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资本家走了,农奴彻底翻身,占领了整个阵地。莫小花拥抱过浴室又拥抱大床,零食电影在前,可爱萝莉在边,人生得意须尽欢,保姆做到这份上,夫复何求。
虽然匆匆忙忙过来啥都没带,可是这不是有陆月嘛,一个电话,陆月就帮莫小花收拾了点行装送了过来,顺便过来确定某个缺神经的是否确实只是在给人看房子带孩子。
这就算是在这里住下了,为了好好跟着房子共处一周,莫小花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居然顿生主人翁的错觉。在自我鄙视中她含笑而睡,没有人欺压的生活真的好惬意。
王沛走后的第一天,莫小花起早把乐乐送给来接她的保姆,路过警卫室的时候里面的大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小花走过去,愣了老半天。
没了王沛的公司照样一片和谐,甚至可以说更加和谐。莫小花不需要早起煮粥,不需要赶各种莫名其妙的文件,不需要端茶递水,最最最主要的是不需要忍受王沛瞬息万变的脸色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命令。
王沛走后第二天,早上出去时看门大爷乐呵呵地对她说“早安”。上了班莫小花觉得没人使唤自己做事貌似有点无聊,但很惬意,然后在办公室发了一天呆,就是不知道干啥。晚上回到房间开了电脑上网写文章。写完几千字后觉得没激情,怎么也写不下去,心里说不上来的空落。打开QQ聊天,只聊了几句就撤了。一天没做啥事也不累,躺在床上不想睡。心里很纳闷,以前觉得每天时间都不够用,今天怎么这么闲。
王沛走后的第三天,是周六。莫小花熟门熟路地穿梭在高档小区里。早上带着乐乐出门买菜做饭,带着乐乐去超市买零食,带着乐乐去逛街。下午等乐乐睡午觉了,她又闲了,宅在房间里上网。然后猛地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一周王沛不在国内,那个一天一百元的钱还算不算?忽然很想打个电话给他问一下,一想,长途太贵了,果断放弃。
王沛走后的第四天,是周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莫小花重复着周六的事情,跟小萝莉乐乐有说有笑,感情也越来越好。只是静下来之后再次进入浑身不适的状态,心里也一直纠结那每天一百元的事情,纠结了一个小时之后果断拿起了电话想打给王沛,看了手机半晌发现自己没有他在米国的电话号码,心里忽然就变得空落落的。宅在房间上网,顺便发了一份邮件给王沛,希望他能看见。
邮件内容:那个,我想跟你说乐乐很好,家里没来小偷……可以放心。然后,你啥时回来……嗯,那个,每天尽女友义务有一百元的事情,你不在这几天算不算?照顾了乐乐也算是尽义务了吧?我不是要问你要钱,刚刚正好要做记录来着,不然以后不好算账。本来想打电话的,没号码,你要是没看到就别回了。
写完邮件,莫小花对着电脑发了几个小时的呆,等着回复。一会儿想,可能总经理不要我当保姆女友了吧,听说米国美女超级多,不知道会不会带一个回来。一会儿又琢磨着:总经理不会真喜欢洋妞吧。想到最后连自己都烦了,发现想了也是白想。决定去研究一下岛国文化。
差不多研究到晚饭前,手机突然响了,是陌生号码。
“喂。”莫小花想也没想就接了,电脑里放的片子也没暂停。
电脑里的片子正好放到关键时刻,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出声。莫小花有些不耐烦别人打断自己欣赏艺术片,皱了皱眉头又“喂”了一声。
“你在干吗?!”
冰冷的声音穿过手机话筒直刺耳膜。刺得莫小花浑身打了个冷战。右手速度把播放器点了暂停。
“呃……看文艺动作片。总经理,你还没睡啊,还是已经起了?”米国现在应该是深夜才对。
“嗯。”
莫小花不能从这个“嗯”字准确地判断对方的心情,居然有些紧张。除开这一丝紧张,她好像觉得周身暖暖的。
“那个,我给你发了邮件。”
“嗯。”电话那头的人虽然话不多,却掩盖不住声音里传出的疲惫。
“……”他是看到邮件打电话过来的?她的心底无声地淌过一股暖流。
“晚饭吃了吗?”疲惫的声音透着温柔。
其实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这几天堵在她心头的一些东西就瞬间被冲开了。她不是感情白痴。记得许文昊刚出国的时候,也有过那种烦躁的感觉,每一天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明明一切都在按正常的轨迹走着却还是觉得少了什么,空洞充斥着全身,而这次的感觉比许文昊离开的时候更加严重一些,或者不止一些。
一瞬间的诧异,一瞬间的失神。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有点喜欢那个无血不欢的资本家了。那个害自己作弊被抓的人,那个害自己险些找不到工作的人,那个害自己每天做牛做马的人。照这个情况看来,自己的被虐心理不是一般严重,是十分严重啊!一直觉得自己的情况不能称作“受”,只是“攻”得不明显而已,敢情自己的骨子里果断是个“小受”?
“还没吃?”
“嗯。”鼻子微酸,不知道要讲什么。本来应该义正词严问他要加班费的,却怎么也要不出口。
“乐乐还没起床?”
“嗯。”眼眶微湿。
以前喜欢许文昊的时候莫小花就一直自卑地认为自己配不上他。许文昊是成绩好、长相好、家庭条件好的三好学生,而她比丑小鸭还不如。如今惊觉喜欢上王沛的时候,那份本来深藏的自卑再次被自己揭开,暴露在阳光之下,丑陋无比。
“怎么了?”他感觉她语气不对。
“什么怎么了?”
那头顿了顿,说:“想我没?”好像在笑。
“……”嗯。
“怎么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请我吃大餐?你答应了的。”
“等我回去。”
一句“等我回去”,简简单单,却让她安心无比。不奢求别的,这样足够了。
“嗯,那我挂了。”
“你敢。”虽然是威胁,可却听不出任何威胁的意味,莫小花想他大概累了。
“乐乐要起床了,我要做晚饭。”
“等我回去也做给我吃。”
“有加班费吗?”
“三倍!”
“那我天天给你做。”话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然后发现这样似乎太暧昧了,马上收口。
“嗯,你挂吧。”
“Byebye!”
挂了电话的莫小花感觉几日来胸口的郁闷、烦躁全部被扫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