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里拐了个弯,还没有到达预定房间的时候,墨煊就迫不及待的扯过安寻,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安寻错愕的张开嘴,惊呼被墨煊尽数的吞下。
她被动的承受着,双手下意识的环上墨煊的腰。这个时候,她好像有点儿明白墨煊生气的原因了,是因为正阳哥哥吧?是因为她在正阳哥哥面前哭了吧?她在正阳哥哥面前哭,就好像是在痛诉她的主人有多么的可怕,所以,他才会生气吧?
她要怎么做,他才不会生气呢?安寻微微皱起眉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墨煊,不想在这个时候承受墨煊的惩罚,然后,下去面对那些,本来看着她的时候就眼神暧昧的人们。
迟疑着,安寻更加用力的抱住墨煊,用无声的动作告诉他,她刚刚哭,并不是出于对他的讨厌。
墨煊的舌头在安寻的嘴巴里翻搅吮吸着,那让安寻感觉到,似乎,他想要把自己吞下去,就在现在。安寻终于狠下心来,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尝试着,给墨煊一点回应。
感受到安寻的动作,墨煊愣了愣,心里涌起的怒火就像是充满了气的皮球被针扎了一下,只一瞬间,全部消散。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安寻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红扑扑的,让他的心里在瞬间涌起了数不清也道不明的甜蜜。
墨煊一只手固定住安寻的后脑加深那个吻,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她光洁的脊背探了进去。不该让她穿着露背装出来炫耀的,不过,这次就算了。墨煊想着,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大胆了起来。
安寻的力气已经被墨煊吸走了,她搭在墨煊的身上,积攒起剩下的力气只够把手附在墨煊那只在她身上点火作怪的手上。
感觉到安寻的阻止,墨煊抬起头,原本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以及被打断的不满。如果刚刚上来的时候是因为在生气,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她。而且,下面的所谓慈善晚宴原本就只是一群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家伙在无聊而已,他有想做的事情,晚宴自然是不想理会。
一阵风从走廊里刮过,吹散了连接着两个人的银丝。安寻的脸红了红,她轻轻的摇了摇嘴唇,只能说出两个字,“……不行。”现在,不能,下面是晚宴,她不能让自己狼狈的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
墨煊的眼睛眯了眯,随即,他一声不吭的抓住安寻的胳膊,转身,走到预定的房门口,刷卡开门就要进去。安寻刚刚的反抗让他气闷,安寻从来不敢反抗他的,所以,她现在的动作让他无法不和门口的林正阳联系在一起,所以,不想如她的愿。
他又生气了,感受到墨煊的怒气一点儿也不抑制的倾泻而出,安寻颤抖了一下。印象里刻骨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不行,怎么也要试一试,告诉他她很乖。
下定决心,安寻深吸了一口气,就着墨煊拉着她胳膊的姿势钻进了他的怀里,用剩下的一个胳膊用力的抱住他。
“你别生气了。”
低低软软的声音,带着清香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拥抱。
所有的这一切就仿佛一把利剑,准确犀利的刺中了墨煊心脏部位坚硬的外壳,一股清凉的风,顺着那道缝隙飘了进去。
“我会很乖的。”
所以,这是他的东西在向他宣布忠诚吗?会很乖,会听话,所以,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会在跑到别的男人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害怕?
心脏部位柔软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墨煊的嘴角勾起,缓慢却用力的抱住了安寻。乖?那就好。
“我们下去吧,好不好?”安寻从墨煊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轻的说。
“好。”墨煊回看着安寻,轻声回答。
阳光蜿蜒着穿过窗子和走廊,轻柔的照在他的脸上,俊美的容颜上点缀了迷人的微笑,和阳光一道,直直的照进了安寻的心里。
安寻慌乱的低下头。
墨煊勾起嘴角,右手轻轻的扣住安寻垂下的左手,微微用力,十指相扣的动作,让安寻的心慌乱的跳动了起来。
看着安寻窘迫的低着头,她小巧的耳垂红的通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异样的动人。墨煊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扩大,心里为什么会有数不清的满足冒出来?也许,这样就够了吧?
走廊的地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影子映在上面,像是要在人生路上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墨煊的好心情与满足,一直维持到他们两个人十指相扣着,走下楼梯。
随着人们意味不明的眼神望过去,他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他的父亲,也是他这辈子最恨最想要用尽一切去报复的人——墨凌天。
一瞬间,心里满满的温暖与开心像是一场让人看不清的雾气,被一阵叫做墨凌天的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够,怎么会够?他说过的,在母亲临死前发过誓的,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他,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因为贪恋那些可有可无的温暖与满足,就忘记自己最初的誓言?
墨凌天的额头上还有纱布存在,可他依然带着那伤走进了众人的视线里,就好像,他并不在乎被人指指点点时不时的用眼神扫射。
手上的疼痛渐渐的清晰,安寻抬起头,看向隐忍着怒火的墨煊。
不知道在墨家发生的那个故事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让两父子这样毫不掩饰的互相憎恨,只是,有一点安寻是知道的。那就是,作为替身的她的选择,会让墨煊渐渐的放松下来。
就像,初夜那天晚上,墨煊在她耳边的警告声,不准背叛。
就像,墨煊出差回来,在看到她和墨凌天对峙的时候,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放松。
安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煊,紧抿的嘴唇隐忍的眼睛,也许,除了刻意引起他怒火的墨凌天和手指一直被蹂躏的安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怒火到底有多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