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倒是稳若泰山,听罢,笑道:“哦?这吕布果然不在东陵,难怪几番战事都不见他的身影。你等可知那吕布为何忽然消失不见?”
那将领听了,也不犹豫,立刻便答:“据说是那陈宫认为东陵的兵力还不足以把守得住,故劝吕布回去下邳调拨兵马。”
虞翻一听,不由嗤笑一声,喊道:“这倒怪了!那陈公台若要调拨援兵,大可命一员具有声望的将领赶回下邳便是,何必要吕布亲自赶回!?”
虞翻此言一出,那将领不由猛地一愣,露出几分惊骇之色。不过很快他又回过神来,道:“正如这位大人所言,我等听了,皆是不信,再者吕布迟迟未归,我等都想可能这吕布怯于征北将军之勇,因此临阵退缩,先逃下邳去了!”
却说这将领的神色变化,庞统暗暗看得是一清二楚。这时,庞统忽地一笑,道:“其中大概,某已清楚了,你先退下,整顿一下你的人马,随后我会命人来安置你等的。”
孰不知,庞统话音一落,那将领忽地喊道:“大人且慢,我还有另外一要事禀报。”
庞统听话,故装惊色,道:“哦?有何要事?”
那将领听了,却是迟疑起来,望向了虞翻。虞翻一恼,一对大眼一瞪,正要喝叱。庞统先是笑道:“这位大人也是我军重要的人物,你但说无妨。”
那将来听罢,似乎方才放心,露出几分谨慎之色,道:“实不相瞒。当年陶公乃是有意把徐州让与刘皇叔,可吕布却和陈宫联合一起,强抢豪夺,我等不少原徐州将领都记恨心中,一直寻求机会替陶公复仇雪恨。这忍辱负重多年,我等还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说到这,那将领忽地一顿,双眼发光闪烁,震色又道:“就在昨夜,我与几位兄弟商议过了,由我先逃出城外,先来投靠征北将军,随后再是合计,约定就于明夜出兵。到时我那些弟兄但听信号一起,便会立即发作,与我军里应外合,岂愁不破东陵城耶~!?”
“哈哈哈哈~~!!此真可谓是妙计也~!!如若此番能攻破东陵城,我必为诸位向征北将军请功~!!”却见庞统听罢,甚是激动,一拍奏案而起,兴奋地大笑而道。虞翻见了,倒是脸色连变,几番欲要提醒,但却又开不了口。一阵后,那几个徐州将领退下后,虞翻急道:“军师,你前番不是决意要蓄精养锐,等候大军到来,再往攻打,这下为何却忽然改变主意。但若此是陈公台之计,我军贸然轻入,被困东陵,后果不堪设想啊!!”
“哈哈,仲翔稍安勿躁。一切皆如我所料也。”庞统捂着下巴,忽然笑道。
虞翻不由皱紧眉头,呐呐而道:“可但若明夜出兵,张将军或许能够来得及赶到,可主公那处…”
“呵呵,仲翔岂不闻兵贵神速呼~!?”庞统此言一出,虞翻忽然想起当日他前往见庞统时,正好见一员驿将神色匆匆地从庞统帐中离开。
“莫非军师命我前往通报那日,同时也另外命人传信予主公!?”虞翻忽地醒悟过来,惊呼喊道。庞统听了,大笑几声后,灿而笑道:“如今一切也已准备就绪,明夜一战,天下人将会知道我凤雏庞士元真正的实力!”
却说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庞统命人升帐召集诸将,速是各做调拨。诸将听罢,不少皆露出疑色,但见庞统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加上徐晃对庞统竭力支持,遂是纷纷领命。
另一边,在东陵城内,陈宫也迅速地调拨起各将领,众将领不敢怠慢,纷纷领命。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黄昏时候。此时在东陵城府衙之内,陈宫正于一处楼阁上眺眼远望,忽然长叹了一声,呐呐而道:“主公啊,主公!徐州的存亡恐怕就在此一役,你若不能及时赶回激发三军士气,今夜但有错失,后果不堪设想啊!!莫非当真应了那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耶…”
就在陈宫话音刚落,忽然有人神色匆匆地赶来禀报,急便跪下,喊道:“军师~!适才有人赶来通报,说主公领着数千赤兔队的精锐正于莫约一百数十里之外赶来,若不出意外,在今夜二更时候,必能赶回东陵城中!!”
陈宫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并是带着几分疯狂之色,张开双臂,朝天大笑而道:“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吕氏啊~~!!哈哈哈哈~~!!”
