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尘沙”正是建立于咸阳城中,虽说此时的咸阳城内极其繁华,可这“尘沙”有纵横家做后支,纵横家的门主又是当今丞相,所以这府地占地却是极广,正午的阳光自头顶直射而下,“尘沙”内部的各个紧要路口不知何时都已换成了阴阳家和墨家的子弟。
“兄弟,今日风和日丽,这正午的太阳正毒,你们可要小心中暑了!”路口处行进一路人,为首的汉子对着这些阴阳家和墨家的子弟关切到。虽说“尘沙”是为杀手组织,可内部的平常人却还是关爱有佳。只见这些把守路口的面孔却有些生疏,心里暗自纳闷道这路口什么时候换了守卫?不过他也只是暗自纳闷,毕竟这里是“尘沙”的大本营,料想也没有人敢来这里造次。
隐匿于暗处的大馆主此刻已是汗流浃背,约定晌午十分为号,可这已经到了正午,却丝毫不见总堂有丝毫的动静,难道出了什么叉子?想到这里,大馆主悄悄的躲避开不断游动的守卫,前往总堂的方向。空气中微微的莫名香气在空气中漂浮,大馆主知道这香气乃是那盲人老妇吩咐点燃的贡香,赶忙将一片清风片含入嘴中。此刻已是到了大堂的入口处,闻得空气中香气更浓,可这厅堂内却没有丝毫打斗之声。大馆主思趁良久,慢慢的潜入厅堂,只见这厅堂中空无一人,心下更是奇怪,这时忽听脚步声响,正是有人往厅堂走来,眼见厅堂内有一口大箱子,急忙奔去,打算藏身于内,只几个箭步,便已飞身而至。可就在他打开那箱子的一刹那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箱盖打开的一瞬间,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瞬间就盖过了这满屋的香气。这时屋外的人已走到了厅堂口,见眼前的陌生人,开口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此乃门主休憩之地,你是何人?竟敢踏入?”可随即便闻到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不禁变了脸色道“你杀了门主?”这黄荡天武功高强,天下间也难有敌手。可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在此地除了门主以外,就再不会有其他的人。当下拔出腰间响箭,对着天空“嗖”的射了出去。大馆主此刻出手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只见这响箭脱着红色的烟雨在空中炸开,“尘沙”总舵的护卫见到响箭自总堂内发出,一时间竟都楞住了。
“快快快,保护总堂。”不知谁先反映出来,喊了一声。大批的人马顿时直奔总堂而去。
就在这同一时刻,大街上一位白袍男子面色微微一怔,回首看了看响箭的方向,双目登时快要喷出火来。只见他身影一闪,大街上的百姓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察觉,此刻大街上已是少了一人。
“二哥,三哥,快起来,大哥不见了。”衍生馆内忽然想起了呼喊声,这衍生馆门前守候的病人微微侧耳倾听,馆内又是寂静无音,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这些病人早上来到此地一直等候,此时已是正午,这衍生馆却还不开门看病,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已是退去多时,慢慢的,这等在门口的病人已是越来越少了。
此刻馆内只剩下三兄弟,“二哥,大哥竟然给我们下药,这时恐怕早已经打了起来,我们快走吧。”四馆主焦急道,说罢便跨门而出。
“四弟,慢。”只见二馆主此刻深深的嗅了嗅空气,“好浓厚的血腥味,有人来了,我们暂且隐蔽起来,看看来者是何人?”三兄弟一晃,全都飞身上了房梁。
只听这时“吱扭”一声,后院的木门便是被推开,来人身穿白色衣袍,手上拿着个包裹,低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阴阳家与农家联合起来剿灭我,哈哈哈,妄想,我黄荡天是你们说灭就灭的?”这来人说着一把将门推开进了屋内,只见他手中的包裹一抖,一个人头瞬间滑落,竟是那黑衣统领。黄荡天看着眼前的人头道“竟然敢背叛我,我要你看看你的这些同伙是如何亡于我的手中的,哈哈哈哈”黄荡天对着人头哈哈大笑起来,房梁顶上三人见到此景,不禁头皮发麻。心道这黄荡天果然是阴狠狡诈,不枉大公子败在此人手里。只见这时黄荡天突然停止了笑声,静静的看着手中人头,“给我下来吧,无知小辈。”随着黄荡天一声大喝,只见他忽然将手中人头抡起,竟是向着三人藏身的方向狠狠的抛出。
“散”随着二馆主一声令下,三兄弟瞬间四散开来,那人头猛的撞到房梁上,立时化为一摊肉泥。三兄弟将黄荡天围在中心,全身内力催动到极致,时刻都准备与眼前人拼死一搏。
黄荡天立于众人当中,轻轻的冷哼一声“你以为光凭你们三个人就能够困住我吗?”
“谁说只有我们三人?”此刻二馆主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嗯?还有谁来送死?”黄荡天喝到。
“黄门主好大的口气,墨龙前来讨教。”顷刻间这屋内却又多出了一人,正是墨家的那位长者。
黄荡天见到此人,眉头微微皱起“原来暗中一路跟随我的人是你?真是阴魂不散。”
“黄门主真是好记性,不错,就是我。”墨龙静静的立于黄荡天面前,不紧不慢的答道。
此刻尘沙的总舵中,已是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时的“尘沙”外围早已经被秦国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名副将全身的铠甲在烈日下闪着寒光,他身材极为高大,背部十分的宽阔,一看就是长久征战沙场经验丰富的将军,腰间挂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小臂上古铜色的肌肉一块块,犹如一条条蛇蟒在游动。只见这名将领对着面前车内的一位老者拜首道“相国大人,这里已经打杀了一个时辰,左丞相范雎派人前来,已被末将挡了回去。”
车内的老人缕了缕胡须,轻声道“除去纵横家的所有门客,幸存者全都带上相国府,日后对抗范雎,可是强大的力量。”
“是,末将领命。”那将军对着老者十分的恭敬。
“嗯,好,那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老者说罢挥了挥手,马车一溜烟的跑了起来,后面跟随着一队秦兵保护着这马车往相国府驶去。