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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瞬间五十四: 屋大维浴血爱琴海

恺撒遇刺,罗马一时充斥着两个人的博弈与战争。屋大维经过15年的奋斗,终于登上了罗马权力金字塔的顶端,与恺撒不同的是,他有40多年的时间来经营庞大的帝国,使古罗马成为最富庶、鼎盛的时代,史称“罗马和平”。

公元前32年,恺撒大帝的大将安东尼率领6万步兵、15万骑兵、15万海军水兵、500艘战船(其中一半是埃及海军)直扑雅典,想要一举拿下雅典城邦,此刻他不知道他有个强大的对手——恺撒大帝的养子屋大维。

公元前44年,统治者恺撒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罗马,恺撒的外甥女阿提娜提笔给远在阿波罗尼亚学习的儿子渥大维写了封信。原来,渥大维不仅是恺撒的甥孙,还是恺撒的养子与法定继承人。渥大维出生于一个尊贵但不出名的骑士家庭,其父曾为马其顿的总督,渥大维4岁时父亲去世了,但他很快就得到了另一个父亲——外舅祖父恺撒。

老谋深算的安东尼在恺撒死后掌握了罗马的统治权。罗马元老院拥护渥大维,罗马就此分裂。安东尼掌管西罗马,版图中还包括埃及。为了夺得全部政权,安东尼发动战争。

屋大维已做好了充分准备,他动员所有的军队和船只,总计步兵8000人、骑兵12万人、战船400艘。其中陆军由他亲自率领,舰队则由将军阿格里帕指挥,分别集中在意大利东南部布伦的西和塔兰托港迎敌。

屋大维的战船上装有一种叫“钳子”的新武器,就是把一块跳板外面包上铁皮,一头装有铁钩,另一头拖有绳索,进攻时,用弩炮把“钳子”投射出去,用铁钩把敌舰拖近船舷作战。由于“钳子”有铁皮包着,敌人既无法砍断跳板,也无法割断后面的绳索。这种武器可发挥罗马军队陆战实力强大的优点,是海军武器的一个进步。

安东尼的战船则比较庞大,有的战船高出水面三米以上,有多层桨架,每支桨最多需十人划动。船上装有旋转的“炮塔”。船的两侧备有木材“装甲”,以防敌舰冲撞。安东尼的舰队共分八个支队,每个支队有一小队侦察船伴随。整个舰队分别配置在希腊西部海岸一带,主力位置在阿克兴海角。它位于普雷佛扎城以南,安布腊基亚湾狭窄出口处南岸。

在希腊西海岸,夏季的风上午总是从海上吹向大陆,到中午就转为西北风,风力相同。安东尼根据这个规律制订了作战计划。他把实力最强的舰队集中在右翼,利用转向的风力迂回到敌人的左翼抢占上风,利用上风和舰船的优势与屋大维的舰队进行决战。他认为屋大维的舰船较小,而且又是逆风作战,这样就可以迅速击败屋大维。一旦屋大维的舰队被击败,屋大维的陆军就会因缺少运输船只和粮食而不战自乱。这样安排,安东尼认为万一失利也可顺风逃跑。为此,他命令各舰携带风帆(当时作战都是划桨进退,一般不带帆),甚至连战争费用也一同装在船上。

然而,这个美好的作战计划,由于一个逃兵的出现而全部落空了。正当安东尼高兴地打着如意算盘时,屋大维听了这个逃兵的报告,决定将计就计。他把舰队在海面上分左中右三部分成一线展开,各由阿格里帕、阿伦提和自己指挥。他们面对普雷佛扎海峡,等待着安东尼的舰队驶出港湾。

公元前31年9月2日正午,海上刮起了常见的和风,大战也随风而至。安东尼的右翼和阿格里帕的左翼同时向对方侧翼迂回。不一会儿开始交战,安东尼的士兵不断用机械或手投掷巨石、弩箭和带倒刺的铁标枪。阿格里帕率领左翼战船,充分发挥船体轻、机动性好的优势,避开安东尼舰队的远程矢石攻击,猛烈撞击敌舰,将其击沉。一次不成,立即退回,重新组织再次撞击。驾驶人员和摇桨人员冒着极大的风险和疲劳,奋力划桨,时而进攻时而后退,时而分散时而集中;双方舰船互相撞击,有的撞击船头、腹部,有的破坏尾舵、桨板。海面上,大船小船混杂在一起,喊声、号角声和船板破裂声交织在一起,战斗十分激烈。

