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眉头越皱越深,东方雾顶着满脑子的问号,又坐回马车里,看着角落里昏迷的女人,冷声道:“赶路,进城。”
“是。”
黑衣没理会青衣的问题,板着脸道:“快走。”
骑在马上,迎着寒风,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积雪深深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着,突然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很是狼狈的熟悉身影,眸色加深,飞扬着马鞭朝他靠近。
“吁——”轩辕思澈险险的勒紧缰绳,白色的骏马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声。
司徒落澜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轩辕思澈,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气,低声道:“思澈,你怎么来了?”
生死劫乃是自血月城中流传出来,然而他们对于血月城的了解,仅仅只有知言片语,根本就不足以查证什么。索性,夜绝尘掌握着一些关于生死劫的手法,以至于红护法怀疑不到什么。
笑红尘药方中的几味药材,是在她与夜绝尘搭成某种交易之后,亲口告给司徒落澜知晓的。心中牢记着那几味药材,司徒落澜再结合多年来,他师傅生前所留,以及他自己寻找到的一些调配方法,反反复复的参照,比对,终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些天,他回到了师傅曾经教授他医术的地方,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收获甚是微薄。正当他往回赶的时候,遭遇了围杀。
那些人,看到他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便举剑要围攻斩杀他,似乎对他的相貌异常的相熟,否则也不会问都不问一下,就执意要杀了他。
“表哥得到消息有人要对你出手,派出了暗卫寻找你的下落,我也不放心,也派了些人出来,但都没什么消息传回来。”轩辕思澈将司徒落澜拉到马背上,接着又道:“我本来是想去战王府一趟的,谁知半道上闻到了你身上的药香味,不然还真找不到你。”
“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司徒落澜与那些人交过手,单从武功路数上来看,瞧不出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但是他有留意到那些人的袖口。
那种云纹,跟雁不归中地宫里,那些幽冥堂的人衣服袖口上的云纹非常的相似。倘若他们是同一拔人,他想他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执意追杀于他。
毕竟,在当初进入雁不归地宫中的人里面,唯有他是精通医理的。
幽冥堂的人想要他的命,既合情又合理。
“表哥有些猜测,但还未曾确定。”
“快走,那些人追来了。”要不是当初跟着师傅学医时,同时也练得一身不弱的武功,司徒落澜只怕是难逃此劫难。
他这一身本事,都是师傅所教,师傅所授,那些杀害了他师傅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笑红尘,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坐稳了。”看着用右手抚着左肩的司徒落澜,轩辕思澈双腿夹紧马腹,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飞也似的跑了起来,扬起一路的碎雪。
那些顺着司徒落澜左肩滴落到雪地里的血,黑黑的,甚至带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黑色的血与白色的积雪,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另外一种颜色,远远望去别有一番情景。
“他们不杀了我是不会罢休的,嗅着我身上血的味道,不管我藏在哪里他们都能找得到。”虽然司徒落澜杀了他们不少人,但他也受了伤。
“落澜,能止住血吗?”
只要能把血止住,他就可以换一条路去战王府,甩掉后面的尾巴并不是难事。
“若是能止住血,我也不会被他们追得这么紧,逃得这么狼狈。”以司徒落澜对锦城周围环境的了解,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那些人拿他也没有办法。
即便能找到他,却也不会如此的迅速。
几乎在他刚找到地方躲藏之后,那些人就找来了,没有给他丝毫调整的时间。
这些人,选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必然不是临时起议,而是早就盘算好的。眼下,夜绝尘正忙着迎接各国使节,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十大世家排名的突变,也引起了各方势力的高度关注,正是最要紧的时期。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暂且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将在锦城引起轩然大波。
“点穴都无法止血吗?怎么如此奇怪?”没有回头,轩辕思澈能感觉到后面那些人穷追不舍。
没办法,他只能骑着马带着司徒落澜不顾一切的往战王府去,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能得到安全。
那些人,若是连表哥都不顾忌,他也没啥办法,只能选择正面对敌了。
“他们的兵器上涂抹了加快人体血液流动的药,而且兵器上还有毒,想要解毒止血就必须找到几味草药,可我刚找到止血的药,还没来得及采摘,他们就已经追了上来。”
“该死的,你撑着点儿,我引他们去战王府。”
“嗯。”
“他们袖中都装有袖箭,你小心些。”
“我知道,你也要留神,千万不要再受伤了。”失血过多的司徒落澜,脸色已经越来越惨白,嘴唇都已经呈紫黑色,瞧得轩辕思澈额上都急出汗来,要是他再晚些来,这小子的命会不会交待在这里。
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流血流死的。
MD,那些人可真卑鄙。
战王府·萱月阁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漫天的雪花像是精灵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舞着,美得迷离而梦幻。
“良辰,你说咱们家王妃到底是怎么了?”一边浇着花,一边偏着头看向伊心染,美景嘟着嘴好奇的问。
“不知道。”
摇了摇头,收起修剪花枝的剪刀,良辰的眉头也跟着轻蹙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貌似,她们刚刚跟伊心染相处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窗前发呆。
要说这毛病,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怎么从昨天开始,王妃就又发起呆来,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