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仇拔剑便向凌若轩刺去,凌若轩一惊,较忙闪身躲过一剑。这一剑非常惊险,还好闪躲及时,不然肯定一剑封喉。
“恩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刚躲过一击,凌若轩疑惑问道。
剑仇见他躲过一剑,也不着急。杀气依旧浓烈,冷道,“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还记得这个吗?”言罢,他便使出了幻冥剑法,急急向凌若轩袭去。
凌若轩一见对方使出幻冥剑法,喜道,“你就是仇儿?我可找到你了,孩子,这些年来可有受苦?”顿时泪光闪烁,老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这一激动便一时间忘了剑仇正提剑刺向自己,往了躲避,左肩上正正中了一剑。又是一惊,“孩子,你为何伤我?”满眼尽是心痛之色。好险,就一眨眼功夫的不留神便差点归西,还好自己机灵。
“伤你?今天我还要取你的首级来祭拜我剑家人的在天之灵,还有为我义父报那重伤之仇。”剑仇笑道。见剑刺偏了,于是将手腕向下一压,试图将一剑划其心脏,企图一剑取了其性命。
凌若轩单手握住剑,阻止剑下滑,疑惑道,“什么?你以为我是灭你剑家满门的仇人么?你义父又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我义父的名讳,受死吧。”剑仇冷道,见划不下,便用力将剑拔出,后左掌朝其脑门盖了过去。凌若轩两忙抽掌抵挡,嘭的一声响,凌若轩被震出了三米开外,身后有一柱子将其稳住。
口吐了一口大血,那日受的伤还没有好,如今又被剑仇打伤。心想那孩子肯定被奸人所蛊惑,我不能让他越陷越深,如今还是先走才是上策。
想罢,欲飞身离开,奈何剑仇突然闪身至面前,道,“想逃?门都没有。”言罢又是一掌袭去。
凌若轩别无他法,唯有拼死抵挡,这次又被弹开了数米,倒在了地上。
身受重伤的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剑仇,却不想被他误会。如今又深受重伤,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自问道,“我该如何是好?”
剑仇看到凌若轩倒在地上,已无还架之力,见时机正好,将内力注入剑中,挥剑砍来。
就在剑要落下时,只见凌若轩面色苍白,虚弱道,“孩子,我跌落山涯,内力全无,九死一生才回到这里,十年来功力只恢复了三四成。当年我收到你父亲传来的求助书,于是快马加鞭前去援救,当时我到剑家时,剑家已经血流成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于是想把你带走。”
深深喘了一口气,又道,“但就在那时,冷沦明日突然出现,欲夺走你,问出幻冥剑和幻冥剑剑普的下落。我逃出剑府,然而还是被那老贼追上,我与他大战了三天三夜,奈何不敌他被他打入涯底。”
此刻,凌若轩早已满脸泪痕,回忆起当年之事,这是又恨又悔又怒的。
恨自己没能及时赶到剑府,缓救局面。
悔自己功力不够,没能保护好好友之子。
怒冷沦老贼竟然如此不念兄弟情,灭好友之门,还将好友之子弄成这般模样。
剑仇闻言手中的剑一顿,冷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头发花白,苍老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年少的英俊。
经他方才与其的交手,这凌若轩的确内力连自己都不如。看着老人口吐鲜血,而他正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剑仇再次的疑惑自己究竟该信谁?
突然,他大叫道,“你这个狗贼,休想骗我,我义父不是你说的那样。”言罢,一剑向地上的老人劈去,老人深深的看了剑仇一眼,这一眼有怜悯,有伤心,却没有仇恨。
他万万没想到,那孩子竟然认贼作父,这是天意弄人么?想罢便闭上了双眼。
剑仇锋利的剑峰停在了凌若轩喉处,多一分便让老人散命黄泉。许久,剑仇哼了一声,长剑回鞘,似地狱修罗的脸上噬人的神色缓缓褪去,只余下满脸的迷茫。
长剑收回,转身踏步前行,上马后大喝一声,一阵马蹄声绝尘而去。
原本闭眼准备受死的老人也睁开眼,心中更下定决心要找到证据,让那孩子回头。让剑兄在九泉之下能瞑目。
日暮西山,倦鸟回巢,马蹄声回荡在官道上,入夜,一骑飞驰奔入城中,剑仇冷毅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经过不停的赶路,终于回到了明日山庄。剑仇疲惫不堪的来到凌轩阁中,青衣服侍在冷纶明日身侧。
青衣面无表情的道,“少主,九天玄玉已经带回了吗?”
剑仇沉默不语。片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拿出水凝音给的药丸。淡漠道,“九天玄宫不愿借与九天玄玉,这是水宫主所给的药丸,可解百毒疗伤。”
青衣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她水凝音能将六大门派之人都毒伤,这药不会有毒吧?”青衣明知发生在六大门派之事是西琴所为,现在既然做戏就要做全。
剑仇浓眉一皱,心中相信水凝音,维护道,“我相信水姑娘的为人,这药还是早些让义父服下。”说完身影一转便离开明日山庄。青衣冷冷的注视着剑仇离开,嘲讽更深。
夜色如墨,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幽的月光撒在林中,更带了一丝寂寥。
瀑布飞流直下冲刷着石头,水花四溅。立于瀑布中的剑仇毫无反应,只呆呆望着明月出神。任凭水打在自己身上,依旧两眼空洞。
“啊……”突然一声长啸响彻寂林,鸟儿受惊四处乱飞。这一啸满是惆怅,这一啸带着无谓,这一啸带着张狂。剑仇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一起涌上心头。
他不愿怀疑义父,他却忘不了那凌若轩的话。心中呐喊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该相信谁?”
一个个疑惑折磨的让人发疯,他越想越头痛,越想越不敢接受,想发泄。只有这一啸抒发自己的郁闷。
凉夜寂寥无人知,独自望月愁意浓,思绪百般乱如麻,一声长啸万事轻。
吟罢,剑仇飞身出了瀑布,运功将衣发烘干。在一处干净清爽的石头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轻扬幽远的笛声回荡在林中,久久不息。天上的一轮明月也悄然隐匿在天空之中。
身上的衣物已被飞溅的河水沾湿。剑仇收起玉笛,看着晨曦微光,心中一阵轻松。原本阴霾的脸上也因暖黄色的光线的映衬而显得分外柔和,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