却见大喜过望的陈宫甚至有几分癫狂之色,不得不说这一段时间里,他承受了极大压力,这种压力几乎把他给压垮了。不过眼下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他终于能够等到吕布归来,心中欣喜若狂,瞬间就像是卸下了千斤巨石!
突兀,笑声停下。陈宫猝是转过了身,早不见了适才的癫狂喜状,反而神色严厉,双眸闪烁着阵阵可怕的精光:“传我号令,立刻通知诸将,就说主公今夜将回与我等共同应敌,并肩作战!!命诸将务必努力厮杀,不能辜负主公之望~!!”
“诺~!!”这将领似乎也被陈宫的激情所感染,听罢,重重地应了一声后,便是快速起身,赶往传令。
不一阵后,天色渐暗,不过吕布的即将到来,却在东陵城一干将领的心中点燃了一团明火,大多人都为之激奋,霎时间城内各部人马都是士气大增。
此时,在东陵西门的一处,与一干将士迥然不同的是,姬英此时正是满头大汗,面色阴沉得可怕,急是赶入了敌楼之内,正好遇上一员来通报的将领。
“魏将军,主公率领数千赤兔精锐,如无意外,今夜必能归来,与众人共同迎战贼军,还请魏将军务必努力作战,以等主公归来,即时再盛势反击,大破敌军!!”
“哈哈哈~!我就知道主公绝然不会抛弃我等~!好~!你且先是回去,我这便把消息传予麾下部署~!”魏延听罢,立是露出振奋惊喜之色。那将领听话,遂是领命告退,不过刚是转身,便遇上了姬英,见其神情古怪,不由露出了几分异色。
“哼!如今战情紧急,我正有要事与魏将军商议,你还不赶快下去!?”却看姬英寒着一张脸,冷声喝叱而道,并且气势骇人。那将领听了,为之一怯,连忙领命后,便快速地离开了。
不一阵后,敌楼内就剩下魏延和姬英两人。魏延不由眉头一皱,肃色道:“伏龙眼下情况正紧,你不该如此急躁,否则露出马脚,被那陈公台发觉,你我恐怕都要遭到灭顶之灾!”
“哼!!我才不怕咧,大不了与之拼个鱼死网破!!不过哥哥,这!”姬英话未说完,魏延忽然一举手,示意其过来说话。姬英会意,遂赶到魏延身旁,低声谓道:“这陈公台忽然说吕布今夜将归,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有,那庞士元当真不需我等动手?”
姬英此言一出,魏延双眸猝地射出了两道精光,面容一紧,轻一颔首道:“没错!今日我又派细作前往,细作回报,说那庞士元转告你我,说他一切自有方寸。你我有更大的用处,不应在此白白浪费!”
原来,就在数日之前,魏延和姬英商议定后,魏延果然便派细作,暗中前往联系。当时徐晃得知后,不敢擅自做主,遂寻庞统细议。庞统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魏延和姬英的投诚,并且吩咐魏延和姬英暂且按兵不动,待有用上他俩的时机,必定寻机联系。后来,魏延、姬英得知后,更为年轻的姬英急躁无比,甚至勃然大怒。反而魏延却是了解庞统的心思,知他想要等待时机,并把自己和姬英看做一把尖锐的利刃,就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才使出这把利刃插进吕布和陈宫的胸膛!
对于庞统这种精明的冷酷,魏延却是十分的赏识,遂是安抚了姬英。两人随后便一直在等待机会。
“哼!这庞士元说得轻松,却不想我俩兄弟在此境况犹是如履薄冰!!我看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大哥你我就此领兵逃去,先寻个山头占山为王,再另外图谋出路罢了!!”却听姬英忿忿而道。魏延听了,反应颇大,立刻竖眉怒目,便是喝叱:“胡闹!如今天下何处不是被诸侯所占,你我的实力尚弱,难以与这些诸侯对抗!毕竟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已经将近尾声,不久之后,天下当以数位雄主称霸!在这种时代,你我想要成就一番功业,唯有先投靠一方势力,然后暗中韬光养晦,直到你我实力稳固了,再寻机发作,鸠占鹊巢,从而再争霸天下!!但若背主逃离,并且还落草为寇,你我名声将一落千丈,为世人所不耻!!”魏延疾言厉色而道。姬英听得脸色连变,同时又是一阵心惊胆跳,不过却见魏延双眸光芒闪烁,如有魔力一般,姬英不禁选择了相信魏延的话,遂是震色重重颔首应道:“那好!我一切都听大哥的!”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按照计划,今夜正是西门发生变故,放敌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