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鲁迅读过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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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丛集部(141种)(4)

[清]留云居士辑。汇刊明末稗史十六种。即《烈皇小识》、《圣安本纪》、《行在阳秋》、《嘉定屠城纪略》、《幸存录》、《续幸存录》、《求野录》、《也是录》、《江南见闻录》、《粤游见闻》、《赐姓始末》、《两广纪略》、《东明闻见录》、《青磷屑》、《吴耿尚孔四王合传》、《扬州十日记》。可以用“亡国之音”概而言之。鲁迅在《华盖集·这个与那个》、《花边文学·读书忌》等文中提及此书。

■《明诗综》

[清]朱彝尊编选。100卷,为明诗人作品选集,人皆有传。鲁迅在《坟·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中提及此书。

■《南宋六十家集》

[宋]陈起辑。又称《江湖集》,即《汲古阁影抄南宋六十家小集》。词总集。97卷,58册。1921年上海古书流通处影印本。鲁迅托郑振铎购得,10元。见《日记·1935/8/5》。《日记·1935/2/1》也提及此书。参《松隐集》条说。

叶德辉在其《书林清话》中曰:诗集之单刻本易求,而欲知一代诗风,唯此《江湖集》。

陈起,字宗之,号陈道人,亦号芸居,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开书肆于钱塘睦亲坊,与江湖诗人善,因编有此书。

■《南宋群贤小集》

词总集。72种,58册。原有宋本宋刻,后经清代顾修重辑,有嘉庆年间刊本。见《日记·1935/2/1》。

■《南唐书二种》

一为[宋]马令撰,其二为[宋]陆游撰,附[元]戚光《音释》1卷。野史合集。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4/23》。

■《坡门酬唱集》

[宋]邵浩辑。总集。23卷,该书为苏东坡和他的兄弟、门人酬和诗集。包括苏轼、苏辙、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陈师道等人。“其诗大抵同题共韵之作,比而观之,可以知其才力之强弱,与意旨之异同,较之散见诸集,易於互勘,谈艺者亦深有裨也。”(《四库提要》)鲁迅曾向西泠印社预订此书。见《日记·乙卯/1/6》。

邵浩,字叔义,金华人。

■《乾坤正气集》

[清]姚莹(1785-1853)、顾沅(1799-1851)等编。该书选录战国屈原以下101人的作品。其中有嵇康文9卷。鲁迅整理《嵇康集》参考了这个本子。

■《清嘉集初稿》

[清]王先谦编。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说先生大声朗读的“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就出自本集中刘翰所作《李克用置酒三垂岗赋》。刘翰是江阴南菁书院的学生,作此赋意在颂扬五代后唐李克用父子。文非不佳,但是距离时代的确太过辽远。鲁迅征引此文,用于私塾先生身上,于是一种时光倒流的荒诞感艺术地凸现出来。

■《清六家诗钞》

[清]刘执玉编选。合集。该书收入清代诗人宋琬、施润章、王士祯、赵执信、朱彝尊、查慎行等六人的诗作。另日人近藤元粹(1850-1922)也集有《清六家诗钞》,1908年大阪青木嵩山堂出版。鲁迅此处所说,未详孰是。

《书信·350117致山本初枝》中提及此《清六家诗钞》说:“我是散文式的人,任何中国诗人的诗都不喜欢。只是年轻时比较爱读唐朝李贺的诗。他的诗晦涩难懂,正因为难懂所以才钦佩他。现在对于这位李先生也不钦佩了。我以为中国诗里几乎没有病雁。病鹤倒是多得很。《清六家诗钞》里一定有吧。鹤是人饲养的,所以一得病,人就知道。雁是野生的,虽然得了病人也不知道。”

近藤元粹,字纯叔,号南洲,著名汉学家。有《笺注十八史略》等。

■《秋浦双忠录》

[清]刘世珩辑。合集。有光绪年间刻本,5种6册,3元,鲁迅于琉璃厂购得,见《日记·癸丑/4/5》。搜罗贵池人南宋华岳,明末吴应箕两忠臣著述约20万字,刻成《秋浦双忠录》40卷等等。华岳,字子西,号翠微。为武学生,轻财好侠,曾与权臣韩胄有政见分歧,被贬官下狱;又预谋去丞相史弥远,事被发觉,下临安(今杭州)牢狱,被杖死。著有《翠微先生北征录》,是其被放逐期间写的富国强兵和御敌之策。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晋南北朝文》

[清]严可均编辑。费时达27年,作者以一人之力,完成总764卷之文章汇编,搜集了唐代之前几乎所有的单篇文章,为后人使用提供了极大便利。原名《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严可均同乡为作编目103卷,并为之改为今名。鲁迅重要参考书之一。《中国小说史略》、《汉文学史纲要》尤重本书。(《全上古三代文》、《劝秦文》、《全汉文》、《全三国问》、《全六朝文》,俱据本书而分言之,因此不另拟条说。)该书也见于鲁迅开给许寿裳长子许世瑛之书单中,但又注曰:“其中零碎不全之文甚多,可不看。”见《集外集拾遗补编·开给许世瑛的书单》。

■《全唐诗》

[清]彭定求(1645-1719)等多人编撰。其收录唐五代2200余人的诗歌。鲁迅的重要参考书之一。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曾据以考证《南柯太守传》作者李公佐之身世。《且介亭杂文二集·隐士》中说:“登仕,是饭之道,归隐,也是饭之道。假使无法饭,那就连‘隐’也隐不成了。……汉唐以来,实际上是入仕并不算鄙,隐居也不算高,而且也不算穷,必须欲‘隐’而不得,这才看作士人的末路。唐末有一位诗人左偃,自述他悲惨的境遇道:‘谋隐谋官两无成’,是用七个字道破了所谓‘隐’的秘密的。”左偃的诗共十首,未见专集,就见于《全唐诗》。

