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用文字摆平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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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英雄离泼皮无赖只一步——说没遮拦、小遮拦穆弘、穆春兄弟

穆弘、穆春

出身籍贯:江州

职业:地主、恶霸

基本经历:穆弘是穆家庄的大公子,与弟弟穆春称霸揭阳镇,谁去他们地盘做营生都得先拜谒他们兄弟,宋江出征常带着他。

身高:

相貌:

星座:天究星、地镇星

性格:

爱好:

社会关系:属于宋江的铁杆派系

基本评价:在大宋朝做恶霸要比在梁山做强盗好,恶霸可以在街面上公开活动,打打杀杀,强盗却要躲到山寨,从穆氏兄弟身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做人不能太规矩。

索引:

(词目)没遮拦

(发音)mei zhe lan

(释义)遮拦:1.亦作“遮阑”。亦作“遮兰”。亦作“遮栏”。2.犹阻拦。3.阻挡;抵御。4.遮蔽;遮盖。5.遮护;庇护。6.排遣。7.遮蔽物;拦阻物。

没:无,没有。

例举:

1.没有阻挡。引申为没有掩饰。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三本第二折:“小孩儿家口没遮拦,一味的将言语摧残。”明吴炳《绿牡丹·倩笔》:“蝇头半纸被人轻篡,询求仓卒,语句没遮拦。”《红楼梦》第四十九回:“我说呢,正纳闷‘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原来是从‘小孩儿口没遮拦’,就接了案了。”

2.指管束不住的人。《水浒传》第三十七回:“这弟兄两个富户,是此间人,姓穆名弘,绰号‘没遮拦’。”

没遮拦,是一个常青又常用的词汇,从西厢记到现在,把满嘴跑火车、无顾无忌的人还就叫做:口没遮拦,就是口没把门,直来直去。但在水浒里,没遮拦和小遮拦,不是耍嘴皮功夫的人,他们弟兄是比牛二还要牛二的江湖混混,黑道袍哥,是大一号的牛二,只因牛二命运不济,没有遇到江哥哥,才成了杨志的倒下的倒霉鬼,但穆弘、穆春弟兄遇到了宋江,如摸彩票中了大奖,才一路凯歌,混到了山寨坐了把交椅,其实,这些人,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是官府奈何不得,小老百姓奈何不起,他们是革命依靠的对象,是与好汉特亲近的不得了的一伙,在水浒里,有功夫,能杀人,敢冲撞官府,敢大碗喝酒,拳头硬,弄些枪棒,腾挪手脚,就在江湖上有了资本。

牛二那些小泼皮,是小一号的好汉,他们没有进入好汉的序列,还处在被被道德谴责的一群,一旦进入好汉的行列,即使你杀人越货,卖人肉包子,偷鸡摸狗,人们也开始以宽容的目光打量你,好汉是光棍中的光棍,泼皮中的泼皮。

穆弘、穆春兄弟无疑就是这样的泼皮无赖,江湖的好汉“病大虫”薛永来揭阳镇打拳卖艺推销膏药,但围观者皆白眼相看,薛永把要赏钱的盘子掠了两糟,就是没要出一个钱,这时宋江见薛永惶死,便叫公人取出五两银子来。宋江叫道:“教头,我是个犯罪的人,没甚与你;这五两白银权表薄意,休嫌轻微。”薛永接了银子,托在手里,感慨道:“恁地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没一个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就是这句话惹了祸,只见人丛里一条大汉分开人众,抢近前来,大喝道:“兀那厮是甚么鸟汉!那里来的囚徒?敢来灭俺揭阳镇上威风!”

