溜将进来,拖腔道:“你不应我,我就天天陪你上班,逼着给你放个十年长假。”凌萍儿故意求道:“谋份干事也不容易,看在过去你我情分上,再别骚扰妹妹了。”李文平道:“只有许我再续旧情,便可不再骚扰。”凌萍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堂堂男儿,说话算数。”李文平道:“绝对绝对,晚上订好地方,电话告你。”

晚上,凌萍儿按着李文平指定宾馆,迟迟到来,吊得李文平如饥似渴。凌萍儿刚一进门,便就嫌这嫌那,好一副经理派头。李文平欲火难耐,扑上来就要亲吻,凌萍儿一把推开,道:“就这样龌龊?脏不兮兮的,太放肆了,也不彻底洁净一下。”李文平也觉地位不同了,贵雅一点也是应该,急急卸去衣物,随便冲个热澡。凌萍儿趁着李文平冲澡,已将李文平衣裤,全部藏于被中。然后坐于沙发,暗自发狠:待会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啊!

李文平出澡,赤身裸体,刚要搂住凌萍儿亲吻,冷不防,早被凌萍儿狠狠一口,咬掉鼻头。李文平痛得嗷嗷嚎叫,正欲扭打凌萍儿,不想凌萍儿发疯般自打起来,撕破衣襟,散乱头发,狂笑着电话报警。李文平顿觉不妙,忍痛寻衣,却是三找不见。

警方接报,火速而来。李文平闻声,耻于一丝不挂,急速裹进被窝,这才发现衣裤,正要穿戴。警方一看,早已明白事体,立即控制事态。李文平当面,大声辩骂,可是有谁相信。警方查看凌萍儿体象,然后另找房间,即刻开录凌萍儿证词。凌萍儿道:“本为同学,但是长时不见,很少来往。今天约我相见,不想他安坏心,乱亲乱吻,施起暴力。情急之下,咬他一口,才免强暴。”警方好些宽慰,压惊安心,劝说凌萍儿回家。

总有十天,凌萍儿并不联系石言尘,石言尘倒是放心不下,主动打去电话:“不知妹妹最近工作如何?”凌萍儿气道:“还能如何,准备辞职。”石言尘急道:“妹妹暂且莫辞,大哥帮你。”凌萍儿道:“谢谢大哥好意,不用了。”石言尘又道:“不知李文平那事,后来怎样了?”凌萍儿叹道:“还能怎样,只有任凭人家摆布了。”石言尘一听,啊呀一声,咬牙切齿,心痛得差点吐出血来,急道:“妹妹,大哥过来见你。”凌萍儿道:“不必了,你我就此断交吧,横竖没人能够保护。”说着挂断了电话。总是从前情人,藕断丝连,石言尘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石言尘总有办法可以找到凌萍儿。当晚,就在孟亭之家中,石言尘寻个正着。凌萍儿嗔道:“大哥还能记起妹妹死活,现在妹妹更加肮脏了,不值得大哥一见。”石言尘闻言,痛责自己:“完全是大哥罪过,见死不救,眼看妹妹再陷泥坑。”凌萍儿看见石言尘痛苦,转阴为晴,笑道:“离了屠家,还能带毛吃了?没有大哥,妹妹照样来事。”石言尘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妹妹赶快告诉,别让大哥发急了。”对于石言尘,凌萍儿总能披肝沥胆,便将设陷李文平于缧绁一一告诉一遍。石言尘大惊,道:“妹妹这可是诬陷,是犯罪,太危险了,弄不好可能会蹲监狱。”凌萍儿道:“警方已经传唤两次,妹妹一口咬定,就是他要强暴。昨日已经正式逮捕,谁让他来欺侮妹妹?狗咬锥鞋匠——寻着寻着挨楦头。”事已至此,石言尘提醒道:“妹妹千万自圆其说,不要露了破绽,免得牢狱之灾。”不是石言尘素质差,这世上谁还没点私心?

后来听说,李文平因为强奸未遂,被判有期徒刑一年。虽然是起错案,但也活该!谁让狗娘养的李文平,不仁不义,欺人太甚呢!

有着石言尘指点,凌萍儿商城的工作大出意料,很让冉彤满意,绝非一言能蔽之,因而无意罗嗦,就此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