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与仇恨相伴的,温暖,他不敢要,也要不起,更不会要。
许是很久没有在母亲怀里撒娇了,沁沁收起刚刚还显露出来的小大人一样的性子,拉着安寻撒欢一样的在酒店的花园里疯跑。
望着建的好像别墅一样的酒店,安寻叹息,有钱人就是好啊,没事儿就可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压根儿不用考虑生计。明明是一场慈善晚宴,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连个开始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那些人在那里寒暄,或者说勾心斗角。
不过,即使开始了又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呢?安寻耸了耸肩看着那个正对着她开心笑着的沁沁,沁沁是小,而她自己,是没有那个身份。
再抬起头,映入实现的,是墨凌天苍白的脸颊和炙热的眸子。一瞬间,安寻有点儿怀念曾经被她攥在手里的那把菜刀了。
“沁沁,来,我们快跑!”安寻在墨凌天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前,牵住沁沁的手转身向酒店的大堂跑去,在安寻的心里,既然墨凌天变态到连他儿子的女人都抢,就不排除他有变态到伤害沁沁的可能。
随着安寻的动作,墨凌天好像着魔一样的炙热眼神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他轻而易举的拦着安寻的去路,开口问道,“我的提议,不考虑么?我可以在一瞬间把墨煊变成穷光蛋,在墨家,他什么都不是,这样,你还要选择他么?”
选择?安寻只觉得有些好笑,至始至终,她哪里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不管当初买下她的是谁,她这个被父母出卖的人都要承受这三个月吧?还好,真的还好,想到墨凌天也有可能买下自己,安寻没来由的觉得,被墨煊买下来是她天大的幸运。
人都说越是得不到什么越是渴望什么,她也是。从小在渴望父母的亲情与屡屡不得中纠结,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既然不爱,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来。
安寻想要问一下眼前这个,毫不掩饰他目的的男人,更想问一下那对,毫不犹豫选择离开并且,并不曾回头的她的父母。
“是啊,父亲,她还是选择我。”墨煊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在他的笑容里,不紧不慢的走到安寻身边,伸出手毫不掩饰的附上了她的柔软。
安寻窘迫的低下头,唯有苦笑。
真可笑,刚刚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了一点点缓和,差一点儿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呢。这样肆无忌惮的行动,哪怕仅仅只有一点儿喜欢,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掩饰的做出来吧?
所以,她只是一个玩偶。那些心动和慌乱,全部都是错觉。
也许,他要是来了惩罚的兴致,就会在这所花园里,在那些权贵们的面前,在他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要了她。
果不其然,墨煊好似并没有因为那个动作满足,他牵着安寻的手往花园的深处走去,然后,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的父亲。
华丽的灯光在他的眸子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安寻听到他笑着邀请墨凌天,“不如,父亲也来看一看?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在极致的满足以后,是怎么样的迷人,”顿了顿,墨煊接着说,“哦,我忘记了,父亲应该看到过的,那种迷人的精致,让人怎么样也要不够……”
安寻原本以为,墨煊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墨凌天生气,可是,即便墨凌天已经被以凌安宇为首的权贵们笑语盈盈的喊了回去,他的步子,依旧方向不改。
安寻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墨煊拖着安寻前进的步子停在了一座假山旁边,之后,他停下,揽过安寻的腰一字一顿的说,“这次,你若还是喊不出声,我就把你送到好地方去,让他们好好的调教你,听懂了没有?”
安寻紧咬着嘴唇,想要无所谓的笑一笑的,眼泪却还是涌了出来,这算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给别人上演限制级?
“听懂了没?”看着安寻的眼泪,墨煊烦躁的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凌安宇说的对,他,不能重蹈覆辙。
“懂了。”安寻听话的回答。话音还没有落下,墨煊满是怒气的吻就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初时的情动缩回了小小的壳里,安寻强忍着眼泪,却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回应他。
不过,很显然,墨煊的用意并没有在她的身上。
但是那些并不能满足他。
墨煊抬起头,看着安寻湿漉漉的眼睛,知道她是因为以往那些不好的记忆在害怕。即使,即使不需要,这也是曾经令他心动的温暖,他,竟然做不到完全的忽视安寻的感受。
想要靠近,耳畔却又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悲愤和墨凌天嚣张的眼神,想要远离,可是,那份温暖,却是如此的珍贵让他迟疑着不想放手,亦或是,等下再放。
墨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心里空落落的,支撑着他这么久地仇恨,竟然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下去。
轻轻的吻上安寻的唇,辗转反侧,这个女孩儿,在遇到他之前,生活肯定像是一张白纸一般单纯吧?所以,她连接吻都这么笨。回想起那次,两个人在浴室里,安寻抬起脑袋想要吻他的那次,她……那是要献上她的初吻么?她……也在贪恋他的温度吗?即使他是如此的不值得。
墨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应该折磨安寻的,这是他买她回来的目的,而且,他救了她,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是,他却心软了。
安寻被他吻的再次陷入了气喘吁吁意乱情迷,她听到墨煊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我会轻轻的,好不好?”
费力的抬起眼睛,安寻发现,现在的墨煊,她越来越看不懂了。可是,这应该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吧?
想着,安寻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竟然,因为那句问询的话,就感动的原谅了他刚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