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言极是,末将以为大可一试。再说,我军粮食充足,却也不惧战事拖延下去。只要最终能把那赵子龙和庞令明击败,河东便落入我军之手。河东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我军取下河东,便能和曹丞互相呼应,以图谋大计!!”此时,和鸾走了出来,振振有词地说道。
“还有如今我军在并州的战事,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听说那鄂焕小儿去了晋阳协助夏侯渊,却也不知道夏侯渊能不能挡住黄汉升那老贼子。”王秘囔囔叫着,紧接而道。
“当初庞德和文聘两军会合后,本是一同赶往晋阳。殊不知这两军人马半途却兵分两路,庞德一路来了河东,文聘那一路人马却去了晋阳。如此一来,晋阳恐将遭到夹击,就算那夏侯渊本领再大,恐怕晋阳也是难保。”颜俊沉声谓道,一副严谨分析的样子。
“晋阳若失,并州也难以保住。不过夏侯渊并非泛泛之辈,想必他自有他的办法。就算万一晋阳不保,彼军要想立刻把并州整个吞下,也不实际。因此若是我军能尽快把河东占据,并能使得在并州的敌军阵脚大乱,到时要取回并州,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和鸾眼神闪烁,疾言快语地说道。马超一听,不有神色一提,大喜笑了起来:“哈哈哈,若是河东、并州尽入我手,称霸中原,指日可待。到时诸位都是有功之士,我自不吝于赏赐!!”
“主公慷慨,我等谢过主公!!”众人听了不由大喜,各是拱手齐声谢过。马超喜之,遂令庞淯向众人吩咐其中细要。庞淯领命,旋即与各将领一一吩咐起来。
于是,转眼又是过了两日。这日正是晌午时分,在赵云帐中。一员将领正向赵云禀报道:“禀赵将军,我军细作发现马超军这里两日夜里都在前营里不知在布置些什么,因为敌军守卫森严,我军细作也难以靠近。”
“嗯,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赵云听罢,微微点头,遂令其退下。那人领命,旋即拱手告退,转身离去。
少时,却看帐中只剩下赵云和李通、陈凤两将。赵云剑眉一挑,向两人问道:“这马孟起白日不见来攻打,晚上却又不知在捣鼓着什么,他到底是有何诡计,两位可有察觉?”
陈凤听话,面色一恼,却还记着前番的失利,道:“那马孟起哪有什么诡计,倒是末将挺想再去领教领教那叫庞淯的敌将的本事!!”
“陈将军那日的事情,你莫还未能释怀么?”李通听话,不由神色一紧,旋即露出几分忧心之色问道。
“哼!!死了这么多兄弟,这哪能说释怀便释怀的!!尤其赵将军还没有惩罚我,令我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只恨那****胆小,本应与那庞淯死战到底,以激发士气才是的!!”陈凤说着说着忽然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赵云听了,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忿声喝道:“陈凤!!胜负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当日是我未曾打探清楚敌军的深浅,才会贸然派你行动,因此错在我这个统将,不在于你,你不必愧疚,也不必因此再内疚下去!!”
“赵将军!!我求你,让我与那庞淯一战罢!!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是轰轰烈烈,总比这苟且偷生是好!!”突兀,陈凤变得激动起来,并跪下在地,拱手扯声喊道。
“你!!”赵云见状,不由神色一怔,又见陈凤眼睛都红了起来,浑身更是在颤抖。
“诶,罢了。若是不让你出战,怕你是会继续纠缠下去。让你前往复仇也并非不可,不过你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赵云忽地肃色喊道。陈凤听了,不由大喜,立刻抖数精神,毕恭毕敬地答道:“赵将军请说!!”
“无论如何,给我保住性命!!眼下我还需要你在左右协助!!”赵云神容严厉,振声喊道。陈凤听了,不由心头一震,满心更怀揣这浓浓的感激之情,遂大声答应:“赵将军放心,末将定会保住性命!!”
“好!那你速去准备,待会自有将令传来与你!”赵云微微地把头一头,向陈凤沉色道。陈凤忙是谢过,拱手答应后,便是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眼看陈凤意志满满的离开,适才多数时间都在沉默的李通,这才张开了口,急向赵云谓道:“赵将军,眼下陈将军情绪并不稳定,这时让他出战,岂不是让他去!!”
