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那数百近千只体型较大的飞禽,单单就是那数以千计的小型飞禽,就算是上万人手执弓箭都难以灭杀干净,结果夜绝尘的青衣铁骑,以极快的速度就全部杀了个干净。
甚至,很多连渣都消失在天空中,什么也没留下。
“有何不可?”
“堂主比属下可聪明多了,自然知晓为何不可。”赵意致语气尚算恭敬,今日的他也委实累得够呛,看着那些他视为宝贝的飞禽,在那朵朵蘑菇云中烟消云烟,一口腥甜涌上喉间,竟是气得吐了血。
夜绝尘果真名不虚传,谁也别想在他的手里讨到好处。
此番一战,真可谓是两败俱伤。
李天承损失的那些飞禽,且不算为此花费的人力物力,单单就是训练它们所花费的心血,就已然能够等价于几万兵马。
结果,又一次全军覆没在夜绝尘的手里。
“呵呵,你可是觉得本堂主输了?”突然,李天承一反之前的愤怒,满脸笑意的望向赵意致。
他说过要赢得漂亮的,怎么可能这样就输掉。
事情,可远远还没有完……
对上李天承那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眸子,赵意致只觉寒意更甚了。
他,貌似对他也隐瞒了什么……
习郁城
黄沙漫天飞舞,残阳如血渐渐西斜,将天边的白云都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肆意飞扬的风沙中,仿佛还能听得见战马嘶鸣,驰骋沙场,刀剑长枪撞碰的惨烈声响,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声声刺激着人敏感的神经,温热的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遍地的黄沙。
厚重的城门之外,遍布着横七竖八将士的尸体,风拂过带起似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血腥味,令人的记忆也不禁停留在这一刻,升起满心的悲凉之感。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多时,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古老的声响,一身着青色盔甲的年轻将军带着一群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
年轻挺直的身影,端坐在马背上,厚实的两只大手,一只紧握着缰绳,一只则紧握着一柄通体泛着青黑的长枪。
他神情肃穆,黑眸深沉,仍是无法掩去看到这大战之后,无限凄凉战场的悲凉。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将鲜活的生命留在战场的将士,又岂止千千万万。
然而,这场仗,他们有着不得不打的理由。
若退,结果便是国破家亡。
他们怎能奢望,不计一切代借都要攻打下南国的萧,苍两国,以仁慈之心对待他们南国的百姓。
假如他们心中尚有仁慈,又怎会主动挑起战争,闹得天下民不聊生,烽烟四起,战事不断。
“小姐,起风了,回屋吧。”刚开始伺候夜月渺的时候,卓娅称她轩辕小姐,看似恭敬实则心里并不服她。
随着跟在夜月渺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越发了解夜月渺,卓娅开始称她小姐,证明她是从心底里认可了夜月渺。
从此,她心甘情愿以自己的生命,护夜月渺的周全。
“没看到他,我不放心。”夜月渺站在城主府的门口,头也不回的道。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南皇伊律瑾。
接收到夜绝尘传给伊律瑾的信后,继夜绝尘亲自领兵前往金鸣关,伊律瑾带着夜月渺也从南国出发,赶往了习郁城。
习郁城位于南国西北方,只要越过了习郁城,那便意味着距离南国皇城越来越近。
再过十座城池,那就能直逼皇城,拿下南国四分之二的领土。
伊律瑾赶来之时,苍国太子苍狼正领兵攻破了清平城,正欲一鼓作气的再拿下习郁城,却被伊律瑾的到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两军对阵,伊律瑾险胜一筹,将苍国大军逼退,现扎营在清平城中,与退守习郁城的南军呈对峙之势。
“皇上不会有事的,小姐放宽心就好。”
“嗯。”微不可闻的应了声,夜月渺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门口,除非亲眼看到他,否则她的一颗心实在难以安静下来。
夜国被幽冥堂牵制,堪堪只有守国之能,无法腾出手来相助南国,而反观南国,同时受到萧国,苍国,两国的围攻。
城池的丢失在所难免,目前为止落入萧苍两国的城池,已经多达近二十座,可想而知伊律瑾的愤怒。
他隐藏自己的实力,登上皇位,短短时间之内便将南国稳定下来,朝野上下无人胆敢不服他,又怎会是个软弱之人。
萧苍两国腹背夹击南国,作为南国的一国之君,伊律瑾也没道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嚣张轻狂,交战中也收复了不少丢失的城池。
无奈,以一敌二,还是很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无论是萧国,还是苍国,实力比起南国来说,都只强而不弱。
曾经,南国也很强,但在先南皇手中那几十年,已经将南国的国力渐渐削弱,更在三年前与夜国大战,动摇了国之根本。
短短时间之内,也堪堪只够休养,如何再能承受萧苍两国的联攻。
若非伊律瑾,只怕南国落败的趋势将越发的明显,要面临的情况就不是丢二十座城池,而是被灭国的耻辱了。
西北方向有伊律瑾亲自镇守,苍国暂时只能止步于此;东南方向自有伊律瑾亲自提拔起来的大将军镇守,倒也不会给萧国可趁之机。
而且伊心染将夜绝尘给她的三千隐卫,重新组织训练过一次,离开之后虽不说将隐卫都派给了伊律瑾,但其中三分之二的人,伊律瑾都有权调动为他办事。
在这三分之二的人里面,大统领,二统领都未曾离开南国,而是就近保护着伊律瑾,以他的生命安全为首要任务。
夜绝尘回夜国之后,也不曾动用给伊心染的隐卫,至少在他看来,有那些隐卫在,伊律瑾跟他皇姐的安全都有保障。
不管战事发展到怎样一个糟糕的境地,至少那些隐卫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