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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序八万里路云和雪

八万里路云和雪!喝一大口酒,写下这行字,乐了,好像自己真成了古装电视剧中骑马举刀披戴盔甲的壮士,为保汉家天下,正出征边地,驰骋沙场。但见旌旗猎猎,风雪狂吹,一川碎石满地走,边城荒漠,残阳似血……

其实我嘛,就如今中国一普通老百姓,不过读书尚多,见识颇广,虽从未封得半分土地,却能自守精神之田。青年时期作为一名勘探队员曾走遍大江南北,为中国经济发展也算是尽过责出过力。如今廉颇老矣,钱没多少,却落下对大山大川的无比热爱。一年不扎进去几回,便要生病。老婆说我生的是心病。呵呵,知我者夫人也,好几年前她曾动用不多的存款买回一辆小众泰,权当越野,被闺女戏命名为“小卡通”。不要以为它只可以跑跑小山小巅,我与儿子第一次自驾进藏,便是开这辆车。车身是蓝色,儿子很爱它,另取名“小蓝”。那次进藏历尽艰险,风光无限,个中滋味让我念念不忘。小蓝跻身于一路的“高富帅”,独显风采,“小卡通”上一老一少两男儿,也成了当年进藏线上一道风景。

2012年9月,我开着儿子的二手丰田4500再次出发了,重走川藏线,进墨脱,经阿里,上喀喇昆仑,奔南疆。这一次是带着两位女孩同行。别误会,两位女孩都是正派姑娘,我带上她们,纯属为了友情。当她们还只有十几岁时我就认识她们了,忘年交,其中燕子已吵了好几年要我带她进藏。与儿子进藏跑到珠穆朗玛峰为止,青藏线返回,行程12000多公里。这次,从川藏线进藏,新藏线出,再加上到墨脱、珠峰、普兰、扎达等地,行程16000公里。

2011年8月我还自驾去了新疆,中途朋友们打了一个诱惑电话,把塔克拉玛干沙漠描绘得无比美丽,结果是把尚在景德镇玩瓷器的云云给强烈吸引,立马放弃一个签合同的机会,飞到喀什与我会合,南疆北疆跑了一个大圈,顺路还捡了好多驴友。那次去帕米尔高原是随中科院的朋友同行,因他们是出野外进行一个研究项目,跑路时间多,停下来少,有时路上还分分合合,经常是他们叫我们到哪停住,然后再去找我们会合。那一趟没怎么走大路,行程15000多公里。三次西部行,加起来40000多公里也就是八万里路,目标都是世界屋脊,都是冰川雪峰。正是,八万里路云和雪,历尽艰难险阻,阅尽醉人景色。包括帕米尔高原无人居住区域、藏南至今尚未通车的墨脱县,大多是遥远、路险,常人很难去的那些地方。但凡走过那些山川的人,一定会对天地产生敬畏。起码我自己是如此。我们这个喜欢战天斗地豪气冲天的民族,太需要拥有对天地、生灵的敬畏之心了,不是希求神的庇护,只是避免自我毁灭。

急功近利追求物质利益的社会,对人的侵蚀如今已在许许多多的社会怪现象中显现。人性被歪曲的程度,有时骇人听闻,让人不禁唏嘘。

出去走一走吧,人在路上,便是自我修行;人在路上,让心歇息,才能永远维系梦想。

2013年1月

杭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