■《全唐文》

[清]董诰(1740-1818)等多人编辑。其收录唐五代3000余人的文章,总1000卷。鲁迅的重要参考书之一。《〈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说:“《霍小玉传》出《广记》四百八十七,题下注云蒋防撰。防字子徵(《全唐文》作微)……”由“徵”而辨“微”,足见鲁迅考订之审慎。

■《三唐人集》

[清]冯焌光(1830-1878)辑。内收李翱《李文公集》、皇甫湜《皇甫持正文集》、孙樵《笋壳之文集》。有光绪年间刻本。见《日记·1934/3/22》。

■《三言》

[明]冯梦龙作。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之合称。前两种国内久已失传,为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和《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时尚未有见。但鲁迅读过《今古奇观》所收2书22篇。《喻世明言》,1947年上海涵芬楼据日本内阁文库藏明代天许斋本排印出版。

《警世通言》,1935年上海生活书店据日本蓬左文库藏金陵兼善堂明刊本收入《世界文库》。该书收入《京本通俗小说》除了《错斩崔宁》以外的6个故事。鲁迅及世应能看到该本。《醒世恒言》,也有《世界文库》本,刊于1936年,为鲁迅晚年所见。鲁迅所见是通行的衍庆堂翻刻本。三书通称为“三言”。鲁迅从其他文献资料知道三书之重要,并认为里面应有对《京本通俗小说》的“拟作”:“那些拟作,则大抵出于明朝人,似宋人话本当时留存尚多,所以拟作的精神形式虽然也有变更,而大体仍然无异。”这是鲁迅对传统小说之流变的一个分析。

■《太平广记》

[宋]李昉等人著。同修者尚有扈蒙、李穆、汤悦、徐铉、宋白、王克贞、张洎、董淳、赵邻几、陈鄂、吕文仲、吴淑12人。古笔记小说总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此书评价道:“凡分五十五部,所采书三百四十五种,古来轶闻琐事,僻笈遗文咸在焉。卷帙轻者往往全部收入,盖小说家之渊海也。《玉海》称《广记》镂本颁天下,後以言者谓非後学所急,收版贮之太清楼,故北宋人多未及睹。……其书虽多谈神怪,而采摭繁富。名物典故,错出其间,词章家恒所采用,考证家亦多所取资。又唐以前书,世所不传者,断简残编,尚间存其什一,尤足贵也。”

鲁迅多次征引该书。一部《中国小说史略》,许多原始资料取自于此书。

辑录传统小说者,尚有《说海》、《古今逸史》、《五朝小说》、《龙威秘书》、《唐人说荟》、《艺苑捃华》等,但鲁迅认为这些书所收故事“时代及撰人多错误不足据”。显见《太平广记》之价值。该书500卷,收录宋以前小说极为丰富,且多注明出处,故为学人所重。

鲁迅还从该书的目录中看出价值,《中国小说史略·宋之志怪及传奇文》中说:“……且分类纂辑,得五十五部,视每部卷帙之多寡,亦可知晋唐小说所叙,何者为多,盖不特稗说之渊海,且为文心之统计矣。”在《失掉的好地狱》中,鲁迅说:“地狱原已废弛得很久了:剑树消却光芒;沸油的边际早不腾涌……”这里的“剑树”就出自《太平广记》

卷三八二。鲁迅作此文,有大悲愤。用《集外集·杂语》的话说就是:“称为神的和称为魔的战斗了,并非争夺天国,而在要得地狱的统治权。所以无论谁胜,地狱至今也还是照样的地狱。”这里表现了鲁迅对不义之战的愤慨。

鲁迅还从该书中辑录古小说多部,《唐宋传奇集》就多从中取材。

■《唐人万首绝句选》

[清]王士祯编选。王士祯标榜“神韵”,从宋代洪迈所编《万首唐人绝句》中选取能代表“神韵”的895首而成。《集外集·选本》提及此书。

■《唐诗》

影宋本合集。见《日记·1926/12/24》。

■《唐诗三百首》

[清]蘅塘居士孙洙(1711-1778)编辑。鲁迅幼时国学读物。通行版本在所选《长恨歌》后附有陈鸿《长恨歌传》。鲁迅写于1927年8月的《〈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见《古籍序跋集》)说:“二十年前,读书人家之稍豁达者,偶亦教稚子诵白居易《长恨歌》。陈鸿所作传因连类而显,忆《唐诗三百首》中似即有之。”

孙洙,字临西,一字芩西,号蘅塘,晚号退士,祖籍安徽休宁。乾隆进士,曾任山东邹平县知县、江宁府学教授等职。能诗。在任期间,他有感于当时通行的《千家诗》“工拙莫辨”,便决定编辑一部唐诗选集取而代之。在继室徐兰英的协助下,于乾隆二十九年辑成该书,署名“蘅塘退士”。孙洙任知县时深入民间访问疾苦,视百姓如家人父子;断案时没等笞责,已先落泪。他还捐私银兴修水利。告老还乡时仍两袖清风。另著有《蘅塘漫稿》、《排闷录》、《异闻录》等。

■《唐四名家集》

[明]毛晋辑。唐代窦常、李贺、杜荀鹤、吴融四人文集合集。《日记·1927/1/10》提及此书。

■《唐宋八大家文钞》

[明]茅坤(1512-1601)选辑。书中收录唐韩愈、柳宗元,宋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八人的散文作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价该书说:虽然有各种不足,“然八家全集浩博,学者遍读为难,书肆选本,又漏略过甚,坤所选录,尚得烦简之中。集中评语,虽所见未深,而亦足为初学之门径。一二百年以来,家弦户诵,固亦有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