李通话到一半,却不敢再说下去,怕是得罪赵云。因为李通知道,赵云与陈凤的感情并不简单,陈凤追随赵云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并陪着赵云渡过了许多恶战。而赵云又是极其讲究情义的人,李通就是怕陈凤有个万一,赵云会忍耐不住,却与马超拼命。
赵云听话,轻叹了一声,道:“文达你是有所不知,陈凤这人平日里虽是中忠厚老实,但他却又是个重情重义的硬汉子,那****麾下死了那么多兄弟,若不能给他一个抒发的渠道,他迟早会把自己硬生生地撑爆的!竟然如此,还不能让他去发泄发泄。只不过却要劳烦文达你多多担待了!”
赵云此言一出,李通不由面色一震,忙拱手道:“赵将军有何吩咐,尽管吩咐,末将定全力以赴!”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这便下去告诉陈凤,教他只可领百骑前往搦战,但却只可赢,不可败!否则提头来见!!”赵云沉色而道。李通听了,顿是霍然色变,忙道:“赵将军且慢,其实末将当日听那庞淯如此厉害后,暗自有下去打探消息,经几番确认,那庞淯的实力,应该不会在一流将领之下。陈凤将军恐怕并非他的敌手。赵将军却要他只可胜不可败,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就是要强人所难,如此那庞淯才会上钩。你且如此如此。”赵云忽然道出一计,李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后面,不由恍然大悟,惊喜而道:“赵将军聪慧,若是此番能把那庞淯赚了,说不定还能把他给擒住呢!!”
“呵呵,这事还未有个定数,眼下未免高兴太早。你速速前往传令给陈凤,然后再暗中行事,以保万无一失。”赵云淡淡一笑,眼猝有两道精光闪过。
于是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却说得令之后的陈凤更为决意坚定,率兵杀至马超军的前营之前,大声搦战,直言要庞淯出来厮杀。
此时,在马超帐内,一员斥候速来禀报。马超听闻,却是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问道:“那陈凤两日前不是才几乎死在庞淯的手下,他这下却主动来搦战,岂不是来送死么!?”
“回禀主公,小的见那陈凤一脸愤慨疯狂之色,好像急欲复仇的样子,这说不定是两日前输给了庞将军不服气,这下要来拼命!”那员斥候听话,连忙把自己在阵前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哦!?”马超一听,不由一挑眉头,露出了几分喜色,随即咧开了一抹笑容,道:“竟是如此,我等也不妨收下他这份大礼。你速赶往传令与庞淯,让他马上到前营来应战!!”
马超话音一落,那人立刻震色领命,旋即快速地转身退下。而马超收拾一下后,便也出了帐篷,命人取来了白麟兽后,骑着白麟兽,带着一干人马先往阵前赶去了。
少时,马超来到了前营阵前,众人见马超来到,不由都是精神一震,并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道来。马超策马一边赶起,一边颔首示意,以回答两侧向他拜礼的将士。
###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计算庞淯(上)
“庞淯小贼,快快出来,老子要与你决一死战!!”此时,突兀响起了一阵竭嘶底里的吼声。马超听了,不由眉头一皱,向左右问道:“是谁在阵前喧哗!?”
“回禀主公,正是那陈凤!”一个将领闻言,连忙向马超答道。马超一听,不由下意识地眺望过去,却露出了一抹冷笑,呐呐叫道:“无谋匹夫,竟敢在我马孟起阵前如此猖獗。”
“若是主公杀出,要取此人性命,不过是须臾之间!”这时,正见一人赶了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拱手喊道,正是曲演。马超听了,鄙夷地一翘嘴角,道:“就怕这人但见我策马杀出,便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去了!未免吓跑这送上门来的猎物,还是让庞淯去取他性命罢。”
“哈哈,主公说得对,这对付一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羊羔,何须主公这条猛龙出手,让庞将军出战就是了!!”
“说得也是,像陈凤这种小羊羔,充其量也只敢向庞将军叫嚣,若遇上主公这般如猛龙的人物,早就吓得夹着尾巴逃去了!!”