宋江应道:“我自赏他银两,却干你甚事?”那大汉揪住宋江,喝道:“你这贼配军敢回我话!”宋江道:“做甚么不敢回你话?”那大汉提起双拳,劈脸打来。

宋江躲个过。大汉又赶入一步来,宋江却待要和他放对,只见薛永从人背后赶将来,一只手揪这那大汉头巾,一只手提住腰胯,望那大汉肋骨上只一兜,踉跄一交,颠翻在地。那大汉却待挣扎起来,又被薛永头只一脚踢翻了。

这个寻衅滋事的人,便是穆弘的弟弟穆春,薛永来到揭阳岭没有拜码头,于是就喝令围观者谁都不能理睬薛永的卖艺,无论薛永如何卖力,就是得不到一文赏钱,而宋江虽然在江湖惯了,但也不了解揭阳岭的民情,揭阳岭的人不出手,你却出头大胆放了赏钱,让揭阳岭老少爷们的脸面往哪搁?你算那个裤裆里的鸟,在老爷地盘上撒野,用现在的时髦话,我的地盘我做主,显然破坏了老爷的规矩,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宋、薛欲饮酒,无酒家敢卖,若卖,“把我这店子打得粉碎”,欲投宿,无客店敢收留,偌大的揭阳镇完全被穆氏淫威笼罩。夜里宋江为逃避穆氏兄弟的追杀,又上演了一幕极为恐怖的逃亡,薛永则已被穆春带人捉住,“尽力气打了一顿,如今把来吊在都头家里,明日送去江边,捆做一块,抛在江里,出那口鸟气。”为报私仇,公堂私设到了都头家里,且肆无忌惮地欲将人投入江中害死,这样的手腕能力,又岂是牛二这等寻常泼皮可及?

中国社会的结构,向来是以流氓来管理社会,实行流氓政治,《商君书》早就提出“以奸民治”的理论:国家利用良民来统治奸民,国家必乱,以至于削灭。国家利用奸民来统治良民,国家必治,以至于强。

(原文:国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奸民治善民”说白了就是“流氓政治”。商鞅提出让流氓地痞治理百姓,以奸御良,目的是维护专制统治的需要。现在,在城市开发,在乡村假设中,为拔掉工作中的所谓的“钉子户”,便纠集一批光棍、混混去“攻坚”,并美其名曰“以毒攻毒”。“以奸民治”影响之深,由此可见。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为善,也可作恶。一旦权力沦落到地痞村霸手中,便只剩下作恶的份了。他们可利用权力使其恶行披上“合法”的外衣更加肆无忌惮,他们还能利用权力为其获取非法收入创造条件。最终,他们会用权力、暴力、财力构筑一个巩固的“乡间帝国”,在这个“乡间帝国”中谈什么民主民生,小老百姓就如一群羔羊,只有低头吃草的权利,连嚎叫的功能也被剥夺。

在水浒里,比没毛大虫牛二还要可恶的穆弘、穆春兄弟,没有人杀,而牛二又何辜而遇上了杨志,假设,穆弘、穆春遇到了武松、鲁智深,难免不成刀下之鬼。

但穆弘、穆春要幸运的多,他们遇到了宋江,宋江却马上和他们打成一片,事情经过李俊等说合,被穆氏兄弟追杀的宋江有惊无险,化敌为友,住进了穆家庄。临行,穆氏兄弟送了金银,“洒泪而别”。穆弘穆春在梁山成了宋江的基本盘,在梁山排名的时候,穆弘居然排到了天罡的第24位,真的让人难以服气。

但穆弘的后台是宋江,我们知道江州城外白龙庙中梁山泊好汉劫了法场,救了宋江,这里面就有穆弘,后来好汉来到穆弘的父亲穆太公庄上,宋江提出要找黄文炳报仇,薛永自告奋勇去无为军探听消息并带回了黄文炳家的裁缝通臂猿侯健,此人也是108人之内,不过一个小角色,日后排名71。侯健介绍了黄家情况后,第二天一伙人就杀向无为军,把黄文炳一家全给杀了。李逵杀的兴起连带着将黄文炳的哥哥,人称黄佛子的黄文烨的满门也给杀了。

应该说穆弘的家穆家庄是前敌指挥所,所以后来的穆弘的地位,早就在宋江心目中安下了根子,穆弘也由泼皮无赖成了金光灿灿的好汉了,但我想,这样的好汉,我们的社会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