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感动中国的名家散文:闲言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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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肯尼迪(美国)

就职演说

我们不把今天看作一党获胜的日子,而看作庆祝自由的佳节。它既象征结束,也象征开始;它意味着继承,又意味着创新。因为我在你们和全能上帝面前宣读的,是将近175年前我们祖先拟就的庄严誓词。

今天的世界已经大大不同于过去了。因为人类的巨掌已把握了既能消灭人类一切形式的贫困又能消灭人类一切形式的生命的力量。然而我们的祖先为之奋斗的革命信念仍未在全世界得到承认。这个信念就是:人权不是国家的恩惠,而是上帝的赐予。

我们今天不敢忘记,我们是那第一次革命的继承人。让我们的朋友和我们的敌人都听到我在此时此地说的话吧:革命的火炬已经传给了新一代的美国人,他们在本世纪出生,经过战争的锤炼,也经过艰难而痛苦的和平的磨炼。我们以我们的旧传统自豪。我们一向以捍卫人权为己任,今天国人和全世界的人将捍卫人权的任务委托给我们,我们不愿看到也不允许人权在一步步地被破坏。

让每一个关心我们或对我们怀有敌意的国家知道,我们愿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负担,迎接任何困难,支持任何朋友,反抗任何敌人,以争取和维护自由。

我们保证做到这些,我们还要保证做得更多。

对于和我们有共同文化与宗教渊源的旧盟国,我们保证忠实不渝。团结一致时,我们合作的多项事业将无往不利。一旦分手,我们将一事无成,因为在不和与分裂中,我们不敢应付任何强有力的挑战。

我们欢迎加入自由的行列的新国家,对于他们,我们保证决不容许以另一种更暴虐的专政去替代殖民统治。我们不能指望这些国家总是支持我们的观点,但是我们却永远希望他们有力地维护他们自己的自由,而且希望我们能记住,过去想骑在老虎背上攫取权力的蠢人最终必葬身虎腹。

对于地球上一半仍然住在乡村的草舍茅屋、正在奋斗以挣脱悲惨处境的各民族,我们保证在任何需要的时刻尽最大努力协助他们。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怕共产主义同我们争夺阵地,也不是为了争取他们的选票,只是因为这样做是对的。一个自由的社会如果不能帮助众多的穷人,也就不能拯救少数的富人。

对于我们边界以南的各姊妹共和国,我们做出特殊的保证:我们要把说好话变为做好事,为争取进步结成新的联盟,帮助自由的人民和自由的政府挣脱贫穷的枷锁。但是这种和平革命的期望不应成为敌对大国的可乘之机。我们要让邻国知道,我们将和这些姊妹国联合起来,反对在南北美洲任何地方进行侵略与颠覆活动。我们要让每一个大国知道,这个半球上的人民要继续做本土上的主人。

对于联合国这个主权国家的世界组织,这个在战争手段远远超过和平手段发展的时代里我们最终和最大的希望,我们重申我们的支持:我们要努力使联合国不成为我们互相攻讦的讲坛,努力加强它使其成为新生和弱小国家的庇护者,并使联合国的议决案在更大的范围内得以实行。

最后,对于同我们敌对的国家,我们不提出保证而提出一项要求:让我们双方都开始重新寻求和平吧,不要等到由于科学昌明而释放的毁灭性的邪恶力量有计划地或偶然地被触发而吞噬整个人类。

我们不敢向他们示弱以诱惑他们。只有我们的武力已经确实无疑地有足够的储备,我们才能确实无疑地不使用武力。

但是两大国家集团对目前的状态都不能感到安心。双方都被发展现代化武器的费用压得喘不过气来,双方都由于致命的原子武器持续发展而自然保持戒备心理,却又继续进行军备竞赛以求改变这种恐怖力量的不稳定的均势,使有利于己方。岂知这种均势却是制止人类发动毁灭性战争的仅有手段。

因此,让我们从头开始,双方都记住:文明不是软弱的表现,诚意往往要用事实来证明。我们永远不要因恐惧而谈判,但也不要恐惧谈判。

让我们双方都努力探求能使我们团结的问题,而不要搜寻使我们分裂的问题。

让我们双方开始提出认真而具体的建议以监督与控制军备,把完全彻底毁灭别国的力量置于世界各国的完全彻底的控制之下。

让双方都尽量利用科学去制造奇迹而不要用它去制造奇祸。让我们一同探索星空,征服沙漠,根除疾病,开发深海,促进艺术和贸易的繁荣。

让双方团结一致,按照先知以赛亚的嘱咐,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解下轭上的索……使被欺压的得自由”。

如果合作的着陆滩头能够逼使猜忌的荆棘荒原后退,那么,让双方一同做出新的努力吧,不是去建立新的力量均势,而是去建立新的国际秩序,在新世界里强者公道,弱者安全,永保和平。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在一百日内完成,不会在一千日内完成,也不会在本届政府任期内完成,甚至我们一生也不会在地球实现。但是,让我们着手做起来。

同胞们,我们事业的最终成败,主要不在我手中,而在你们手中。从我国建国开始,每一代美国人都曾经被召唤为祖国宣誓效忠。许许多多美国青年听从了祖国的召唤,他们的忠骨埋遍世界各地。

现在召唤我们的号角又吹响了——不是号召我们拿起武器,虽然我们需要武器;不是号召我们奔赴战场,虽然我们已经严阵以待;这号角声召唤我们去作黎明前漫长的斗争,年复一年地“在希望中欢欣,在苦难中忍耐”;这是一场反对专制、贫穷、疾病与战争等人类共同敌人的斗争。

我们能否在全球东、西、南、北形成一个巨大的联盟对抗这些敌人,以保证整个人类过更美满的生活呢?你们愿意参加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业吗?

在世界漫长的历史上,只有少数几代人有幸在自由处于最危急的关头被委以捍卫自由的重任。我对这任务当仁不让,勇于承担。我不相信我们有人会愿意同其他民族或其他时代的人交换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我们付与这事业的精力、信仰与忠诚将照耀我们的祖国和为国效劳的人,它发出的光芒将真正普照全世界。

因此,我的美国同胞们,请你们对国家只谈贡献,莫计报酬。

世界公民们,请你们勿问何所得于美国,但问共同为人类自由的贡献有多少。

最后,美国公民和世界公民们,请按照我们向你们所要求的力量与牺牲的高标准来要求我们。良心的平静是我们惟一可靠的报酬,历史将为我们的作为做最后的裁判。让我们引导挚爱的祖国勇往直前。我们祈求上帝的祝福与帮助吧,虽然我们知道上帝在世上的工作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