马超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两人在旁边拍起了马屁,恭维起来。马超被逗得哈哈大笑,欢喜不已。就在此时,一阵颇为肃然的声音从马超的背后传了过来。
“这话说得也对,若主公是猛龙,末将也顶多是猛龙身旁的一条小蛟罢了。但就算如此却也轮不到一些虾兵蟹将口出狂言,肆意议论!”此言一出,刚才那说话的两人顿是神色一变,不由扭头望去,很快便看见一员身材魁梧健硕,虎目生光的大汉,不禁一连变色,不约而同地齐声喊道:“末将该死,还请庞将军恕罪!!”
“好了,子异脾性忠烈,并非小鸡肚肠之人。眼下敌将正在搦战,不知子异可有把握取其项首?”马超淡淡先与那两人谓道,转即神色一肃,又向庞淯问了起来。庞淯听话,眼里骤射两道精光,淡然应道:“如囊中探物!”
马超一听,顿是神容一震,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如此我便回去帐中静待子异你的好消息了!”
却说近日来马超一直在思考战事,心神都是疲倦,而眼下不见自己的宿敌赵云过来,而类似陈凤那般人物,他也提不起兴趣,遂有意回去帐中歇息等候。
“主公放心,末将很快给你呈上那陈凤的首级!!”庞淯振声喊道,同时浑身散发起一股自信的气势。马超听了,心头一喜,鼓励了庞淯几句后,遂带着随来的护卫一同转回去了。而此时,又听陈凤囔囔又骂了起来,庞淯冷哼一声,一提手中大戟,速是策马奔杀了出去。
却看在对面军中,大约有八百余兵马,此时在阵前陈凤眼看有人杀出,顿是神容一震,而当他认出来将正是庞淯后,更是眼射jing光,浑身杀气猛然升腾起来。
“嗷嗷嗷嗷~~!!庞淯小贼,我等你久矣,快来!!”却听陈凤嘶声正骂,就在此时,李通忽然策马奔赶上来,并拦住了陈凤的去路,急声喝道:“陈将军且慢,赵将军有令,让你速回帐中听候调令,不得有误!!”
陈凤听话,顿是神色一变,不由露出几分急躁之色,喊道:“李通你早不说迟不说,眼下那庞淯来了,你才转告与我!!你诚心要我丢脸不是!!?”
陈凤怒目而瞪,一副好似要把李通给生吞的样子。李通闻言,神色一肃,露出几分严厉之色,道:“还请陈将军息怒,此中自有赵将军的深意。还请陈将军速速赶回,到赵将军那报告,这若是晚了,误了大事,赵将军怪责下来,只怕陈将军是担当不起!”
“陈凤匹夫,你不是囔囔要与庞某厮杀,为何还不过来!!?”就在此时,赶了已有一段距离的庞淯,感觉有些诡异,不由勒住了战马,大喊起来。
“可恶!!那庞淯如此嚣张,老子忍不了他!!你待我杀了那庞淯后,再去赵将军那报告!!”陈凤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扯声怒喝叫道。李通对此,却毫不动容,肃色道:“来前赵将军严令命我定严格执行,但若陈将军有所延误,连我以及众将士一并惩罚。还请陈将军莫要为难李某以及诸位兄弟!”
“你!!”陈凤一听,不由咬牙怒喝。而在其后的一干将士也不由面面相觑起来,或多或少都有忧虑之色,自然都不希望遭到惩罚。
“不过陈将军大可放心,那庞淯自有末将来对付!末将不敢说一定能取胜,但也不会让那庞淯占上任何便宜,折了陈将军你的威风!”李通疾言厉色地喊道,并且大目生光,浑身气势也颇显凌厉。陈凤听话,神色陡地一变,似乎有些醒悟过来,不由咬牙道:“这果然是赵将军的安排!?”
“末将岂敢虚传将令。陈将军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回去向赵将军问个仔细!”李通肃色谓道。陈凤一听,不由心头大恼,忿忿喝道:“你给我等着,若是你所说的有半句虚假,经赵将军确实,我定饶不了你!!”
