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几人同时看了过来,其中包括从儿子抱着妹妹时就开始羡慕看着的谷千。
刚刚谷千被自家娘亲训斥一遍,以后不可以随随便便抱妹妹,不然就送他回家,所以他才会乖乖坐着,就是一脸的可怜样让人忍俊不禁。
谷溪早就思量要告诉家人,听到谷母问话,低头顿了顿,开了口,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们,当初在十里村时我便在偷偷学医,后来去了安岳镇便四处为人治病卖药,后来一番努力医术有所提高便与谢家合作开了个药厂,就是秦氏药厂,爹娘应该有听过吧?”
此刻谷家一家人已经有些跟不上状态,安岳镇的秦氏药厂是女儿的?好似失了神似的点头,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谷溪点点头继续道,“后来无意中救了一人,他临死前将这家药监托付与我,那时我正好想出来走走,便带着绿柳跟着药监以为老人严叔一起过来,后来偶然的机会得到皇上赏识,前段时间便奉命去了边关做了军医!”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澈儿软软的毛发,笑道,“可能是欣赏我的医术,皇上让人接来了大家,先前你们住的地方便是皇宫,前后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一番言语被谷溪说的颇为平淡,但即使如此已经惊得这家心思淳朴的人内心翻涌不息。
不过还是抓住几个重点,那就是,女儿是大夫,还是个厉害的大夫!女儿有个药厂,有个药监,还颇得皇上赏识!然后他们先前住的地方是皇宫,请他们来的主人是皇上。
……他们竟然和皇上住在一起!
自古以来帝者都是平民百姓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谷家人亦是如此,他们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们竟和那梦中神人住过一个地方,这种激动不是片刻就能恢复的。
谷溪看着家人怔楞的眼神,了然的笑了笑,摸着小家伙软软的脸蛋,又轻轻捏了下,方才道,“时间尚早,爹娘这些天在宫里也憋坏了吧,若是无聊了可以出去走走!”
绿柳对这里熟悉,而且也了解她的各种事,谷溪自然看出爹娘此刻已无心出去游玩,那便是会对她的事情好奇,就容许那丫头嘴多一次好了。
知道女儿也是今天才长途跋涉回来,谷父谷母自然不会阻拦,还道让她好好休息,不用管他们。
谷溪离开客厅,径直去了二楼,房门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室清凉,她随意看了下,房间很干净,桌子上还残留新鲜的水渍,严叔是知道她不喜别人进她房间,那么便是绿柳回来的打扫的。
谷溪会心一笑,小丫头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闪身进入房间,谷溪已经转首埋头忙碌各种丹药之中,这次阮天成成功的威胁到了她,她也该给他点好处了。
时间转眼间到了中午,绿柳高兴姐妹团聚而小聚一会,随后不忘自己任务准备不少点心饭菜端来阁楼。谷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所以吃饭时便顺口问起了女儿的情况。
就如谷溪才想,绿柳听到老夫人问及自家小姐,便将自己随着谷溪来到帝京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起来。
秋蝉几个站在旁边伺候,听到绿柳说自己小姐如如此有本事,竟还得到皇上圣恩,有幸去的边关,当下忘神听了起来。
绿柳对自家小姐崇拜之心是谷家下人中最甚一个,描述中难免会夸张一些,但也差不多,她说的尽兴,众人也听得聚精会神,只听得厅堂内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十分好听,隐隐间又伴随抽气声赞叹声。
谷父谷母欣慰女儿有能力的同时,更多是关心她这段时间生活,听说她徒步走了十多天,当下心疼的不得了,再三确定谷溪腿脚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什么,有些小心问道,“你跟在溪儿身边这么久,溪儿她医术当真这么了得?”
并非不相信自己女儿,只是绿柳描述太过神奇,什么气死回身什么药到病除,那听起来怎么都有种骗人的感觉,担心女儿的事情,谷父谷母自要多问一句。
其他人也是好奇,问着天下谁有能力能让人气死回身,大多都是好奇!
“夫人老爷,我哪敢骗你们,我先前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知道那司徒老将军就是快死了,然后吃了小姐的一颗丹药转眼间就活了,为此皇上才召唤小姐进宫的!”
听这话好像是因为这事女儿才渐渐被皇上看重,如今连皇上都相信了,他们二老自不会再怀疑。
只是乍然间得知女儿有这个本事,他们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旁边吕香已经呆呆的不知如何言语了,小包子因为怎么都吃不到那停在半空的肉,委屈的扒着娘亲手臂,这才让吕香回过神来,不过整个人都已经有些飘了。
饭后,绿柳几人收拾残局,谷父谷母让他们赶快用饭,姐妹几个终于又有了相聚时间,赶紧拔着小腿跑了。
而谷家人确没有依言回到房间,反而是坐在客厅里发着呆不知想什么!