最成功的还是屋大维舰队的“钳子”。士兵们随心所欲地选择较弱的敌手,然后用弩炮把“钳子”投射出去,铁钩死死拖住敌舰,敌人砍不断跳板,够不到绳索,船上的步兵则趁机踏着跳板跳到对方甲板上,用长矛、短剑杀死敌人,海战顿时变成了陆战。船上、海上血肉横飞,到处是漂泊的船板和断残的肢体,鲜血染红了海面。

就在安东尼指挥右翼苦战时,他的中央和左翼舰队感到胜利无望,掉头向港内逃跑。埃及女王急忙指挥她的预备队阻挡,可是她的预备队不但没有截住逃跑的战船,反而转舵回身,举起他们的船桨,直接向屋大维投降了。安东尼眼睁睁看着逃跑的战船一筹莫展,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安东尼知道败局已经定,除了撤退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于是,他挂起了事先约定好的信号旗,通知克娄巴特拉,准备逃跑。

埃及舰队接到信号后,纷纷挂起船帆,不顾一切地穿过众战船,向广阔的海面逃去。仍在激战之中的安东尼的其他战船,看到信号后也放弃了战斗,扯起风帆,把投射器等重机械丢入海中,以减轻负载,迅速撤离。一些没有带风帆的战船,包括安东尼的旗舰在内,因为无法逃走,便重新组织力量,准备血战到底。

这时,屋大维的士兵情绪更加高涨。他们没带风帆无法追击逃跑的敌舰,就死死缠住无法逃走的敌舰。他们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残余敌舰的攻击上,有的集中几艘战船,从四面八方同时撞击一艘敌舰;有的猛力撞击敌舰下层,折断它们的长桨;有的通过接舷跳板冲上敌舰与敌人展开肉搏。安东尼舰船上的士兵竭力用船钩推开对方舰船,用斧头砍杀冲上来的敌人,用沉重的矢石击退靠近的敌船,砸死那些想爬上船来的敌军。由于安东尼舰队上的士兵拼命抵抗,屋大维的战船遭到很大损失。于是屋大维命令舰队撤离敌舰,改用火攻。

不一会儿,千万支火箭、带有火把的标枪和发射器射出的涂有柏油的木炭块,从不同方向飞向安东尼的战船。霎时,安东尼的一些战船燃起熊熊大火,炽烈的火焰映红了海面。安东尼的旗舰也被对方的“钳子”死死钩住了,他急忙爬上另一艘战船,带着残存的四十艘战船逃走了。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屋大维舰队因为没带风帆,而且也看不清整个战场,所以就没有追赶。

第二天,没能逃走的安东尼的一些战船全部投降。安东尼的陆军看到海军大败,也都投奔了屋大维。

逃回埃及的安东尼从此一蹶不振,不问军政大事,整日在饮宴中度日,并在亡命的青年中组织了一个“自杀俱乐部”。公元前30年夏,屋大维进攻埃及,安东尼突然又振作起来,试图率兵抵抗,结果他的残存兵力全都趁机逃跑投降。恰在此时,安东尼又听到克娄巴特拉死亡的传言,不禁万念俱灰,伏剑自杀。不久,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也自杀死亡。古老的埃及托勒密王朝就此覆灭了。

公元前30年8月1日,屋大维进入亚历山大城,埃及被并入罗马版图,改立行省。第二年秋,屋大维回到罗马,他顺理成章地成了罗马的救星,以后更建立了罗马大帝国。罗马帝国北起多瑙河,南到非洲(包括埃及在内的北非一带),西起比利牛斯半岛,东到两河流域和小亚细亚半岛,成了古代史上最庞大的帝国,地中海也成了罗马帝国的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