陈凤说罢,便是怒火冲冲地拨马往一旁绕走冲去。其实这也难怪陈凤会如此生气,毕竟陈凤追随在赵云的身边已经有许多年了,两人的情义,更非寻常人可比。可眼下赵云却临阵换将,让陈凤自然感到十分的憋屈。
而眼看陈凤离开,不少将士都是一头雾水。这时,一员将领不由赶了上来,问道:“李将军,陈将军这下撤回到赵将军那听令,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尔等速听我令,待会如此如此。”李通神容一肃,遂是快速地吩咐起来。
话说另一边,庞淯见陈凤忽然从阵前离去,不由更是诧异。说来,庞淯却也是见得陈凤一副要拼死复仇的样子,想着正可趁陈凤失去理智,凭着自己比其远高一筹的实力,将其杀之。殊不知眼下陈凤忽然撤走了,自令庞淯一下子反应不来。
“莫非那陈凤忽然恢复了理智,知道不是我的敌手,遂是撤回?可他带来的兵部为何不随他一同撤走?”庞淯不由暗暗想道。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吼声,打断了庞淯的思绪。
“姓庞的,陈将军忽然有要事回去与赵将军商议。末将李通,愿来领教领教。”
庞淯听话,不由冷笑一声,然后瞪目怒喝道:“卖主求荣,不知廉耻的奸贼,速速退下,庞某杀你,倒是玷污了庞某的兵器!!”
却看庞淯满脸充满鄙夷之色,李通一听,不由大怒,立是忿声一喝,提枪驰马便往庞淯杀奔过去:“庞淯,你死定了!!”
“哼!!单凭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手下见真章罢!!”庞淯一声冷哼,心里却是想着适才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要取陈凤首级,但眼下陈凤忽然撤去,也只能取这李通的首级充数。因此,此下的庞淯倒有一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只不过以李通的实力又会不会上软柿子呢!?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却看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霍地交马,庞淯一挺大戟,一来便要占据主动,朝着李通速砍快劈。庞淯力气惊人,而且大戟施展的速度也是够快,因此李通一下子还被庞淯给压制下来。不过渐渐地两人厮杀了有十数会合,只看庞淯一味猛攻,却始终攻不破李通的防备。陡然之间,却看庞淯一戟猛劈不中,李通一声大喝,猝其反击,提枪朝着庞淯咽喉就搠。庞淯没想到李通反击如此凌厉,连忙身子往后一倒,险险躲过。李通紧接快速把枪一抽,而此时庞淯也翻起了身子,怒目瞪去,李通却已开始发起了攻势,挺枪速拨乱搠,这下轮到庞淯落了下风,被显得是险象环生。经这两人厮杀这一阵,不难看出,庞淯戟法迅猛劲强,而李通则是技巧过人,一人是属于力量型的,一人则属于技巧型的。
或者有许多人都会直观的以为但凡是力量型的武将,都是性格火爆,有勇无谋的匹夫。实则不然,其中庞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出生西凉的他,天生好斗,并有着极佳的身体素质,但他的心思却十分的精细,并善于观察细节。
“嗯!?此人技巧过人,看来武艺并不逊色于我!我倒要小心应付!”庞淯脑念一闪后,眼看李通的枪支又是搠来,遂是挪身快闪。李通一枪不中,却反而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一连骤喝,快枪连搠,庞淯快闪急躲,一一避过。眼看庞淯似乎落于下风,险象环生,可就在此时,庞淯反而眼里精光闪动,咆哮一声,拧戟便往李通脖子迅猛砍去。李通面色一紧,见庞淯出手是快,速是身子往后一倒,不过未免被庞淯抓住机会,精明的李通暗一拍马,其战马立刻冲了起来。须臾之际,人马分过,庞淯一时反应不来,这时李通蓦然回身,一枪朝着庞淯后背刺了过去。庞淯心头一紧,此下只能侧身去躲,但李通出枪是快,一枪正好扎中了庞淯的后背左边侧的地方。
“哇啊!!!”庞淯中枪不由一声怒喝,李通快马冲过,并拔出了枪支,同时大声喝道:“众人听令,速速擒下庞淯,莫让他逃去了!!”
“卑鄙小人!!”庞淯听话,不由勃然大怒,不过在他中枪的刹那,他却已经有了撤走之心,只是没想到李通如此快便反应过来,下令让其麾下过来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