黄昏时分,宫里又来了圣旨,严叔知道谷溪赶路辛苦,自作主张代替接了旨。
与圣旨同来的还有十几箱宫里的赏赐,念旨的是曹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公公,看到严叔跪拜接下圣旨,像是得了授意提醒一句,道,“秦院长英勇大义,这次带着弟子亲往得了胜仗,闻玉这次是熬出头了!”
听这意思莫非闻玉这次也能得到什么表彰不成?严叔欣喜过望,面上不敢多表示,口中道谢。
宫里公公走后,严叔立刻让人抬上赏赐去了阁楼。
听得绿柳说谷溪一直在房间没出来,便也没打扰,只是把赏赐让人放好,又说了圣旨之事,随后去见了谷家人。
“溪儿初来这次,承蒙你的照顾,看到她好好的我们做爹娘的放心多了!”谷父谷母颇为客气,看到严叔便知道这是绿柳他们口中提及几次的人,立刻送上感谢。
严叔连连摆手,面上带着几分局促道,“这可折煞与我了,院长来这里实乃我们的荣幸,说起照顾也是院长在照顾我们,我虽为长者,却也不敢揽下这个功劳!”
说罢,又看着一家人道,“院长平日便是一人待着,这次正好你们来了,总算不让她一人孤寂留在房间,说实话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院长这般岁数,说起来现在想想我们这些人竟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平日里严叔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谷溪一直隐瞒身份,别人都是无知,他便也把自己弄成无知模样,不然没日没夜的想,心里哪里受得了。
谷父这会突然想到一事,道,“对了,刚刚说的进宫的事情便明日告知溪儿吧,她一回来就去了房间,想必是累着了,反倒是上面说是明晚才去,应该不耽误吧?”
“不碍事,不会耽误的!”严叔连连摆手,“提前降旨,怕是皇上给的殊荣,只要到时候去了便可!”
谷父这才放心下来,其实不光是他认为女儿累着所以才没出来,谷母也是这样认为。
“今夜二老就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我们就行,明日我来陪你们逛逛这药监,迟早要熟悉的!”临走前严叔又笑道。
谷父谷母满含谢意的应下。
…
次日,阳光明媚,积累多日的积雪也有融化的迹象,快到年底竟也有这般暖和日子,着实让人意外一番。
谷溪昨夜忙了半夜,感觉有些困意本想睡在空间,想了想还是出来了,因为天气寒冷,抱上棉被困意越发浓重,片刻她便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隐隐感到冷风进来,闭着眼睛将被子抱得更紧,迷迷糊糊间惊奇今日的被子比平日暖和不少,转眼间又想到自己已没在军营,大致这里气候不同,便又沉睡过去。
直到清早渐渐清醒思绪回来,她才感觉有什么不对!
昨晚深夜有些热她懒得睁开眼睛将被子踢开,结果一会又被热醒,似乎身体又跑回被子,然后再踢开,然后又回来,最后越来越困乏,她就懒得管。
而此刻她却亦是到了什么,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睛,然而视线触及枕边,她却愣住。
枕畔之上男人熟睡的面孔看起来份外俊朗,眉宇明朗,鼻梁高挑,淡薄的唇角好似因为做了好梦有个微微的弧度,谷溪因为吃惊身旁多了个人而动了动,却发现对方竟搂着她的腰,她稍微一动,他便有所察觉没有睁开双眼却是将她揽的更紧。
沉睡中的容颜平白多了几份诱惑的感觉,谷溪盯着他英俊的脸庞,又老老实实躺好,只是已经清醒的她再无睡意,便干脆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是这一看却看了半个时辰,对方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抬头接着窗外的光线看去,时间好像不早了,这个时候爹娘也起来了吧,要是自己在睡下去可不好了。
她开始故意弄出动作,想无意惊醒他,但是无论她怎么弄,男人却像是睡死过去一样,依旧闭着双目。
柳眉开始隆起,莫非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里她有些担心,伸手抚上对方额头,温温热热并不是发烧的迹象,她细心听了下近在眼前的呼吸也十分轻缓,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事。
她干脆板着脸研究起来,那只手大大方方在这张脸上来回移动。
终于对方有了动作,谷溪一愣,反射性的收回手,然对方却比更快将她手指抓住,紧接着沉睡的男人睁开双目,内敛的双目一刹那散发着多人的凛冽,不过片刻间那抹冷人心底的情绪褪去,盯着她犹如一只刚刚睡醒的野兽,片刻那双眼神散发迷人的醉意,“昨夜睡的如何?”
刚刚清醒的男人声音带着沁人的沙哑,说话间他紧握着掌心的小手,整个人无声靠近。
谷溪不过略一失神,回过神来时自己便被男人搂在怀里,她面上划过一次局促,“没想到会有贼人进来,睡的不怎么安稳!”
她暗示他是小偷半夜偷偷跑进她的房间,索性听到这话男人也不恼,反而将她按下枕上,那性感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就继续睡吧!”
自己确是没有松手,这意思显然是要和她一起睡了,谷溪明白这点,不由怒瞪他一眼,“流氓!”
双眉微微一跳,听到这话的封辰倒是颇为隐性的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你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